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城市综合发展指标2020》看疫情中城市发展

明晓东  国家发改委发展战略和规划司原一级巡视员、中国驻日本使馆原公使衔参赞

2021年12月28日，由云河都市研究院编制的《中国城市综合发展指标2020》正式发布了。回首2020年，面对新冠疫情席卷全球、世界经济深度衰退等严重冲击，中国人民众志成城，中国城市坚如磐石，全国疫情防控取得重大成果，经济社会发展取得重要成就。《中国城市综合发展指标2020》通过多维数据，对29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在抗击疫情和恢复经济方面的表现进行了客观评价。从疫情前后指标对比，可以得出以下发现。

城市发展态势稳定。《中国城市综合发展指标2020》综合排名从环境、经济、社会三个维度分析评价了城市发展状况。2020年综合排名显示，与2019年相比，前30位的30个城市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武汉由前10强跌落为11名，苏州跻身前10强。这30个城市GDP总和占全国GDP的43%，是推动中国经济增长主要力量。在新冠疫情的严重冲击下，中国经济一度按下“暂停键”，但位于中国主要发展地域的这30个城市，没有一个大起大落，依然保持良好发展态势，承担中国发展火车头的重要作用。

城市环境持续改善。环境排名体现了城市自然生态、环境质量和空间结构的变化。2020年环境排名显示，与2019年相比，名列前30位的城市变化不大。那曲由33位上升到22位，泉州由35位上升到28位，中山由36位上升至29位；苏州、保山、三明则由前30位跌落30位之外。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下，各个城市都在克服疫情影响，调整产业结构，优化空间布局，推进绿色发展。因此，排名居前的城市随时都有被超越的可能。城市改善环境的努力，有力地助推全国生态环境总体好转。

城市治理稳步推进。社会排名体现了城市影响力、城市治理水平和城市生活品质。重大疫情的出现，往往给城市治理带来严峻挑战。2020年社会排名显示，与2019年相比，名列前30位的城市没有太大变化。珠海由23位跌落到31位，南昌由33位升至25位，跻身前30强。实际上，疫情期间各地政府积极采取抗疫措施，城市居民生活受到短暂影响后迅速恢复正常。尽管疫情期间城市治理存在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各个城市经受住了考验，城市地位、城市文化和居民生活品质基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城市经济稳定运行。经济排名不仅体现城市的经济总量，而且体现了城市的经济结构和效率。2020年经济排名显示，与2019年相比，名列前30位的城市基本没有变化，只是珠海由30位降至32位，温州由31位升至28位。这表明中国城市有效抵御了疫情冲击，经济运行保持稳定。中国已经进入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阶段，疫情的出现推动了这一进程，使中国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而所有城市都将融入到新发展格局构建中。

此外，从《中国城市综合发展指标2020》的具体指数和数据中还可以得到以下发现。

城市韧性充分展现。从“新增新冠确诊病例2020排名前30位城市”可以看出，位居排名前10位的城市，都是在新冠病毒传播初期，因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导致疫情集中流行的武汉及周边10个城市。这些城市用1个多月的时间初步遏制了疫情蔓延势头，用2个月左右的时间将本土每日新增病例控制在个位数以内，用3个月左右的时间取得了抗击疫情的决定性成果。在该排名11－20位城市中，全国GDP排名前10位的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成都、重庆和杭州等城市赫然在列，哈尔滨、长沙、南昌、合肥、乌鲁木齐、宁波、温州、蚌埠、南阳等省会城市和地方经济中心城市也在其中。有些城市还受到了多轮病毒的袭扰。在这些城市中，医疗辐射力排名200名以后的有孝感、黄冈、随州、信阳、南阳5个城市，排名100－200的有荆州、鄂州、襄阳、黄石、荆门、咸宁等6个城市，还有医疗辐射力排名前6位的北京、成都、上海、广州、杭州、武汉等6个城市。在国家统一调度下，医疗辐射力强的城市支援辐射力弱的城市，所有城市都分区分级科学防控，有序推进复工复产，很快就实现了经济发展稳定转好，生产生活秩序稳步恢复。中国成为疫情发生以来第一个恢复增长的主要经济体，在疫情防控和经济恢复上都走在世界前列，显示了中国城市的强大修复能力和旺盛生机活力。

交通物流融合发展。旅客吞吐量、货邮吞吐量2020排名前30位城市排名显示，机场旅客吞吐量和货邮吞吐量前10位城市基本一致。这10个城市旅客吞吐量和货邮吞吐量分别占全国的45%和72.8%，是我国交通物流主要枢纽城市。港口集装箱吞吐量2020排名前10位城市是上海、宁波、深圳、广州、青岛、天津、厦门、苏州、营口和大连，这10个城市港口集装箱吞吐量占全国70.8%。在疫情集中暴发期间，企业生产一度陷入停顿。各主要城市积极开展多式联运，确保应急物资运输畅通。据交通运输部数据，2020年全国港口完成货物吞吐量145.50亿吨，比上年增长4.3%。其中，完成集装箱铁水联运量687万TEU，增长29.6%，为稳定外资外贸、稳定产业链供应链提供了保障。

数字经济快速发展。从“IT辐射力2020排名前10位城市”可以看出，位列排名前10位的是北京、上海、深圳、杭州、广州、成都、南京、福州、武汉、厦门等城市，这些城市都位于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共同特点是IT上市公司多、IT就业人员多、IT基础设施完善。虽然疫情一度限制了线下流通，但由于新型基础设施完备，IT人力资源丰富，这些城市的网上购物、远程办公、视频会议，以及云展会等新兴业态快速涌现，城市数字经济获得长足发展，带动了中国产业经济的数字化转型。疫情之下，网络零售助推了社会零售消费，跨境电商稳定了对外贸易。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网上零售额117601亿元，比上年增长10.9%。其中，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97590亿元，增长14.8%，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4.9%，比上年同期提高4.2个百分点。另据海关总署数据，2020年中国跨境电商进出口增长31.1%，其中出口1.12万亿元，增长40.1%，进口0.57万亿元，增长16.5%，尽管全球疫情给国际贸易增添了不稳定性，但跨境电商正在成为稳定外贸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