两会前夕,接二连三把穿山甲当大餐的事件让保护野生动物的呼声又起。不过随后又有媒体报道,一家中医药企业在获得政府部门批准后,购入穿山甲片1500公斤。而在穿山甲片之前,熊胆、麝香、牛黄、犀牛角等早已引发不少波澜。
这不禁让人纳闷:一边是保护野生动物,一边是将野生动物入药治病救人,到底应该哪边站?
“某一野生动物物种入药的前提是要有相当的资源量,如果是濒危的、国际或国内保护的,就应该坚决取缔药用,待能成为有一定资源量的资源时还可以考虑使用。”对于二者的矛盾,世界自然基金会(WWF)高级总监、首席研究员范志勇的态度很明确。
在环保人士中,范志勇的观点还算比较温和折中。也有人认为,动物入药属于中医药文化中的“陋习”,挑战了动物保护伦理,应重新审视其合理性。
面对这些呼声,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认为,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大前提是对的,但是在没有找到野生动物入药的替代品之前,我们要兼顾保护和利用,要“兽道”,也要“人道”,还是应考虑适度允许入药。张伯礼强调说,“但是不应该用濒危稀缺中药材做保健品、化妆品,只能用于治疗药品。”
“动物入药是中医药非常有特色的一部分。要认真研究,有选择地继承,简单否定、取消并不合适,毕竟它有独特的作用和价值。”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陈凯先也不同意把动物入药“一棍子打死”。
张伯礼介绍,在中医药中,动物入药相对常见的有十几种,包括犀牛角、牛黄、麝香、熊胆等,涉及的范围并不是特别广。而对于这些中药引起的动物保护争议,张伯礼和陈凯先都认为,科技手段或许是平衡“人道”与“兽道”最好的办法。
这两位医学界人士所说的科技手段,除了珍稀动物人工繁殖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人工替代品研究。张伯礼告诉记者,现在国家在大力推进动物入药人工替代品研究,以麝香为例,目前国内于德泉院士团队研发出人工麝香,功效相当于天然麝香的85%。人工麝香应用不但保护了大量雄麝,也使含麝香的140多种中成药得以延续。此外,工程牛黄、人工熊胆粉的研究也取得了很好的成效。
“在没有人工替代品的情况下,我不赞同一些比较偏激的主张。还是应该把人的健康放在更重要的地位,与此同时应积极探索人工替代的办法,争取实现人的利益与动物保护能够兼顾。”陈凯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