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贸:逆势增长不宜盲目乐观,科研投入还需加大
经贸方面,2020年海外订单回流、防疫物资出口、跨境电商逆势增长只是暂时的,对此应保持清醒,不宜盲目乐观。后疫情时代各国产业链重塑大概率会加速。更为关键的是进口方面,我国对海外市场存在结构性依赖,如芯片断供的关键技术和核心产品的“卡脖子”问题突出,产业发展所需要的高端设备、关键零部件和元器件、关键材料也仍然大多依赖进口。
这要求我们应改变发展思路,科技自立自强,加大对基础科学研究的经费投入,改善科研环境,为可能的技术封锁做好准备;同时积极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发展新朋友圈,继续捍卫和推进全球化。
产业链:必须在有序产业转移过程中实现产业升级
从全球经济格局来看,我国正面临来自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上挤下压” 的全球新“三明治”格局的压力。以美、德、日、英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纷纷实施“再工业化”战略,矛头直指我国,谋求遏制我国高技术制造业发展。同时,以印度、越南等为代表的一批新兴市场国家发挥成本等特有优势,在中低端制造业领域对我国造成挤压。短期来看,各国在疫情冲击下都对自身产业链的稳定与安全更加重视,部分外国政客屈从于民粹主义与冷战思维而发动贸易与科技冲突,促使我国部分产业、部分生产环节向其他经济体转移。中长期看来,这种产业跨国转移是循着相对成本的变化而进行的,因而是符合客观经济规律的,且历史上不乏先例,比如劳动密集的纺织品行业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日本、韩国、中国、孟加拉、越南等国的转移。
为合理管理、有序引导产业转移,建议借鉴德、日经验,在民营、中小企业群体中培育一批市场“隐形冠军”,突破产业链关键环节的设备与材料面临的“卡脖子”问题,实现产业升级;发挥中国的“大国优势”,凭借中西部地区的独特优势有序承接产业转移,同时加大力度“稳外资”并引导外资布局制造业高端环节尤其是高技术制造业,以及生产性服务业。
石油:对外依存程度较高,未来面临较大风险
2019年,我国原油对外依存度高达72%以上,进口来源集中于俄罗斯、沙特阿拉伯、伊拉克等国,存在政治动荡与战争风险,其中大多进口通过海运来自中东,一旦霍尔木兹海峡、马六甲海峡出现问题导致海外原油断供,整个社会的生产生活秩序、甚至国家安全都将受到严重冲击。同时,我国石油储备抵御风险能力不足,且与经济体量不相称。目前的储备能力距离国际能源署(IEA)提出的战略石油储备90天的安全标准仍有缺口,只相当于日本的1/2和美国的1/4。我国的实际战略储备量仅够维持约60天左右,距离美、日等发达国家约长达半年的储备差距明显。
《报告》建议加快石油储备机制改革,放开对商业石油储备的限制,抓住有利时机增加中国战略石油储备,同时加快相关基础设施建设的步伐。
金融:跨境金融风险防范不足,数字金融监管仍需加强
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中美冲突具有复杂性和长期性,美国对我国的金融打压、制裁未来可能进一步升级,金融安全面临严峻考验;金融双向开放持续推进,但我国防范跨境金融风险传播的能力不足、认识不够、储备有限;数字金融和金融科技快速发展,一些新型金融风险开始出现或酝酿,比如在垄断问题、数据治理、隐私保护、伦理道德等领域,可能给金融安全带来新的挑战。
为确保金融安全底线,守护金融安全,为新发展格局构建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创造良好金融环境,《报告》建议加快推动海外上市高质量公司回A股战略;短期内加强跨境资本流动管制,要做到循序渐进、有节奏地开放;金融机构苦练内功,改善公司治理,提高核心竞争力,监管部门提升金融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同时加强对数字金融、金融科技的监管,寻求规范发展与创新发展的平衡。
(以上观点来自由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与实践研究院(ACCEPT)主办的“十四五:重启下的中国与世界”论坛)
责编:蒋新宇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