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发展高峰论坛 暨《城市蓝皮书No.11》发布会

发布时间：2018-9-29  |  来源：中国网  |  责任编辑：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上午好！我们选在国庆节之前发布《城市蓝皮书No.11》。今天非常荣幸有我们院领导、学部委员高培勇院长出席，感谢高院长对于我们这项工作的支持。出席会议的领导和专家，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陈淮主任，也是我们研究生院城乡系的老教授和主任，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叶裕民教授，科技部科技比较战略研究院龙开元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刘文彦研究员、单菁菁研究员等科研人员和作者。我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的领导有谢炜副社长、皮书分社的邓泳红社长，陈颖、陈雪副社长。我代表会议主办方对各位专家、领导。还有今天参加发布会的媒体朋友，有中国网、人民网、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光明日报、新华社、院报、城市报、经营报、国土资源报、中国建设报、经济参考报、北京青年报、晚报、信报、新京报等媒体，让我们对各位领导、专家、媒体的到来表示感谢和欢迎。

按照今天会议的议程，我们首先请社科院副院长、学部委员高培勇老师致辞，大家欢迎。

2018-09-29 09:33:11

各位专家、各位同行，大家早上好！我很高兴能应邀出席今天的中国城市发展高峰论坛和《城市蓝皮书No.11》发布会。按照惯例我先代表中国社科院对中国城市发展报告的出版发行表示热烈祝贺，也对各位专家百忙中参加今天的会议表示衷心地感谢！

致辞总得要说点什么，我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所以在考虑来不来的时候，总得自己讲点什么才能来。前天和潘家华在一起，家华说今天的主题是“大国治土之城乡变革”，他说可以围绕着土地治理讲点。昨天单菁菁到我那儿去，他告诉我今天报告的主题是呼应十九大报告的一个新提法“构建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从他们俩给我提供的主题我说点看法。

不管“大国治土之城乡变革”这个主题的确定还是为呼应十九大提出的“构建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的部署都是一个前提之下进行的，那就是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基本判断。也就是说没有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基本判断就提不到构建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和“大国治土之城乡变革”。如果说这样一种认识大体可以成立，我觉得当前有三件事儿我们在研究中要特别注意。

2018-09-29 09:40:22

第一，反复重申高质量发展阶段中国面临的主要矛盾是结构问题，而不是总量问题。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不在需求侧。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所指的，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是7月6日中美贸易战开打之后，社会上的议论非常之多。当大家提出各种政策建议的时候，有一种倾向值得警惕。有不少人还是从需求总量角度判断中国经济运行当中出现的新的具体挑战，也有不少人把中国经济运行当中的矛盾主要方面归结到需求侧。如果认定中国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主要矛盾就是结构问题，矛盾的主要方面就在供给侧。如果偏离了这个前提而做出新的解释，有一件事情必须说清楚，中美贸易战的不断升级是不是会改变我们对当下中国经济的发展，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这样一个判断。这样一个前提如果不做改革，那么我们对于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的判断还是要坚持。这是一个研究的基本前提。

2018-09-29 09:42:50

第二，当前中国经济运行当中的主要风险和挑战，是偏离高质量发展的轨道。中美贸易战的不断升级，带来了外部环境的明显变化，从而加大了中国经济下行压力，这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基本事实。但是它带给中国经济运行的实际层面的影响和让我们偏离高质量发展轨道的风险相比较，我以为后者可能影响更大、危害更大。从7月份以来我们看到的经济运行层面的种种表现，也包括经济学界做出的种种反应，都让我们不自主的看到十年前曾经在中国这块土地发生的事情，陈淮当时在任。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2007年十七大之后科学发展观基本成形，十七大报告关于科学发展观理论体系已经非常之成熟，事实上已经开始了“转方式、调结构”的实质操作，但是美国次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我们为了应对危机不得不中断转方式、调结构的操作，从而改变方式，运用四万亿投资这样的扩张性宏观经济政策。其结果怎样？保住了，或者说“稳增长”的目标基本实现。与此同时付出的代价非常昂贵，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处在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之中，仍然没有走出这样一个问题。2007、2008年的时候关于在北京该不该买房是有争论的，那时候房价有下跌。凡是当时没有买房的人今天都后悔了。当时的价格和当时的宏观经济政策相关，今天的价格也是一定程度上放水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放水政策所演化的一种社会基本结构，而且今天应对中美贸易战带来的新挑战的时候，经济下行的压力和偏离高质量发展轨道的风险相比，后者远比前者大。

2018-09-29 09:45:54

第三，当前我们做经济研究的人，不管是研究城市发展、环境保护还是研究其他方面，其实最重要的任务是防止掉入惯性思维陷阱。惯性思维真的是很难摆脱。最近经济学界围绕着应对中美贸易战提出的政策建议或者政策分析，种种建议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不妨深问一下理论依据何在？它想要什么？比如说大规模减税，大规模减税我同意，但是大规模减税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这就不一样了。我们说在当前的条件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条件下，大规模减税的目的是为了大规模为实体经济降成本，这跟以往大规模的扩张性总需求不是一个意思，它的操作路线都不一样，比如大规模的增加机电投资，分析背后是什么？想再现的是十年前的景象。但这不是今天所想要的，在启动机电投资的同时要调结构，它不一样。不管怎么增加赤字，3%这条线是不能动的。所以怎么在当前的研究中，时刻的警醒自己，我们是在用十八大之后或者准确讲中国经济转折性变化出现之后所形成的这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来判断、分析、研究经济形势提出这份建议。还是不小心一下子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了。那我们这五年当中所走过的路，所付出的艰辛探索，一下之就付之东流了！在其他领域恐怕还可以容忍，在经济领域特别是在我们研究这个课题，离实践比较近的这个领域要特别防止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们说智库研究是一项重要的研究。

2018-09-29 09:51:13

我说这些和大家共勉，一起把当前中国经济发展中亟待解决的问题研究好、设计好，并提出契合实际的政策建议来。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分享一点研究体会。预祝中国城市发展高峰论坛圆满成功，也预祝我们城市发展报告越做越好。

2018-09-29 09:55:36

非常感谢高院长。高屋建瓴，站位高、视野宽阔，对当前宏观经济形势，以及我们作为智库和研究提了非常明确的要求。我们在研究中认知当中的惯性思维要根本改变，现在比较空泛的、跟风的确实很多，高院长提出对政策智库研究要精准施策，提出了大规模减税不解决问题，要干什么，最后定位在哪儿，习近平总书记也提出在精准扶贫，扶贫要精、要准，这样才可以有效。非常感谢高院长对我们皮书的支持和有关在智库和研究工作中间应该开展的一些工作的思路和做法。下面有请文献出版社谢社长介绍皮书情况。因为出版社给我们特别的关照，而且我们皮书多年来一直属于获奖的皮书。有请谢社长。

2018-09-29 09:56:44

尊敬的高院长，尊敬的潘所长，很高兴参加今天的发布会，也代表我们出版社对《城市蓝皮书No.11》的发布表示热烈的祝贺。刚才听的高院长一席话，也是非常好的一次机会了解咱们院、社科界对目前的智库研究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尤其是从宏观视角看当下中国经济，非常受益。

刚才院长提到几个点我觉得对我们智库报告皮书出版都是很有指导意义的，比如保持研究定力、要精准的建议，智库的报告关乎人民、关乎人命，要跳出惯性思维，这些都是智库报告中应该遵循的规则。现在的智库报告有好的、有不好的，回去我们好好学习高院长讲话，落实我们的出版领域。

回到我的主题。作为出版者还是要把这套书的历史皮书的情况跟大家做一个介绍。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皮书目前大概有400多种。我们建立了皮书数据库，大概15万篇的智库报告，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一个智库平台。皮书这个品牌不仅仅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的品牌，更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界的一个品牌。很多国外的研究人员都通过皮书了解当下中国，所以皮书的出版已经是非常重要的哲学社会科学界的一件大事。

目前将近4.5万名研究者参与皮书出版过程中，50多万张数据图表，刚才我跟潘所长也在说，现在图表和数据的应用是皮书出版里面一个核心重点下一步发展的一个前景。一会儿我在提建议的时候也会对城市发展报告未来的发展提一些想法。我们皮书一年大概200多场发布会，已经成为智库报告向社会、向政府传递声音的一个重要平台。同时在国外也有10多种、20种语言进行翻译，应该说中国声音传递的一个主要平台。

城市类主题皮书也是我社出版重点，目前城市类皮书20多种，我们有中国中小城市发展报告、中国中心城市、城市创新竞争力、城市管理、国际城市以及各地的城市发展报告，河南、广州、贵阳、长江中游，还有报告关于城市主题类的，城市健康、城市健康老龄化指数、基本公共服务、公共服务力等等，城市研究已经成为目前城市发展方面的重点。中国城市发展报告是时间最长、效果最好的，在我们所有400多种皮书中，中国城市发展报告已经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皮书，整个排名排在前列。从2013年开始每年都进创新工程项目，在国内是一个系统性研究中国城市发展的皮书。皮书有几个功能，决策参考、投资指南、政策先声、舆论引导和研究基础库五大功能，中国城市发展报告充分体现了这五大功能作用。

还有几点很重要的是关注前沿问题，问题导向。今天以十九大报告中提到的“大国治土之城乡变革”作为主题，去年是“大国治霾”，这非常体现中国社会科学院对现实问题研究的导向性，出版以来得到业界和学界高度认可，体现了原创性、实证性、权威性的特点。

2018-09-29 09:58:54

我想提几点出版的建议。皮书出版是需要投入很多精力和时间保证的。在皮书研究机制上非常重要，每年都做，怎么样进一步创新，保证质量是需要所有皮书原创者的共同努力。今年皮书出版时间非常短，通过我们研究人员、编辑的共同努力一共前后半个多月，这在皮书出版里压力非常大。建议未来在出版时间和研究的周期上做更精准安排，避免后期忙中出错。

第二个建议，怎么样和目前大数据技术、数据平台应用更好地结合，包括研究过程中的数据原创平台，怎么结合报告，这是未来要考虑的。比如皮书数据库建立一个城市类的专题数据库，把历年报告放在里面，作为核心专题。并且利用大数据手段把所有的皮书背后的数据放到平台里面，皮书最核心的不是书的内容，而是背后的数据、整个研究过程。希望未来皮书发展中，通过大数据手段做出一些案例来，在数据应用、评价指标设计上更好的数据化的方式呈现，这样在研究领域进一步占领城市类研究的金字塔的塔尖。现在在做研究中数字化方式能够提供很多好办法，网络化的环境下研究手段更应该数字化，我们的成果更好的数字化呈现。

最后，要感谢各位专家和参与者。皮书的成就离不开各位领导的支持和专家支持，再次为各位专家和领导在国庆节前参加我们的发布会表示感谢。祝贺我们皮书越办越好，祝贺今天发布会圆满成功。谢谢！

2018-09-29 10:10:28

下面我们有请皮书主编单菁菁研究员做《城市蓝皮书》主题报告。

2018-09-29 10:13:14

尊敬的高院长、尊敬的各位专家，媒体界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下面我代表城市发展报告课题组对我们城市发展总报告做简要介绍。

我的汇报分为七个部分。

事实上中国经济在2011年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背后粗放发展方式让我们付出的代价非常昂贵。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和经济发展呈现出高度依赖土地的特征，虽然推动了经济高速发展，但也导致了城市土地无序蔓延，农村土地大量荒废，包括土地利用效率低下、房价的高涨、城乡差距加大以及生态环境破坏等一系列的问题。目前看，国土空间的粗放利用和不均衡发展已经对我国可持续发展形成严重制约。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加紧“构建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加强国土空间综合治理、优化土地开发利用方式成为新时期我国向高质量发展转型的核心任务。从中国的国土资源特征看有几个方面，从数量上看存在总量大、人均少、后备资源不足的特点。国土面积是世界第四位，耕地面积是世界第四位，草地面积世界第一位。人均国土面积仅占世界平均水平的2.2%，是俄罗斯人均国土面积的1/17，美国的1/5。

从耕地面积来看，我国的人均耕地面积只有1.46亩，是世界人均耕地面积的40%，也就是说还不到世界人均的一半。从后备资源看，我国目前的后备土地面积90万平方公里，有80%分布在生态脆弱的西部地区，常年干旱少雨，非常难以开发利用。以上是数量特征。

从质量特征看，我国的国土面积2/3以上山地、丘陵和高原。平原地区占比非常少，特别是大量的山地产生了大量的坡耕地，坡耕地也分布在生态脆弱的西部地区。

总体看，我国耕地质量总体偏低，我们国家把耕地质量分为15个等级四大类，我国中低等级的耕地面积占70%以上，耕地总体的15级中里头实际上是9级多一点。

除了质量特征外，空间分布看，我国土地资源区域间的自然禀赋差异大、区域资源分布不均衡。

2018-09-29 10:13:48

我们再看看我国土地资源的开发利用情况。到2016年底已开发的土地占国土总面积的80%，其中76%是农用地，4.5%建设用地，也就是说目前国土中未开发利用土地，面积上不到20%。建设用地，新增建设用地持续减少，总量得到有效控制。2016年新增建设用地49万平方公顷，2010年是67万平方公顷，年增率减少了18万公顷，同比增幅下降6.5个百分点。

从结构看，城乡用地结构不断优化，比如工矿仓储用地、农村建设用地占比持续减少，并且我们的土地利用效率不断提升，2009-2016年地均GDP和地均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1%和91%，增速非常快。我们亿元GDP的耗地面积7年期间下降34%，农村建设用地存在倒挂现象，2009-2016年农村人口减少1亿人，但农村建设用地反而增加了73万公顷左右。2016年农村常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42.6%，但建设用地面积占67%。它反映出来的就是土地集约的水平总体比较低下。

再看农用地，人均耕地面积少，人均耕地面积1.46亩，从2009年到2016年我们耕地面积又减少了0.06亩。农用地利用效率普遍低，林地面积只占宜林面积62%，单位面积的蓄积量和生长量是世界平均水平的75%，优质草地仅占草地总面积27%，单位面积生产畜产品不到美国同等水平的1/27，而我们国家的这种中低产田所占的比重达到了7成以上。农用地非农化现象突出，主要是建设用地占用耕地现象屡禁不止，与此同时后备耕地资源非常少，质量差，大部分处于生态敏感地区。一方面农用地被大量占用，一方面后备资源严重不足，而且后备资源如果开发很可能引起严重的生态问题。

从城乡关系看，近些年的土地城镇化快于人口城镇化的趋势得到了扭转。从2010年到2016年中国人地增长弹性系数总体呈现下降的趋势。2015年土地城镇化和人口城镇化的比值0.998，从这时候开始中国土地城镇化速度已经低于人口城镇化的速度，这是一个好的发展趋势。

2018-09-29 10:18:21

下面汇报国土治理管理现状。从规划角度看，这些年国土空间规划一直在积极推进“多规合一”，统一规划编制体系，不断完善配套政策，统一空间管控体系。积极开展国土机构改革，组建自然资源部统一管理支撑体系。国土空间规划，“多规合一”的目标是着力解决空间规划重叠、交叉、生态红线、永久基本农田红线、城市开发边界线不在同一张蓝图上协同划定的问题，我们要实现一张蓝图统一规划各种控制线，实现一张蓝图绘到底。

从国土生态整治角度看有以下几个方面，通过这些年的天然林保护、“三北”防护林建设、退耕还林、退牧还草、石漠化治理等等，我们国家土地地荒漠化和沙化得到了有效控制。近年来荒漠化面积减少121万公顷、沙化面积减少99万公顷，集中度荒漠化和沙化土地目前分别减少5%和7%，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趋势。从土地污染治理看，我国的土地污染治理逐渐迈向法制化，2018年8月出台了第一部土壤污染防治法。同时我国大力推进绿色矿山建设，全国23个省份开展了工矿废弃地的复垦治理试点。2011年到2015年我们国家的土地复垦率提高了12.5个百分点。

治理管理离不开政策体系、离不开制度变革，土地制度变革也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突破。从农村土地看，农村土地改革稳妥有序开展，开展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权分置改革，探索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改革，推动城乡土地资源有序流动，统一城乡土地市场，我们在探索宅基地自愿有偿退出机制，进一步加强农村居民的权益保障。土地改革的第二个方面就是征地补偿安置机制正在逐步走向完善。征地范围更加严格、更加明确，范围逐步缩小。征地程序日益规范，补偿标准更加公平合理，从2010年开始全面实行征地统一年产值标准和区片综合地价，开始“同地同价”的征地补偿。保障制度更加多元化，在探索征地安置和就业等方面各地都出台了新措施。土地制度改革的其他方面，比如说土地供给的多元化，改变了政府作为居住用地的唯一供应者的现状。全国的不动产统一登记信息共享，公开透明，从制度上对产权保障制度进行了规范。建立了耕地占补平衡和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机制，先后两次拓展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实施范围，从允许特定贫困地区的结余指标在省内流转到拓展至允许深度贫困地区结余指标跨省调剂，这样一些政策在探索中取得了良好成效。

总体看，中国已经实施土地利用规划和国土用途管制30多年，国土空间开发布局逐步优化，国土生态整治成效日益显著，城乡土地制度改革取得突破，国土资源开发利用水平明显上升。

2018-09-29 10:23:53

我们欣喜这些成就的同时依然要看到我们面临很多问题和挑战。

挑战一，空间规划不衔接，国土资源依然存在低效利用。一个是管控空间相互重叠，存在着多头管理的现象，还有规划和规划之间存在着空隙、留白，存在着无人管理的现象，也就是多头管理和某些区域无人管理的现象是统一并存的。

挑战二，农村土地制度不完善，城乡土地市场是处在割裂状态。我们虽然出台了一系列土地制度以及配套法律法规，但是这些实施细则，特别是一些具体可操作性非常不明确。比如法规里面存在着大量的定时启动，有很多不明确项，给地方操作带来很大问题。还有土地市场化水平低、交易市场不健全，缺乏有效的风险保障机制，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农村土地流转和城乡市场统一的困难。

挑战三，土壤污染问题依然严峻。18万亩耕地中1.5万亩是污染的土地。中重度污染面积达到5000万亩。全国的水土流失面积295万平方公里，沙化面积173万平方公里，石漠化面积12万平方公里，中度以上草原退化面积占1/3，生态系统功能不断退化。

挑战四，土地财政问题突出。尽管今年国家采取了一系列的房地产调控政策，我们对35个城市进行了比较，发现这35个城市中有21个城市土地财政依赖度继续上升，有的大幅度上升。在这样的土地财政的背景下，我们的土地增值收益分配机制非常不健全，政府在土地增值收益中占有非常高的比例，城乡居民在这一过程中往往成为弱势群体，他们无法获得应有的权力资本化的收益。

挑战五，安置补偿差异大。我们国家很多地方的土地征地补偿标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变，而我们的经济在发展，包括物价指数、通货膨胀，很多地区的补偿价格非常低，地区间的差异很大。很多地方采取一次性买断补偿方式，而这种方式根本没有办法支持失地农民长久生存。因此，如何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非常重要。

2018-09-29 10:27:49

我汇报的第六个方面，国际经验和未来的发展趋势。

从规划体系、法规保障、用途管制、协调机制、公众参与等方面梳理了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在国土规划开发治理等方面的一些经验。并梳理总结了我国未来国土空间开发治理的主要趋势，总体是三大趋势：规划重点从侧重土地用途管制转向统筹利用国土空间资源、国土开发模式从点轴带动转向面状集聚开发、国土治理从分类型解决问题转向分区域综合治理，国土治理问题是一个系统，一方面的治理很难解决问题。

基于这样的一些趋势，以及当前国家面临的问题，借鉴国际经验，我们提出了进一步优化国土治理，提高国土利用效率的对策建议。第一，全面推动“多规合一”，要合理控制国土开发强度，要有针对性的实施分类分区指引，根据各个区域不同的资源禀赋，中国国土资源的特征有非常大的差距，所以要实施分类分区的指引。严格控制“三生”空间和“三线”管控，通过这样的手段实现各类控制线的一张蓝图，充分发挥规划引导和管控作用。第二，要推进国土空间集聚开发。集约用地，紧凑发展，实施差别化人地挂钩政策，促进城乡区域高质量发展。第三，要严格落实节约集约用地的原则，严格控制新增建设用地，着力提高存量土地利用水平，加强城乡建设用地的全过程的节约和集约管理，进一步提高我国存量土地的利用效益。第四，深化城乡土地制度改革。这里几个重要方面：一是明确主体，为进一步完善土地流转交易制度；二是明确范围建立多元征地补偿保障机制；三是夯实基础推进农村宅基地的“三权分置”改革，通过这些手段使城乡土地资源要素有效流转起来，构建城乡统一的土地市场。第五，进一步加大污染防治和修复力度，引导绿色发展、加强分类管理、进一步强化综合防治，通过这样的手段全方位维护国土生态安全。第六，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保障，鼓励公众积极参与。我们的法律正在陆续出台，但实施细则非常不到位，因此要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及实施细则，要加强引导，引导公众参与和社会监督，这是梳理国际经验中非常重要的一点。要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参与，通过政府制定有利于推动国土治理的金融、财税、税收等鼓励性政策，引导企业积极参与国土治理。PPP模式现在应用比较普遍，但PPP模式准入门槛比较高，特别是资本准入门槛，是否可以考虑增加第三方平台，改为PIPP模式，可以通过平台把社会的一些小资本集聚起来，让更多社会资本参与国土空间治理。

以上是我们总报告的主要内容，谢谢大家！

2018-09-29 10:32:19

下面我们有请武占云做城市发展评价报告。

2018-09-29 10:37:05

各位专家大家好，我代表城市健康发展课题组向大家汇报2017年中国城市健康发展情况。

从发展背景看，我国经济正在从高耗能、高增长向低排放、高质量发展转型，传统的发展方式已然造成了各类环境问题，形成了经济增长路径依赖，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和城市健康发展都需要寻找新路径，因此要聚焦趁势健康发展弱项短板，提升城市发展质量，既是新时期经济高质量对城市发展的要求也是城市自身突破路径依赖的关键所在。本报告在2017年中国城市健康发展评价的基础上，分析当前我国城市发展存在的问题和瓶颈，继而提出相关对策建议，以期提升中国城市健康发展水平夯实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我汇报三部分的内容：首先是评价，二是问题分析，三是对策建议。

我们评价的范围是我国目前288个地级市，2017年我国的地级行政区达到了349个，但是由于港澳台地区以及部分西部地区缺少系统的评价数据因此这次评价对象还是288个地级及以上城市。评价指标体系包括了健康经济、健康文化、健康社会、健康环境和健康管理，设置了16个二级指标和26个三级指标这样的指标体系结构。

评价从四个维度展开。首先是总体评价，二是区域特征，三是城市规模特征，四是行政等级特征。从总体的评价结果看，2017年位居全国前10位的健康城市北京、珠海、上海、深圳、长沙、宁波、广州、杭州和南京，其中这10座城市珠三角有四个、长三角四个，京津冀城市群有一个。和历年比较有一个大的变化，中部地区有一个城市入围全国前10位，长沙在城市健康发展方面表现突出。同时我们评价了全国9个国家中心城市，评价结果显示仅北京、上海、广州三个中心城市入围全国前10，武汉位居第20位，而天津、成都、重庆、郑州和西安排名相对靠后。武汉近些年在资源利用效率、环境质量状况、民生改善方面提升比较显著，尤其是健康环境和健康社会指数排名在所有国家级中心城市中在第三位。

区域层面看，表现的整体特征中部地区提升显著，东北地区位居末位。东部地区健康发展指数达到了47.96是最高的，其次是中部和西部地区，最后是东北地区。和历年的评价有一个比较大的变化，之前评价结果都是西部地区最末位，这一次西部地区首次超过了东北地区。中部省份的健康发展指数上升非常明显，湖南省2016年的第12位上升到2017年的第7位，安徽、江西和湖北也分别了上升了6位、9位和3位。东北地区的黑龙江、辽宁、吉林三个省份的健康发展水平没有显著提升，尤其是辽宁和黑龙江分别下降了9位和3位，尤其是它的社会养老保险抚养比降到全国最低水平，社会保障问题尤为严重。

同时对全国13个国家级城市群的健康发展情况进行了比较分析，总的一个结论是说，城市规模与健康发展指数存在着同向变成的关系。城市规模越大，健康发展指数越高。超大城市组的健康发展指数最高，达到54.43。其次一次是特大城市组、大城市组、中等城市组、小城市组，基本上是呈现这样一个规律的。从城市组内部来看北京、杭州、珠海、中山、丽水这5座城市分别位居他们各城市组的首位城市。虽然超大城市在综合发展、经济发展、文化社会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但是还有一些分项指标还是初夏了很大的问题。

从分析结果看，超大和特大城市在经济效益、公共服务可能具有比较优势，但健康经济和管理指数比较低。中等及规模以下城市在环境质量城市运行和管理方面则是相对其他规模城市组具有比较优势。同时我们分析了7个超大城市的基本情况，北京位居首位，在公共文化、民生、社会保障方面的优势处于领先。上海健康经济指数最高、广州健康环境指数最高、重庆健康管理指数最高，这三个超大城市可能在经济效益、环境质量和城市管理方面具有比较优势。

2018-09-29 10:38:03

第四个维度我们分析了不同行政级别城市的健康发展水平的差异。不同于国外的行政等级趋同的架构形式，我国城市在历史上就实行严格的层级化管理，行政级别较高的城市往往具有较强的资源配置能力和公共服务的提供能力。直辖市组的健康发展水平最高，指数达到53.36，其次是副省级城市组，再次是一般省会省会组，一般地级市的健康发展指数最低，综合看，我国城市的健康发展水平存在比较明显的城市行政等级差异特征。直辖市的健康经济、健康文化和社会指数明显优于其他组别城市，但是健康环境和管理位于各城市组末位，而一般地级市在环境状况和城市方面优势明显，也就是目前这种过多的要素集聚，使得直辖市和省会城市已经出现了环境资源压力，产生了一系列的环境质量下降，城市安全隐患等不健康问题。

我们也发现虽然我国健康城市发展这几十年当中取得了很大进步，丰富多样的地方实践为全面小康社会奠定了基础。目前健康城市发展存在三大问题，首先健康发展理念存在偏颇。健康城市试点和国外不同，源于我国卫生部门主导的卫生城市工作，公共卫生思维的局限性长期存在，公众对健康城市的知晓率并不是非常立项，尤其是多部门联动的机制没有很好的建立，多学科的融合发展还有待进一步提升，未来秉持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健康理念是一个重要发展方向。资源禀赋的空间差异在我国长期存在也带来了区域差距显著的问题。2017年中西部的健康发展水平得到显著提升，东北地区的健康发展水平在社会民生保障方面的短板非常突出，健康发展情况堪忧。行政等级偏向问题明显，行政等级越高的城市配置公共服务的资源权利越大，投入也更多，这种等级化行政体制使我国不同等级的城市有不同的资源配置权限，造成了不公平的发展环境，也对城市的健康和可持续发展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鉴于上述的问题和今年的评价分析结果，我们认为推进中国城市健康发展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准确把握健康城市要义，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尤其是要把健康城市的健康范畴突破传统的疾病防治和卫生部门的领域，而是拓展到环境、社会、健康文化等领域，实现全方位的健康服务和健康保障。另外秉持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发展理念，公共政策制定实施要向健康倾斜，财政投入保障健康需求，积极改善影响健康不公平的各种经济社会发展环境。无论城市规模如何，行政登记高低和区域禀赋差异如何，都应该拥有平等发展权，因此应强化分类指导和因区施策，针对西部地区的优质医疗卫生资源欠缺等问题，除了加大财力转移支付力度之外，应该还要发挥对口支援多途径的方式，加大技术和人才的支援。对于东北地区目前比较突出的社会和民生问题，在完善顶层设计的同时，应该以提升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和活力作为基础保障，推动城市的健康发展。三是加强动态评估。如果爱卫办牵头的健康城市之外，还有全国范围内积极开展健康城市、生态示范城市、低碳试点城市、海面城市等等，分别从提升城市经济效益、推进节能减排、提高城市应在能力等方面施策，也可以促进城市健康发展。但是各部门的试点工作应该统筹协调推进，尤其是充分考虑和评估所实施的政策项目对城市健康发展影响，评价其完成情况和优劣程度，建立动态评价机制、退出和准入机制，全面提高城市健康发展的科学决策水平。

上面是对我们课题组健康城市评价的汇报。谢谢。

2018-09-29 10:46:36

谢谢武占云博士。评价的结果还是有相当的科学性，权威性。

下面有请中国人民大学叶裕民教授，大家欢迎。

2018-09-29 10:49:42

非常感谢潘所长的邀请，很荣幸参加这样一个非常高端的研讨会和中国城市发展报告的发布会。城市发展报告，每年都学习，也多次参加我们的发布。中国城市发展报告其实是跟踪了中国城市化前沿问题，它的脉络、沿革，不断地抓住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对引导社会对城市的研究是起到非常好的借鉴作用。今年新的发布是“大国治土之城乡变革”主题，讨论国土空间治理问题，这就是中国城市化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举措，也是中国这个时代我们的城市化、统筹城乡发展和现代化面临的非常重大的战略选择。所以抓题抓的非常好。整个研究报告也对当前国土开发保护当中的核心问题都做了比较深刻的解析，也提出了自己的发展对策。同时也对未来我国城市化高质量发展提出了一套自己的评价方法，这些对当前中国城市研究界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对你们的皮书发表祝贺。

我也发表两点看法。第一，当前建立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是新时期推进中国新型城镇化和建构国土空间治理体系的一个重要内容，对于国家治理现代化有重要支撑意义。国土空间治理体系是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早期国家的发展，前40年我们重在工业化，以城市为核心推进整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伴随工业化的成长我们的城市化不断地发展。规划其实是工业化、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必要手段，是引领工业化、城市化空间配置的一个核心手段。但传统体制下，由于不同的部门机构只能交叉重叠，分工非常细化，是在新公共管理理念下中国传统机构改革，它是碎片化、专业化，每个领域的发展都涉及到空间资源的利用和配置，所以每个领域都有空间规划，这样导致各个领域只能空间化和空间管理事权扩大化的态势，这就导致了各个部门间空间化的规划重叠冲突、部门只能交叉重复，这就使得空间治理失序。使得大规模的国土空间用途管制缺乏统一制度，使得空间低效利用。我们农地耕地被占用的比较多，生态环境破坏的比较严重。所以新时期为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要求，要建立好的环境，既要发达城市、繁荣的城市，又要绿色生态环境保护，这就是要解决发展与保护问题的目标，我们必须要建构新型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核心抓手就是国土空间开发保护规划。所以在这个时代我们皮书抓住这个问题非常具有时代意义。

2018-09-29 10:54:14

第二，要建构新时期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核心抓手是建构一个全国统一、相互衔接、分级管理的空间规划体系。所谓空间规划，在国内是一个新型规划，之前有很多空间性规划，土地规划、环境保护规划、城市整体规划等等，但空间规划是试图统筹所有规划的一个规划，所以它是在国家空间开发保护中要起到一个战略引领和刚性管控的主导规划，是各级政府、各类空间治理的施策纲领，是各类开发建设活动和各种自然资源保护的基本依据。未来要建构以空间治理和空间结构优化为主要内容，全国统一、相互衔接、分级管理的空间规划体系，这是未来的任务。这样一个规划体系至少应该包括国家的空间规划，宏观层面的，然后是省域的空间规划，还有市县级的空间规划，至少是包括这三级。还有一些跨省域的空间布局，它属于国家空间规划的组成部分，需要中央机构来协调的。跨市县域的具有全省意义的空间规划则属于省空间规划的组成部分。这样就把全国任意范围内的空间规划都可以纳入全国统一的空间框架体系下了。对于这样一个空间规划，刚才提到多规合一，我们觉得多规合一在技术上不太可以操作，也很难把全国和空间性相关的规划非常繁杂的内容都叠加在一个规划上，这个规划难以承受。这个空间规划是多规协同的规划，而不是所有规划都统一到一个规划上。这个实际上是一个空间规划体系，包括全国层级的、省域的、市县的，三个层面，然后还有部门规划，有农业土地利用规划、环境规划、文化规划、教育规划，空间规划作为所有规划的一个空间载体，它有一些合一的东西或者统一的东西，这个统一主要是指“六统一”，所有的规划，规划期限统一、规划基础数据统一、用地分类统一、目标指标统一、管控分区统一。这些规划最核心的内涵统一起来，然后再形成一个空间规划体系，在“六统一”基础上共建统一的空间规划信息管理平台，省级的、全国的和市县域的，建立一个空间规划信息管理平台，开展空间规划的基础性评价、绘制规划底图，系统整合各自层级的宏观性、综合性强的具有方向性和结构性的空间性规划的内容，形成其他空间性规划的统一平台。其他还有那么多的规划怎么统一协同呢？因为这个大空间规划管控住底线，管控方向和结构，绿地保护多少、生态用地保护多少这些刚性的管住。其他所有规划和你这个规划协同就好了，所以环境规划、城市规划、土地规划刚性的东西都服从你，大家就协同起来了。下一级规划服从上一级规划，底线管控住了，全国保护的地方有保护了，开发的空间也留足了。怎么开发那是城市规划的事情。这样就形成了多规划协同、多层级规划协同的空间规划体系。

第三，要建构这样一个由规划引领的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我们建议必须要研究推动颁布国土空间开发保护法，以法治理空间，建构可持续的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的法律保障。谢谢。

2018-09-29 10:58:08

多规协同这样的解读是具有科学性、权威性的。下面我们掌声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党国英。

2018-09-29 11:06:10

土地问题确实很关注，原来主要关注微观，后来发现光关注微观的一些动作不行，哪怕你现在宣布土地是私有，但国家规划要干预非常强大的话意义不大。这两年我看美国一些作者写的批判规划的文章和书，他讲休斯敦和旧金山不一样，但是基础制度一样，因为都是私有制。旧金山的规划干预的很厉害，休斯敦的很弱，于是后果就不一样。后来就特别关注宏观的土地规划管理体制改革，一关注发现问题相当多。多到什么程度？有一个总判断，我们现在严重忽视了土地规划管理体制改革，以至于这个改革有问题，导致微观改革手脚束缚。

刚才讲关注乡村振兴。今年乡村振兴规划，我参加了讨论也写过背景报告。但实话说，我提供的一些东西基本上没有采用。我们成天说城乡，说农民、市民，至今没有一个科学定义，什么叫“城”什么叫“乡”？我那次在潮汕揭阳说，他们说我们城市化率百分之百。其实很有道理，它的国土面积计算的人口密度，比美国按照城市建城区算的人口密度高一倍，它超越了国际机构关于人口密集区的定义。这样是不是超前了？没有超前。没有定义，以至于影响到我们制定政策。城乡区划问题又进一步延伸到我们国家一般的行政区划也有问题，我写过一个要报，我认为行政区划要全方面的考虑。我就是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需要关注。

2018-09-29 11:06:55

刚才说到乡村振兴，现在的乡村振兴我认为问题很大，也很令人忧虑。之所以忧虑，我认为错误判断主要来自我们搞农村研究的领域。一搞乡村振兴，我们这个领域很多专家有点亢奋，然后和一些乡村思想家结合在一起，乡村振兴农民要回去，因为空心村啊！就说过去城市化做的不对。其实我很同意陈淮说的，现在哪个国家的城市化水平高、哪个国家农业好。中国哪个地区的城市好，哪个地区的农业好。很令人高兴的是，地方官员在这个问题上比我们清楚。我就讲浙江那位同志，口号人家肯定是喊的响，他们在小会上就要推进城市化，要学习荷兰，荷兰4万多平方公里，400多座城市。我第二次去荷兰，我访问荷兰，很有感慨。荷兰的城市化率100%，荷兰平均一个城市的半径不到10公里，他们发达的秘密之一在这儿，而且这个相当重要。地方同志在这一点上比我们搞农村研究的人要实际，长期的务实，从实际出发，形成的思路比我们要好。我现在非常担心乡村振兴，因为有些搞政策的官员都是这个想法。未来中国农村人口3亿，3亿就是20%，所以城市化率还要高，还要往上提。这个观点一提出来媒体不关注、媒体不宣传。我们《城市蓝皮书No.11》确实有很多开拓性的内容，健康这部分我回去真的要好好学习。

征地，给农民的钱不够，导致农民过不上体面生活。肯定不够，一个家庭4、5亩地，平均10亩地，土地征了以后，增减挂钩，用途不转，要让他全家人过体面生活这不对啊！地价太高了！因为中国农民收入的改善主要不是因为地，是劳动。多少年农业的成长主要是靠劳动和技术，土地的全要素贡献率不大。

我去年开始给体改研究会做土地研究报告，我基本是否定。我们五年的土地制度改革伐善可陈，原来承包权、所有权分开以后，搞城市化以后农民要流动，于是承包权和经营权又分开时间很长了，你就概括一下，现在农民最欢迎的不是经营权要流转，承包权也要流转，但是这个不能满足。

2018-09-29 11:14:33

我最想说的，我们土地管理体制太僵化、集中度太高、没有给市场留下空间，这就导致了几个后果。我认为中国城市存在着一个居住形态，我们居住形态有问题。我看过环境经济学文献，我们居住太密集了，为什么这样？我们土地规划把居民住宅用地占的比重到25%，东京2016年的数据是60.2%，所以东京都是独栋住宅为主。荷兰也是这样，紧凑型城市的典范，很受推崇。它也是独栋住宅比重大。人家城市都得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能承载乡愁。而且荷兰离开主干道路到农户的道路没有铺庄。我们现在在门头沟的深山都把柏油路铺上去。我估算村庄的硬化道路加上田野硬化道路是600万公里，美国这个数是300万公里，而且我们还计划再修改200公里，这对人口布局其实有影响。这个体制首先造成城市居民品质不高，是不是健康城市？而且健康的定义很难说。香港密度很高，香港人寿命很长，这都是需要研究的，我不能乱下定语。

现在农村土地流转有问题，我们的调查不太系统，你们智库这个比我们所做得好。我们曾经做过调查发现农户给邻居流转土地的时候价格低，给大户流转的时候价格高。我们调查中发现其实很多农户不下地，主产区的老人、妇女不种地，守在家里不下地。偏远地区的下地，云南、贵州有些人是要下地的。为什么？因为那些地方农业成本高，专业户活不下去。河北河南专业户就干了。但是不下地，他们的土地不流转，因为他守在家里。这种小农户+专业化的服务，比小农户自己种要强，但是比不上家庭农场。我们为什么很困难？举家进城困难。一个主要原因是房价高。

2018-09-29 11:23:00

土地市场发育好你就敢放弃，放弃了以后再拿回来。越有市场，农民越愿意流转。因为土地规划的问题已经影响到我们农业进步了，农业生产率的问题主要是规模。循环农业也和规模有关系，小农户他其实不愿意搞，即使技术可行也不愿意，越大越愿意搞，所以规模流转问题在我看来已经很大了。土地改革已经严重影响到农村和城市，农民的贫困是因为生产效率低，城市居民有个居住贫困，这两个问题。这个事情如果改革好，我们的空间还很大。土地的供应制度会影响到居住形态，居住形态会影响到消费结构，会影响到消费需求。我认为消费需求对中国经济是有影响的。这几年中国玉米产量高，西北贡献特别大，西北种小麦不行，种玉米可以。9亿亩的黄土高原，我们2亿亩种玉米，贡献很大。玉米秸秆养羊，贡献非常大。原来地理学家讲黄土高原不适合搞农业，现在变了，这个观念一定要改。再一个不必过分的害怕土地资源市场调节的外部性，肯定有外部性，不必太强调。休斯敦一个没有用途管制的地方，休斯敦城市的人口密度是美国平均水平的4倍。我觉得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对资源估计有问题，再一个是土地问题上过分相信政府不相信市场。谢谢。

2018-09-29 11:27:30

下面我们有请科技部传略研究中心的龙开元研究员。

2018-09-29 11:38:04

非常荣幸能够参加这样一个高端论坛，皮书发布会，其实这个皮书每年都学习、研究。今天听了单菁菁的介绍，听了大家的发言，收获非常大。我们的发布会非常成功，非常感谢。

我在科技部门，所以更关注科技方面的事情，所以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科技方面的信息。现在城市发展到了承担更多国家责任的阶段。城市贡献了国家70%的GDP，80%的税收，90%的科技，大学、科研机构在区域发展中发挥很大的作用。如果从国际比较来看，可能会看到更多，比如说GDP，北京、上海大概3万亿左右，广东、深圳2万亿左右，上万亿GDP的城市有十几个。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把全球国家GDP排名的话，2万亿相当于30-40位全球排名，3万亿大概就是25-35位的排名。这相当于一个很大国家的经济体量。

从研发角度看，现在北京1500亿左右、上海1000亿左右，深圳很快到1000亿，这样的投入规模，相当于瑞士瑞典的规模，相当于一个国家研发投入的规模。研发投入强度，深圳的研发强度大概4.1%，仅次于世界上最高的以色列、韩国，以色列4.5%、韩国4.25%。这样的研发投入力度，研发投入强度，作为城市来说已经具有很大的规模、很大力量去做一件事情了。但是城市在承担国家责任方面，当然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可能做的好一点。比如说国家的国际科技合作，各个省有国际科技合作，但是城市基本上没有哪个城市要去做国际科技合作。我们现在已经有这么好的经济体量，这么强大的科技投入，我们是否应该承担更多的国家责任，在很多事情上发挥更重要作用，这是第一个看法。

再说一个关注，在城市发展过程中高新区是什么样的作用。我比较关心高新区，看的高新区也比较多。高新区有30年了，高新区现在已经成为我国创新活动最活跃、高新区产业最为集中、创新创业环境最好的区。举几个数字，高新区集聚了全国40%的高新技术企业，集聚了50%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全国互联网企业百强96家来自于高新区，在高质量发展方面，它的研发投入占它本地GDP的7%点几，全国平均2%，是它的3倍。高新区每万人拥有的发明专利和专利数拥有量也是全国大概10倍以上。高新区全国156个的GDP占全国GDP的11.5%，它的税收大概是10.5%左右，出口2016年大概18.5%，这是多大的体量，我在关注这一块。高新区发展很快、发展很好，但是和城市区域发展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否可以做一些交流合作，高新区的土地问题，在土地集约利用里面高新区可能是最高的，现在很多开发区一大片，而且基本上没有企业，即使有房子也没有人，尤其是西部，但是高新区相对要好一些，高新区是城市发展中高质量发展的一个区，怎么引领辐射带动示范，这方面我们将来可以合作做一些事情。

我就说这两点。谢谢大家。

2018-09-29 11:40:35

下面有请中国社科院城环所研究员刘治彦。

2018-09-29 11:43:56

感谢刚才发言的几位专家，我受益很多，祝贺《城市蓝皮书No.11》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也提高质量，与国土这个题目似乎没关，但是我觉得又是非常密切，因为没有面怎么会有点，所以这个很重要。今天主要想谈三个观点：

第一，我们国家新时代国土开发的思想，一个是统筹治土，原来是分散的开发国土，包括城市发展，造成了一系列今天的生态环境问题，农地污染问题等等，这都和过去分散治土有关，所以新发展阶段要统筹治土。有三个方面，建设用地上已经有将近40万平方公里，这些建设用地应该统筹使用，但是由于传统的两种体制，农村土地属于集体所有，无论建设用地还是生产用地，这就造成了今天城乡分割的问题，城市都是国有土地，今后想把城乡用地统筹起来要有制度创新。最近很多城市都在报道宅基地退出来给你多少补偿。今天从市场的办法既承认你的权利，又考虑怎么提高它的使用效率。这方面本着遵循发展规律在城乡建设用地的制度创新，促进它的统筹使用。

“逐水草而居”，这是人类发展的天地人合一的理念，我们不能违背这样的规律，所以我们制度安排一定要考虑这个。西北、东北人口逐渐减少，我们的土地就要考虑到随人走，所以“逐水草而居，地随人而走”，这样一个地缘经济社会规律，农用地既然是集体，还是要在确权情况下对农民权益保护，无论进城与否，还是要本着“三权分置，以地入股”的方式。土地想规模化经营，还是要保留他的收益权。生态用地，中国的西北、北部的自然条件决定了还是以面状生态保护为主，西北是面上、东南还是以发展、生产生活为主，所以它的保护是点线状的，然后建立一个国家多元体系。这是整个统筹国土的三块，生态用地、农用地、建设用地的统筹，每个里面都应该遵循这样的原则。这是统筹治土。

第二，智慧治土。现在进入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的时代，我们非常幸运，给我们带来很多技术上的支撑，所以我们迈入一个智慧地球，智慧国土的时代。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建立全覆盖国土的随时感知、动态监测、及时优化的系统智慧治土。

第三，依法治土。在土地资源的规划、利用和治理三个方面都要建立完备的法律法规体系，现在土地属于资源，空间规划体系属于资源，但是保护方面又属于生态环境部。从我们了解国外情况，还是能够做到天人合一的，我们还有很多方面要做，怎么把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结合起来，这可能需要我们加强工作。规划要成体系，一定要相互衔接，这是很重要的。一旦规划好了就要有法律的约束性，利用上还是严格那几条红线，应该是严格遵守的。在治理上进行多元化治理，包括机制应该确立起来。谢谢。

2018-09-29 11:51:09

各位专家的点评和发言到此结束了。下面我们进入提问环节。

2018-09-29 12:03:17

请教龙老师一个问题，高新区有30多年的历程，目前阶段高新区的发展呈现出什么样的趋势和特征？

2018-09-29 12:04:35

高新区确实碰到了一个瓶颈，以前高新区有政策，现在的高新区更多是依靠它的服务和它的体系，特别是科技服务。以前高新区是高新技术产业的聚集区，但现在更强调自主创新能力，现在集聚的研发机构越来越多，科技服务业越来越多，这样能够支持高新区企业的创新创业，这是比较关注的，也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2018-09-29 12:05:07

叶老师，你讲的多规协同特别好，你讲到了六个统一，不知道是否已经形成文章？

2018-09-29 12:05:38

还没有写文章，我们正在研究，慢慢也会形成。

多规协同，协同也是各个规划的空间性上协同，比如教育规划，除了空间布局还有教室质量、学生质量，但是和空间有关的统一协同的规划这个是我们说的。

2018-09-29 12:06:07

现在对城市的界定是非常模糊的，没有任何明确的标准。我们现在等级社会，要想这样子，还要加强领导。而且现在规划为什么不可以讲一张蓝图，现在城市规划、乡村振兴规划，还是分开的。

2018-09-29 12:06:59

现在城市和乡村的界定是有的，它是城市、乡村、镇的界定。但是差什么？比如说原来老的口径，核心指标是人口规模，10万、8万就是城市了。比如东莞120万人，它现在还是一个镇，它完全可以按照城市来计了。镇做规划的时候按城市做规划，配置权利的时候按城市给它，投资权、流动人口管理权、医院的建设等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就起来了，设施制度改革严重滞后20年，很少有制度，连续20年没有改了。所以高速城市化成长的时代，什么是城市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是严重阻碍城市化发展的。

中国新型城市化高质量发展，其实有两个基本的没有解决，第一是市民化的问题，进入城市的人和本地人的公平问题，党中央、国务院，十八大以来十几个政策推进，地方执行都不太好。第二是空间不公平，那些已经是城市，完全具有城市空间特征、社会特征、聚集密度都具备城市的空间没有城市户口。那些空间如果进入城市发展序列，中国不是657个城市，中国至少1500个城市，我们13亿人城市化能够提供相匹配的空间载体，可能未来还要再增近千个城市才可以。

2018-09-29 12:07:23

改革还是要更开放一些，步子更大一些，胆子也更大一些，我们还是应该往这个方向走，改革是改进还是改退呀，我觉得还是改进，不应该是改退。今天的高端论坛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专家站位高、立意高、发言的思想性高，所以我们感谢几位专家的精彩发言。发布会到此结束！

2018-09-29 12:0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