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成果研讨会

发布时间：《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成果研讨会  |  来源：中国网  |  责任编辑：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新闻媒体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由国家卫生健康委流动人口服务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四家单位联合研究的学术成果，《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已经正式出版。今天我们在京举行《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研讨会，主要内容是公布评估结果，并对评估结果和研究结论进行初步解读和评价。主要的目的就是通过研讨更好的发挥评估报告的导向性作用，进一步用好这项成果，推进学术交流，扩大社会影响，更好的为政府决策服务。为此，这次研讨会邀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领导，京内知名专家、出版社的专家和工作人员，各新闻媒体的记者朋友和课题组成员，共同围绕报告成果及相关内容进行讨论和交流。

2019-01-29 09:01:01

出席今天研讨会的领导和嘉宾有：国家卫生健康委流动人口服务中心主任肖子华同志，国家卫生健康委人口监测与家庭发展司副司长魏云鹏同志，民革中央“三农”委员会副部长蔡永飞同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农民工工作司协调处牟达泉处长，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副总编辑、皮书研究院院长蔡继辉同志，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副所长封志明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员所副所长王春光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王广州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竞争力研究室主任、城市与房地产经济研究室主任、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主编倪鹏飞研究员，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发展研究所社会政策研究室主任张本波研究员，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周皓教授。还有我们四家单位课题组的同志，还有来自22家的各位媒体朋友。

首先，我代表流动人口服务中心对各位嘉宾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今天的研讨会由中国网现场直播，也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现在进行第一项议程。由本报告主编、课题组组长、流动人口中心主任肖子华同志代表课题组介绍评估结果、排名及主要的研究结论，大家欢迎！

2019-01-29 09:02:17

各位嘉宾，新闻媒体的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临近年关，大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出席本次研讨会，充分说明了在座的各位对流动人口事业和对我们中心工作的关心和支持。我对你们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这次邀请的几位领导和专家也都是我们的老朋友，长期以来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支持，这次又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

下面我代表课题组对这个报告的结果和主要的研究结论作一个简要的说明。实际上这个书里面讲的很清楚了，我就概括的说一下。有五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关于评估报告的撰写出版的背景和过程。第二，关于评估的结果和排名的情况。第三，关于主要研究结论。第四，关于存在的问题与挑战。最后是一个建议与对策。

先介绍第一个情况，评估报告撰写出版的背景和过程。2017年我国流动人口有2.44亿，国家统计局刚刚发布的结果2018年是2.41亿，少了300多万，这几年流动人口的数量一直呈少量下降的趋势。就是2.44亿，也意味着每六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流动人口。近年来流动人口出现了长期化、家庭化的趋势，人口的流动迁移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仍然是影响我国人口变化和发展的重要因素。鉴于流动人口庞大的规模及其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如何促使流动人口最终结束流动的状态，帮助他们尽快融入当地社会，是当前推进新型城镇化战略，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的一个重要内容。

2019-01-29 09:07:13

党中央、国务院一直高度重视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工作。党的十八大以来，围绕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户籍制度改革，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常住人口全覆盖等重大课题作出了一系列的战略部署。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加快促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破除体制机制弊端，促进劳动力和人才的社会性流动。这些论述，为我们做好流动人口工作提供了科学的行动指南。

在党中央、国务院的统一部署下，相关职能部门，国家发改委、卫生健康委、公安部、人社部、教育部按照各自职责和分工，围绕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提高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促进流动人口基本卫生计生服务均等化，统筹城乡社会保障制度，解决流动人口随迁子女入学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各级地方政府也根据实际积极探索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具体做法。总体来看，各项工作都取得了积极进展，效果显著。与过去相比，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水平显著提高。但是，由于长期受城乡二元体制的影响，总体融合水平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水平还不相适应，与同等发展程度的国家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为了把握我国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基本状况、发展趋势和规律，破解存在的难题，促进国家相关政策制定，引导督促地方工作落实，从2015年起，课题组按照客观公平、科学规范，具有政策性、倡导性、可持续性和可操作性的原则，从政治融合、经济融合、公共服务融合和心理文化融合四个维度设立了15个一级指标和34个二级指标，构成了评估指标体系。按照城市的行政级别，流动人口的总量纳入国家卫生计生委试点城市范围，符合国家人口调控政策四项标准，选择了50个城市作为评估对象，多方收集数据，建立评估数据库，主要是以国家卫生计生委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作为依据。2018年底，最终完成了本评估报告的撰写和修改工作。

2019-01-29 09:10:38

第二，关于评估的结果和排名的情况。

（一）综合排名情况。本次评估的50个城市，排名前10位的城市分别是厦门、鄂尔多斯、成都、长沙、合肥、惠州、青岛、苏州、江门、唐山。厦门和鄂尔多斯是我国第一批流动人口卫生计生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试点城市。成都2009年被国务院确定为“国家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在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统筹城乡发展方面实施了很多改革措施。长沙、合肥、青岛、苏州都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示范试点城市。

（二）分项排名。因为有四个维度，所以我们分了四个项目排名。政治融合排名前10位的分别是成都、唐山、常州、泉州、鄂尔多斯、金华、兰州、昆明、南昌和武汉。经济融合排名前10位的城市分别是江门、石家庄、惠州、乌鲁木齐、鄂尔多斯、合肥、长沙、咸阳、泉州、唐山。公共服务融合排名前10位的分别是厦门、济南、青岛、成都、苏州、无锡、长沙、珠海、东莞、鄂尔多斯。心理文化融合排名前10位的城市分别是厦门、大连、哈尔滨、大庆、武汉、柳州、太原、青岛、成都、长春。详细排名请各位参考报告。

2019-01-29 09:13:38

第三，关于本次研究的主要结论。

通过本报告的写作、研究，我们对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有六个结论，简要跟大家报告一下。

（一）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工作取得了积极进展，但是离理想状态依然存在很大差距，不同类型的城市分化明显。从评估结果来看，被评估的50个城市综合平均得分仅为51.62分，如果我们用100分作为理想的标准，那么差距还是比较大的。51.62的平均分数，这50个城市，我们又分为三类。一类是得分在大于或等于55分以上的，我们叫做融合状态比较好的城市。第二类是50分到55分之间的，为一般城市。第三类是50分以下的城市，是比较差的城市。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分法，不一定准确。按照这个分法，得分在55分以上的是9个城市，占18%；二类的也就是得分在50-55分之间的，24个，占48%；三类是50分以下的有17个，占34%。这就说明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城市融合度偏低，还是当前的一个普遍现象。

（二）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不同维度之间差异显著，公共服务融合表现相对较好，经济融合和心理文化融合相对较差。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四个维度的比较来看，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水平呈现出公共服务融合大于政治融合、大于经济融合、大于心理文化融合，也就是说公共服务的融合是最好的，心理文化融合是最差的。50个被评估城市政治融合的平均得分是52.55分，公共服务融合的平均得分是57.29分，经济融合、心理文化融合的得分是47.13和44.57，这说明当前主要由国家力量推动的政治融合和公共服务融合成效是比较显著的，流动人口在经济上立足城市的基础还比较薄弱。作为社会融合高级环节的心理融合还需要长期的过程，才能够最后实现。

2019-01-29 09:15:27

（三）东部地区特大城市流动人口政治融合难度大。流动人口获得市民身份，平均社会权力和政治参与的制度性因素是主要障碍。东部地区的特大城市由于人口流入给地方带来的压力比较大，流动人口在市民身份获得和社会福利、公共服务等社会权力获得方面受到的限制比较多，政治融合总体得分比较低，东部地区五个特大城市政治融合的平均得分是49.58，低于总体52.55的平均分。目前，流动人口获得本地市民身份的难度还是比较大。从这50个城市来看，实际落户的人数占外来常住人口的比例平均只有不到4%，也就是在当地获得户籍的外来人口只有不到4%。城市规模越大，融入难度越大，这还不算北上广深这些直辖市和一线城市。被评估城市在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基础教育、住房保障等方面，能够很好的贯彻落实国家的相关政策，促使流动人口在政策上享受与本地人平等的权益，各项得分平均在90分以上。但在流动人口异地就医费用报销方面，各地政策推进速度比较慢，异地就医政策的平均得分为61分。受户籍制度、选举制度以及流动人口自身素质的影响，流动人口参与当地社区民主管理的积极性不高，调查显示，流动人口当中，平均只有8.69%的人口参与了当地社区的选举和评先活动，参与民主管理的比例只有0.03%。

（四）经济融合东、中、西部差距大，过高的房价、低水平的消费和劳动保护不足，使流动人口的经济融合还处在初级水平。本次评估，经济融合平均得分只有47.13分，在各分项指标当中，得分最高的是就业权力，得分是58.86分，其次是收入支出水平，平均得分是45.56分，得分最低的是住房状况，平均得分只有36.96分，说明当前阶段从经济角度看，流动人口在城市还处于立足未稳的阶段。从不同区域被评估城市经济融合综合得分来看，中部地区的城市经济融合最好，平均得分51.40分，其次是西部地区的城市，平均得分47.31，东部地区城市平均得分是47.14分，得分最低的是东北地区的城市，得分只有41.50分。劳动年龄段流动人口平均就业率为83.44%，平均在流入地的连续就业时间是4.69年，但是劳动合同的签订率比较低，只有58.29%，这说明流动人口从自身来讲已经具备了在城市长期稳定就业的能力，但是需要国家从制度层面上加强对流动人口的劳动保护。如果不算其他的福利性和财产性收入，流动人口与当地居民的收入基本是持平的。但是流动人口的消费水平只有当地居民的77.21%，这说明流动人口还没有完全从刚开始的城市打工挣钱，又到农村消费的循环中脱离出来。50个城市流动人口购买商品性住房的比例平均只有10.76%，租房的比例占73.19%，流动人口在城市购买住房的难度加大。房屋租金的高低成为其能不能立足城市的关键因素。从50个城市流动人口平均房租收入比来看，达到了26.67%，这说明流动人口收入当中有26.67%是用于租房支出，在一些特大城市平均达到了28.06%。

2019-01-29 09:19:02

（五）公共服务融合总体水平较好，流动人口随迁子女的学前教育和高中阶段的教育、育龄妇女的孕优服务和就业人口的社会保障水平偏低，这个应当引起重点关注。流动人口基本公共服务融合平均得分是57.29分，从城市规模来看，特大城市公共服务融合的得分要高于其他类型的城市，流动人口随迁子女教育服务均等化得分最高，是81.58分，其次基本公共卫生计生服务均等化，得分是69.92分，得分比较低或者进展比较缓慢的是流动人口的社会保障参与率，得分只有20.37分。被评估城市流动人口随迁子女教育状况总体较好，特别是义务教育阶段在学率的平均值已经达到了97.62%，但是还有19%的义务教育阶段随迁子女没有在公立学校就读。随迁子女的学前教育阶段在学比例和高中教育阶段在学比例与义务教育阶段在学比例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学前教育阶段在学比例是73%，高中教育阶段在学比例是74.7%。非义务教育阶段跟义务教育阶段相比还比较低。从流动人口获得的基本公共卫生计生服务的比例来看，最高的是儿童免疫规划，达到了96.23%，其次是计划生育技术服务是92.57%，最低的是免费孕优，平均比例是31.71%。从流动人口参加社会保险的状况来看，50个被评估城市的社会保险参与率整体上比较低，特别是失业保险平均只有15.22%的就业流动人口参加了保险，其次是工伤保险，只有19.28%的参加了。

（六）城市规模越大，流动人口心理文化融合程度越好。东北地区具有比较优势，流动人口在流入地还缺少归属感，认同感和幸福感还比较低。流动人口的心理文化融合程度总体偏低，从城市类型来看，城市规模越大，流动人口心理文化融合的状况还越好，反映了大城市文化的多元化和包容性比较强的特点，所以融合比较好。从四大区域来看，东北地区流动人口心理文化融合状况是最好的，平均值达到51.17分，其次是中部地区平均是45.50分，较差的是东部地区，平均值是43.19分。从调查数据来看，流动人口对所流入的城市存在一种矛盾心理，有83.92%的流动人口对融入当地社会保持的是一种积极的心态，但同时他们又不愿意放弃农村户口，这里有35.67%的人口愿意放弃农村户籍转为城镇户籍。由于各种因素，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幸福感普遍不强，只有36.77%的流动人口认为在城市生活比在老家生活更幸福。从流动人口交往的圈子来看，流动人口进入城市以后，大多数依然依存在原来的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从实际调查的数据来看，有55.13%的流动人口跟同乡人交往是最多的，说明流动人口大多数都是在原有的社会网络中获得情感和社会支持。

2019-01-29 09:24:46

下面，我再向大家介绍存在的问题和挑战。

第一，部分城市面临的人口压力过大，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造成了负面影响。出于人口控制的需要，一些外来人口流入压力较大的城市，在户籍、住房、子女教育等方面，对流动人口进行了一些限制性措施，使流动人口融入城市的难度加大。

第二，阻碍流动人口在城市融合的制度性障碍仍然存在，城乡“二元”体制格局没有被打破。虽然国家致力于推进户籍制度改革，但是户籍制度作为城市公共福利体制的母体性制度和载体性制度的性质没有改变，不同类型的城市政府会根据自身利益对入户的条件进行设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成为挡在流动人口城市社会融入的第一到门槛。

第三，流动人口的经济融合面临高房价、低水平就业和消费不足三大困境。一是流动人口目前靠自己的收入很难在城市购买住房。被评估城市流动人口拥有住房的只有13.44%。二是房租过高给流动人口在城市生活带来很大压力，从50个城市流动人口平均房租收入比来看，达到了26.66%，一些超大城市接近或者超过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们要拿出三分之一的收入用来租房。大部分流动人口主要集中在劳动强度比较大、收入水平比较低的服务业、制造业、建筑业这些行业工作，劳动合同的签订率，失业和工伤保险的水平都比较低，流动人口的消费水平与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平也存在很大差距，只有城市居民的70%多一点。流动人口在城市的消费还基本上处于满足基本生存需要的水平，发展性、娱乐性消费比较低。

第四，子女教育问题和社会保障问题成为决定流动人口返乡和留城两大制约因素。被评估城市流动人口子女中，有69.61%离开户籍地，跟随其父母居住在流入地城市，但仍然有2.38%的适龄儿童没有接受义务教育，在接受义务教育的流动人口中有20%没有在公立学校就读，这跟国家关于进城务工人员随迁子女义务教育两为主的政策是相违背的，流动儿童在流入地接受学前教育和高中阶段教育的比例只有73%和74.7%，跨省流动的高中在校流动儿童还面临着异地高考的问题，很多流动人口因为子女的教育问题被迫返乡，进城和融入城市的进程被打断。被评估城市参加城镇职工或者城镇居民养老保险的比例只有23.84%，具有农村户籍的流动人口大部分参加了农村的“新农保”，也就是说流动人口的养老体系还是以农村为基础的，“老无所依”成为流动人口无法安稳在城市生活的又一个障碍。

第五，流动人口留城意愿与国家战略导向出现偏差。按照国家新型城镇化战略规划，国家按照人口总量把城市分为五类七型，每种类型的城市入户条件不同，总的导向是鼓励农业转移人口到中小城镇落户，严格限制超大城市和特大城市人口规模。但是从实际情况来看，流动人口大多流入了就业机会比较多和公共服务比较好的大城市，流动人口的这种大城市偏好与中小城市优先的战略导向是存在矛盾的。流动人口最愿意融入的是大城市、特大城市，而我们新型城镇战略化是引导他们往中小城市去，所以这个就有矛盾。从50个被评估城市来看，城市规模越大，流动人口落户意愿越强烈，在10个特大城市中，流动人口愿意入户的比例达到39.45%，而其他的城市则为34.72%，比例要低一些。这是五个比较突出的问题。

2019-01-29 09:31:18

最后是关于对策和建议。

第一，要加快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打破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制度性障碍。户籍是一个国家的基本制度，未来的改革应该由中央政府主导，在国家层面进行制度设计和整体推进，降低地方政府的权限，使户籍制度成为流动人口“用脚投票”的一种选择机制。未来户籍制度改革的重点不是中小城市而是大城市和特大城市。

第二，要加强教育和就业培训，提升流动人口融入城市的能力。为了适应流动人口融入城市的需求，国家除了需要加强对流动人口补偿性的社会政策以外，今后在政策设计中，还应该增加与流动人口文化教育职业技术培训相关的发展性社会政策，通过立法的形式大规模发展职业教育，把流动人口特别是农民工的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纳入国民教育体系。

第三，为流动人口提供基本的社会保护和公共服务，减少流动人口对土地和传统社会关系的依赖。为促进流动人口能够在城市站稳脚跟，实施由中央政府承担，低标准、均等化，可携带的“国民基础社会保障包”。以此作为基础提高养老金的统筹层次，建立全国统一的社会保障体系。以教育、住房、医疗等基本公共服务为重点，  解决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基本生活问题。当前阶段，教育服务的重点应放在流动儿童的学前教育、高中阶段教育以及在流入地的高考问题，医疗问题的重点是加快实现医疗保险异地报销，简化保险手续，解决流动人口报销难的问题。住房是流动人口融入城市的关键因素，流入地政府应该把符合条件的流动人口纳入当地住房保障的范围，提供能够负担得起的公租房。

第四，按照人口流动的规律和意愿对城镇化战略进行调整。从农民工的流向与流动人口落户的意愿来看，国家新型城镇化的战略导向与实际情况出现了反差，从世界城市化发展的规律来看，人口有进一步向特大城市聚集的趋势。建议国家要根据人口流动的规律和流动人口的实际需求和意愿对城镇化战略进行调整。

第五，以社区为基础，构建流动人口社会支持网络。社区是流动人口在城市生活的载体，目前国家需要建立流动人口社区参与的机制，逐步放宽社区选民资格限制，扩大流动人口政治参与，积极组织开展社区活动，鼓励本地居民和流动人口共同参与，发挥社区自治组织、社区中介组织、居民群众以及驻街企事业单位的多元主体作用，建立流动人口社区参与的网络，建立健全针对流动人口等弱势群体的多元互助网络和协调机制等。

第六，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建立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社会体系。一是建立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法律体系和政策体系，借鉴英国、德国等国家的经验，基于“平等权”建立贯穿经济、社会领域的立法，以法律为依据制定相应的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政策。借鉴欧洲和美国、日本等国家在大规模流动和迁移时期的经验，通过广泛的社会福利政策，为流动人口在城市生存提供基本的保护。二是把流动人口视为一种重要的资源，重视流动人口的融入能力和文化融合。三是建立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监督评价体系，建立专门评估监测机构，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状况定期进行评估，发布评估指数。

总体来说，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评估是一项长期复杂的工作，需要不断地探索和实践。这是我们第一次把评估的结果拿出来，请各位专家、各行各业流动人口的研究者给我们提出意见，也希望更多的专家学者投入到这项研究中来。最后，我再次对各位专家、各位朋友的到来表示感谢。在这里，我也希望我们今天参加报道的新闻界的朋友能够对我们的结果进行积极正面的报道，为促进流动人口更好的融入城市社会出谋划策，我们一起贡献力量。谢谢大家！

2019-01-29 09:39:35

刚才肖子华主任代表课题组对评估报告的相关背景和总体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解读，更详细的内容大家可以阅读报告。下面请该书的出版方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副总编辑、皮书研究院院长蔡继辉同志介绍评估报告的出版情况。大家欢迎。

2019-01-29 09:47:13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首先代表蓝皮书的出版方，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向这本书的主编和四家研创机构表示热烈的祝贺，也向这些主编和专家把这么优秀的成果交给我们出版社纳入到皮书系列表示感谢。

蓝皮书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最早开创的一个皮书品牌，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连续20年出版，目前已经达到了很好的学术品牌和图书品牌。2018年，蓝皮书出版差不多有450种左右，现在陆陆续续还在出版，包括这一本还是2018年版的，从去年12月份，有些2019年版的也已经开始出版。蓝皮书不是简单的学术论文，因为一般的学论文更主要的是针对学术领域的是什么和为什么的问题，我们的蓝皮书更多是应用对策性成果，除了要分析为什么、是什么的问题之外，还要解决怎么办的问题，蓝皮书也不是理论专著，理论专著很多是对理论本身进行分析，我们这本蓝皮书更多的是利用理论来分析现实问题。

同时蓝皮书也不是年鉴，年鉴更多的是把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做一个简单的记述，比如有什么重大事件、哪些人物、有什么活动等等，不涉及到学术研究，也不涉及到应用对策这些问题，蓝皮书需要以问题为导向，对某一现实领域进行研究，并且提出决策建议或者是提供解决方案。其实近期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的皮书发布了很多本，特别是有很多是涉及到第三方评价的，实话实说我们压力也比较大，近期发布的很多有关评价主题的蓝皮书发布之后，舆论反响还是比较强烈，有赞扬的、也有批评的，我们压力很大，今天到会的有很多媒体，最后再说报道的问题，刚才肖主任也提到我们以正面报道为主，这个话题我最后再说。

2019-01-29 09:48:14

第二，从编辑出版的角度，对这本蓝皮书做一个简单的评价，因为学术层面的评价我不是专家，在座的各位专家肯定会有很好的发言。刚才肖主任做的报告比较全面的把蓝皮书的成果和研究结论做了一个报告。从编辑出版的角度，我们觉得这本书主题选择特别好，因为现在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对于我们构建和谐社会，对全面实现建成小康社会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对于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我们也要以问题为导向，通过社会融合的评估找到现实中发展的一些问题，这样有助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程度的加深，换句话说就是水平的提高。

二是框架特别清晰、科学。一个主报告，几个一级指标作为分报告，非常清晰。应用对策成果基本要素都包括进来，刚才肖主任介绍过程当中，有理论分析框架、指标体系，最后的评价排名结果，也有问题的分析，最后还有对策建议等等，基本上应用对策的成果主要要素都包含在里面。

三是比较规范，不仅仅是有评价结果、结论，特别是第三个理论专题报告对这本书整个课题成果的评估理论框架介绍的比较清晰，无论是理论、方法、指标体系、数据来源，还是模型，我觉得都在这个报告里介绍出来了，最后的结论是建立在理论分析框架和方法的基础上，理论方法和数据来源相对比较科学可靠的时候，结论就容易让人信服，否则的话分数也好、排名也好，其实都是站不住脚的，或者容易受人质疑的。有了这么一个理论框架之后，把我们最终的评估结果能够保证科学性，这是对蓝皮书从编辑出版角度的一个评价。至于从学术层面，对于里面的一些方法、理论、数据、对问题的界定，等一下专家会有更系统、更全面的分析。

2019-01-29 09:52:20

第三，从皮书评价的角度，因为我们这本蓝皮书不仅仅是传统的编辑出版，只是把这本书编出来了、印出来了，我们社科文献出版社的皮书作为很知名的学术品牌和图书品牌，我们还开展评价，每年有专人组织同行专家进行评价，每年也有学术评奖，我们这本书出版三年之后才能评奖，就是为了保证这一项成果的科学性，另外还有学术界的评价，舆论的反映等等，才会对这本书进行评价，有很多定量指标，比如媒体报道的社会影响力等等，也有很多同行通过科学性、前沿性、创新性进行评价。我们从评价角度有一系列的分析和建议。

一是评价要对人进一步的细分，我们这里更多的是考虑农村人口流入城市，但是农村人口里面又分很多，比如农民工和大学生，还有一般的经商人员，差异很大，我初步看了一下，这里面可能也有区分，但是将来如果拿出一个单独的报告，比如就是对大学生的流动，因为好多是农村籍的，因为我们这里是以农村人口为定位向城市流动，农村人口里面又包含着很多不同的人群，不同的人群的社会融合面临的问题不一样，现状也不一样，如果能够细分可能会更好一点。

二是肖主任也提到对于不同的大城市、中小城市的社会融合又不一样，我觉得我们这本书处理的特别好的是，把超大城市剔除出去了，因为超大城市户籍制度、社会制度的问题，评估结果会非常麻烦，我觉得课题组非常巧妙的把这个问题处理了。但其实大城市、东部城市和西部城市，大城市和中小城市还面临很大的社会融合问题，评估本身差异比较大，比如以本省人口流入为主的城市和以外省人口流动的城市差异也比较大，因为这里有心理文化作为指标，本省的流入，可能心理文化很容易就融入进去了，但是如果跨省的，连语言都很难融入，这对我们的评估结果影响都比较大。如果有数据，流入人口本省人员多少，外省人员多少，这样对我们的评估结果是有影响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细分，可能能够从不同侧面更深入的发现这个问题。

三是出版时间，刚才提到我们2019年版的已经陆陆续续在发布，如果明年还这个时候发布，应该是2020年版，发布的数据是2019年的，把这个时间尽可能往前提，如果是2019年的，最好是2019年找一个比较合适的时点，比如涉及到人口普查或者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重大的研讨会或者是官方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的时候，能够围绕着这个时点来发布这本蓝皮书，尽可能往前提。跟出版有关的还有数据，比如动态监测的，最好能注明一个时点，有些是时段数据，有些是时点数据，如果是动态监测的，最好是注明哪个月份的，因为流动人口不同的月份差别比较大。包括其他蓝皮书，做社会调查的，我们特别强调他们的主观满意度，一定要注明调查时间，如果不注明，他的主观感受不一样。没有这个时点的时候，赶上一个事件就特别不好解释，所以我建议把时点数据加上去。

第四，刚才肖主任也说了，希望媒体客观报道。大家在报道过程中，在分析数据或者结论和问题的时候，在课题里面不清晰的或者你认为不科学的，可以跟主编或者课题组的成员再进行沟通，请他们解读解释，因为任何学术成果没有尽善尽美的，肯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或者有的是我们解读和理解的问题，需要进行深入的报道，把这些事项分析透彻，我们这个评估报告也好，其他第三方评价报告也好，不是为了排名而排名，不是为了评价而评价，而是通过评价和排名来说明问题，通过排名和评价来找问题、找不足、找差距，更多的是解决现实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刚才我也说到皮书的特点也是以问题为导向，但这并不是批评，而是实事求是的看待我们在现实领域中存在哪些不足，哪些可以改进，哪些可以通过公共政策可以解决，不是媒体报道，大标题“××城市倒数第一”，不是这样的一个目的，特别是现在新媒体比较发达，大家都看标题，所以相对来说要深入一些、客观一些，我们共同把这个事，从出版、专家各方面出一些力，把成果做的越来越完善，也通过媒体平台把这些优秀的成果传播出去，让社会大众共同关注这个问题、研究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最后祝这本蓝皮书越编越好。

谢谢大家！

2019-01-29 09:55:32

谢谢蔡院长。蔡院长不仅给我们介绍了皮书相关的系列情况，也给皮书工作提出了很好的意见。下面有请各位专家围绕报告内容，结合自己的研究专长，对报告的研究成果进行点评和发言，对如何做好下一步的报告编写工作提出意见。第一位发言的是国家卫生健康委人口家庭司副司魏云鹏同志，大家欢迎！

2019-01-29 10:01:54

首先很荣幸来参加这个研讨会。我觉得社会融合这个话题不但意义重要，而且是具有引领性的一个新概念，所以收到邀请之后，也是非常高兴来参加这个会。

我先谈一点认识，改革开放见证了中国人口流动，从涓涓细流到洪流大潮的发展历程，见证了亿万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奋斗历程。总书记说，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工作的目标，所以亿万群众从家乡来到城市追求美好生活的历程，这是一个亲身参与改革开放伟大实践的个人体验。从改革开放之初，流动人口大概两百万，到2008年突破两亿，目前超过2.4亿，比世界第五人口大国巴西全国人口总量还要多。所以改革开放40年，中国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乡土中国到流动中国，是一个重大的社会变迁的大时代。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的人口发展的内在动力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出生率、死亡率降的比较低，而且是相对稳定的水平，人口自然增长对人口格局的影响越来越弱，人口流动对人口状况的影响越来越显著，成为决定城镇化和城市体系发展的重要力量。我们大家都知道，比如说上海，户籍人口从九十年代就开始负增长，但是常住人口从1990年的1300万迅速增长到现在的2000多万，农村地区和一些中西部省份人口的大量流出，它的老龄化程度甚至高于城市地区、东部地区，所以这些在大时代的大背景下，人口流动对社会结构、对经济发展确实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工作的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因为在促进人口发展，包括关注流动人口的生存发展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刚才我也梳理了一下，我们实际上是从三个层面来推动这项工作： 第一，把握人口流动的动态信息。第二，加强公共服务的供给，特别是基本公共卫生的供给。第三，促进社会融合。我简要的跟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和大家介绍一下。

2019-01-29 10:02:51

第一，把握动态信息，为科学决策提供可靠依据。大概十年前，原国家人口计生委，后来的国家卫生计生委连续组织了大规模的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及时掌握人口的流量、流向、年龄结构、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产业分布、居住期限等信息，了解流动人口的生存发展状况，重点关注人口流动的新的趋势性特征。比如举家迁移、长期居留、人口回流以及新生代流动人口的群体。近年来，我们在调查中也发现，东部地区仍然是流动人口的集聚地区，但是中西部地区的城镇化速度大大加快，更多的新增劳动力希望在当地城市或者城镇就业，同时部分跨省的流动人口开始向本省的省会城市地级市回流，各地的城镇化发展呈现出多样化的模式。大家都知道，东部地区注重城市群的发展，中西部地区从就地城镇化起步，重视中小城镇的发展，而特大城市则关注控制人口规模，治理城市病。人口变动是长周期事件，人口因素是慢变量，人口安全问题可能是属于一种“灰犀牛”事件，建立在可靠的动态数据基础上开展的学术研究和对策研究，对转型中变革中的中国具有尤其重要的意义。

第二，加强公共服务供给，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添砖加瓦。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里面对民生建设提出“七个有”的目标，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四个方面：幼有所育、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弱有所扶，这四个方面负有特别重大的责任。具体到流动人口领域，我们重点关注的是加强公共卫生的服务，职业健康、妇幼健康、计划生育、医疗保障等方面做了一些工作。近年来，还组织开展了“人口流动健康同行”、“你在他乡还好吗”等大型的宣传倡导和品牌活动，都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第三，关于促进社会融合，为全面深化改革贡献力量。我觉得，社会融合是一个内涵非常丰富、立意极为高远的新概念，流动人口一头连着农村，一头连着城市，与户籍制度、土地制度、财政制度、社会管理体制等密切相关。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做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决策，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确立了“三个一亿人”的阶段性目标，稳步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和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是一项具有深远意义的重大决策部署。包括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内的各个部门，在新时代落实中央的决策部署，重点是继续完善对于流动人口的支持政策，加强基本公共服务供给，营造有利于人口合理流动、安心工作、稳定居住的社会环境，迫切解决转换发展动力，降低抚养负担的难题，开创新局。

我再次对蓝皮书的发布表示祝贺，对各位专家以及各位媒体朋友，包括对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工作，对人口家庭司的工作，包括对流动人口工作的关注关心，还有提的一些重要的建议见解和意见，我们在工作中多有受益，所以也表示感谢。我的发言就到这里。

2019-01-29 10:06:50

谢谢魏云鹏同志，也感谢人口家庭司对我们流动人口中心的支持。下面有请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农民工工作司协调处处长牟达泉同志。大家欢迎！

2019-01-29 10:12:06

各位专家、学者，大家上午好，很荣幸参加这次研讨会。刚刚过去的201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今天在这个时间节点，举办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一个评估报告研讨会，我觉得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该报告在深入调查研究和充分论证的基础上，建立了比较全面、比较系统的社会融合指标体系。通过大量的数据资料分析了全国各主要城市推动农民工融入城镇的基本情况，存在的问题和对策建议。提出了2017年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综合排名。该报告内涵丰富，有理论研究，有政策分析，有经验的梳理，这也是对分析评价农民工社会融合程度的一个大胆尝试，因为流动人口是以农民工为主体的，对我们新形势下进一步完善促进农民工融合发展的政策措施，指导各地加快推进农民工市民化，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我觉得这个研究报告还是非常宏大的，作为我们一个研究中心，从就业方面，从权益维护方面，从城镇基本公共服务方面，从落户方面，从相关的政策权力、文化权力等等方面来研究系统浩大的报告，花了很大的功夫，我估计也凝聚了很多专家学者的智慧，所以我觉得这个学术报告总体来说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尤其是对我们当下高质量发展、融合发展方面和国家的倡导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谈一下个人的感受，有三点：第一，以农民工为主的流动人口这个庞大的主体非常值得关注。农民工是我国特定的历史阶段的产物，改革开放40年来，农民工队伍发展壮大非常快，2018年农民工总量是2.88亿人，他们是我国产业工人的主体，工人阶级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所以当前我国发展也面临更加复杂的内外部环境，包括风险挑战也增多，包括中美贸易等等，凸显了做好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包括农民工或者流动人口的稳定就业、增收问题，涉及到中央提出的“六个稳”之首，稳就业，他们稳就业了，努力扩大消费，努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的稳定。二是农民工知识技能包括素质的提升也事关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所以作为产业工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农民工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我国劳动力供给的整体素质，刚才肖主任也提到加强培训这个问题，所以这个的确是非常重要的，它支撑我们国家高质量发展的一个基础。三是我们的流动人口对我们打赢脱贫攻坚战、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一个很重要的基础，也就是说没有他们从家乡出来增加知识、增加才干、开阔眼界，就没办法让他们返回家乡，去改变农村，推动“三农”发展，这些都是流动人口发挥的重要作用。

第二，近期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年底前还有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等，总书记对农民工包括城镇化公共服务方面都有一些明确要求。包括十八大以来，中央也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包括户籍改革，农民工工作城乡义务教育，包括一些市民化的财政政策等等，一些全面的政策，主要是围绕推进农民工市民化做出了就业、权益、公共服务、社会融合的一个工作布局，目前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农民工市民化政策体系，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劳动力转移的路子，这个路子有三个特点：一是我们是以就业为导向，我们流动人口出来不是闲逛的，主要是以就业为基础，第二是保障农村的“三权”，有别于西方国家或者其他国家那种，农村的土地、宅基地包括集体经济权益，让农民工进退有路。三是推动农民工逐步市民化，逐步融入城镇，逐步社会融合。这里是我们国家有别于其他国家的特点，形成了一个中国特色农村劳动力转移道路。

第三，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是我们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当前我国正经历着人民历史上最大规模和最为迅速的人口的城镇化进程，这就是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按照我们新的规划，要达到一个很高的目标，如果按照世界上现代化的标准应该是在70%以上，新生代农民工作为市民化的主体，他们有融入城市、追求平等、主动参与国家和社会管理的强烈愿望。农民工市民化不仅是户籍和居住环境的变化，更是精神面貌、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的改变，只有当农民工及其随迁家属完全融入城市生活，农民工的市民化才算真正的完成。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不仅关系到中国特色农村劳动力的有序转移，从根本上解决三农问题，也关系到农民工，关系到小康社会或者现代化目标任务的重要事项。

2019-01-29 10:13:07

全世界都很关注移民问题，解决移民的社会保护和社会融合问题一直成为国际社会的重要议题，特别是全球化浪潮在推动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意识形态等多层次、多领域、全方位的转型过程中，也产生了严重的不平等、不均衡，比如贫富差距拉大，社会分化进一步加重，贫困群体越来越多，弱势群体边缘化等，这个我们在西方国家看到很多，包括德国、法国最近的一些情况。当前我国农民工总量增速持续放缓，总量在增加，但是增速在放缓。2018年全国农民工增量比2017年减少297万人，增速回落1.1个百分点，同时农民工的劳动年龄逐步增大，2017年平均年龄超过40岁，作为我国产业工人主体的劳动力资源变得越来越宝贵。为此，要充分认识，全面做好农民工工作，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的重要性，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围绕加快农民工市民化，着力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合，努力提升农民工市民化的质量和水平，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做出积极贡献。既然我们这是一个研究性的报告，也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我也提出一些建议，不一定成熟。

第一，科学确定指标体系，细化指标。可以借鉴发达国家一些部分好的东西，比如劳动力准入，职业培训、低收入率、收入分配、中低收入差距、长期失业率、儿童辍学率、预期寿命、家庭团聚、长期居住、政治参与、健康等等，适合中国国情的指标体系。

第二，科学确定每一个指标体系的权重。权重涉及到每一个人，需求是不一样的，这个权重涉及到每个指标是多少，所以要科学确定，到底每个人是多少，每个人的诉求在哪里，要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来思考这个问题。

第三，要充分考虑不同地区、不同特点城市的差异，也就是说我们每个城市是不一样的，比如中部、西部，有些城市的流动人口很多，有些少，有些可能是高层次的，比如说深圳，主要是高层次的创业的技术人员为主，有些比较低一些，考虑到不同城市具有差别性，有些是输出城市，有些是输入城市。

第四，社会融合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也就是说每一种状态，每一个时间点，流动人口的诉求可能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在不断地为流动人口提供服务，有些政策在不断地落实，所以说它的服务可能会变得更好，有些服务的点可能会逐步的改变，有动态的指标体系来不断地修正这些指标。

第五，流动人口的结构进一步分化、细化。因为我们的流动人口主要还是农民工群体，是来自于农村的，就说是农民工这个群体也有不同的结构，有高级的，甚至还有歌星、明星，甚至还有大企业家，所以简单描述这个群体还不太科学，所以我们还需要详细分一下类，到底多少人是这样的，什么状态，他们最需要什么服务，最需要什么样的融合，进行差别化管理。

总体来说，这个报告非常好，感谢肖主任，我们是长期合作，这也是为农民工、为流动人口提供了大量的研究服务。下一步我们要完善政策，今年是加强调查研究，整体研究的关键一年，我们也想在明年印发一些重要文件，来推动产业融合，包括人口的融合，一二三产业融合，城乡居民融合，包括工人的融合，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研究重点。非常感谢。

2019-01-29 10:20:11

牟处长期在国务院农民工办工作，也是专家型领导，谢谢牟处。下面有请民革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三农”委员会副主任蔡永飞同志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0:25:50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首先对我们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蓝皮书2018年版的发布、出版表示热烈的祝贺，也感谢流动人口服务中心肖主任、徐主任、刘处长的热情邀请，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来学习。几天前收到了服务中心快递过来的散发着墨香的一本书，感到非常高兴。我也非常荣幸，在这本书的专家组成员当中，也有我的名字，我是参与了几次讨论，觉得收获非常大，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结果我也成了专家。非常感谢。

我粗略的学习了一下这本书，我感觉到这是一本非常有分量、有价值的蓝皮书。我觉得它是一部权威、深刻、精彩的学术性的专著，刚才蔡院长介绍了蓝皮书的特点，我不太了解蓝皮书有这么多的规范要求，我觉得只是一本学术专著，学术性很强，权威性很高。说它权威，我认为首先是作为具有独特行政资源的，国家专业机构发布的蓝皮书，公众提供了大量的、系列的、系统全面的关于人口流动的数据和一手资料，具有很高的权威。二是专家型领导在掌握最详实、最权威的一手资料的基础上取得的研究成果，为我们提供了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解释框架、表述规范，在科学上具有权威性。三是作为长期持续监测研究流动人口状况的研究机构，所取得的一年一度的阶段性成果，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认真、深入研究问题、不懈追求真理的榜样，在经验上看也是具有权威性的。我认为这本书代表和体现了国内相关研究领域的较高水平，不仅对于推动深化流动人口问题的科学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对决策层相关决策也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我作为来自民主党派机关的干部，我也感到这本书对我们做好参政议政工作也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和参考价值。刚才主持人提出来要我们为下一步进一步做好相关研究提一点建议，我想借这个机会，也结合我的学习体会提几点建议。

第一，作为流动人口流动的原因，首先是由计划经济体制下资源布局不合理造成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对现阶段超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和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从资源布局的角度来加以分析讨论。我国出现流动人口，是改革开放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人口流动的规模越来越大，为什么要流动呢？根本的因素是因为优质的或者首先是基本的经济建设资源，然后是优质的资源都集中到城市，特别是一批超大城市，就业机会也集中在这些地方。当体制机制做出改革，允许农村和中小城市劳动力分享这些就业机会的时候，人口就开始向大城市、特大城市流动，所以我们首先是为了就业机会而来。社会发展资源也集中在城市，最优质的教育、医疗、社会保障这样一些社会发展资源也集中在超大城市、大城市，这是我们人口流动主要的原因。两个方面，一个是就业，另一个是分享社会发展成果。

2019-01-29 10:26:42

同时，资源的布局也是利益的格局，我们为了分享资源，实际上也是为了打破现有的利益分配格局。刚才肖主任发布成果，首先就讲到我们现阶段很多超大城市、大城市解决社会融合问题的压力非常大，因为现在我们出现的这种人口流动是超常规的、超大规模的流动，要让人口流动保持在合理区间，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要调整资源布局。所以蓝皮书的社会融合问题的进一步研究，是否可以强调国家宏观调控部门应当在保持超大城市、大城市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良好态势的基础上，推动资源布局在城乡空间上的相对均衡，推动过度集中在沿海超大城市的教育医疗资源向中西部地区转移，推动一部分经济建设重大项目向中西部地区布局，这才是缓解人口流动巨大压力的治本之策。现在我们国家已经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像雄安新区的建设，是以疏解非首都功能为目的的，这就是一种推动资源向超大城市周边地区流动的一种努力，但是应该说总体上引导和推动资源向中小城市、农村区域流动的意识还不是非常强烈，力度也不够大。举一个例子，比如说现在有些省份意识比较强，像浙江省、江苏省，他们非常主动的把本省的希望一些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向地级市、向县域来流动。好多高校在县城办了分校区，尤其是浙江省在十多年前就创办了中外合作大学，把国内外的优质教育资源引进到我们的一些中等城市，一些县城，这是推动优质社会发展资源向农村区域，向中小城市流动，像浙江这样的省份，资源在城乡之间布局相对均衡，导致城乡人口流动就不是特别明显，带来了一个非常良性发展的结果。如果我们在全国范围内能够推动资源的相对均衡布局，相对合理的布局，流动人口的流动就能够保持在合理区间。我想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可以说是现有皮书当中也是有所设计，但是还不够突出。我认为，我们可以在这方面重点关注，在对策建议当中提出相关的建议，供有关方面参考。

第二，建议对中国特色的超大规模的人口流动的过程加以描述和研究。我们国家人口流动的规模是全世界范围内人类历史上所罕见的，这种规模之大应该也是独一无二的，很有可能也是空前绝后的。像中国这种流动的规模确实是非常惊人的，我们有一个突出的时间窗口就是春运，大家都知道，2019年的春运现在正在进行当中，为期40天，据媒体报道要发送旅客29.9亿人次，每个人还走不止一趟，最厉害的是2014年，那一年春运期间有36亿人次，吓死人了。中国这种超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可以说是一部宏大的史诗，值得我们去关注、去描述，尤其是我认为我们这种流动基本上是和谐的、有序的，绝大多数人说车票不好买，也基本上都回了家，流动大军所过之处，秋毫不犯，没听说过有多少大事，这是非常不容易、非常了不起的，当然这个过程当中也有很多问题值得我们研究。流动人口的流动过程在我们这本蓝皮书当中也有涉及，但是我认为我们可以突出的加以描述、加以分析研究，这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史诗，是非常了不起一个重大事件。可能再过若干年以后，没有多少超常规的、有点“不正常”的流动，以后在合理区间范围内的流动持续存续的话，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是很惊人的。

2019-01-29 10:32:10

第三，我觉得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流动人口自身融合的问题，我们现在主要关注社会融合，它怎么跟别人去融合。事实上流动人口自身融合也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它是社会融合的一个条件，也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哲学命题，是流动人口从肉身安顿到心灵安顿的过程。我认为乡愁主要就是流动人口在社会融合过程中产生的美丽的哀愁，它是对乡村美好生活的记忆，也是对城市生活的不适应，是对新时代条件下实现美好乡村生活的向往。所以流动人口从肉身安顿到心灵安顿是非常值得我们关注、值得我们研究的问题。从社会学的角度，改革开放以后，我们这一次的大规模、超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也可以说是我们中国人从熟人社会向陌生人社会的一次进军、一次出发，是中国社会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如何适应陌生人社会，这是当代中国人、中国社会的一大时代课题，所以我们在精神生活方面，在我们的内心，心灵的融合方面是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关注一下，我们可以邀请一些哲学家参与到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研究当中来。一些社会学家，比较重视理论研究的，像我们流动人口的婚姻问题、家庭问题，甚至是性生活的问题，这都是非常值得我们关注的。

另一个角度来说，流动人口非融入行为、反融入行为，违法犯罪的行为也是需要研究的，我认为我们的蓝皮书当中作为一项权威监测的研究成果，也要关注反融入，我们是研究社会融入的，但很多人反融入，他违法犯罪，就是反融入行为，他为什么反，怎么反，我们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流动人口违法犯罪的问题，也是非常值得重视的。我作为流动人口，从江苏流动到北京二十多年了，前十年，我的同事在聊天当中经常说都是外地人违法犯罪，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现在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确实是体现出我们的融入度大大提高了。但是违法犯罪行为，流动人口当中的比例还是非常高的。刚才蔡院长讲到，公安部门也有专门的研究，我觉得我们流动人口服务中心，是专门研究社会融入的，可以关注一下。我就先提这么一个建议，供参考。谢谢大家。

2019-01-29 10:38:32

谢谢蔡永飞部长，蔡部长是资深的“三农”专家，也是专家型的领导，非常感谢蔡部长情系流动人口的精彩点评。下面请本课题的合作方之一代表，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王广州研究员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0:44:07

第一，我想说的是对皮书的发布表示祝贺，因为我们知道发布一件事，确实是不容易，因为你要做到一个科学性、前瞻性，而且对问题解决的促动，方方面面都要做的非常扎实才行。

第二，对皮书本身，我觉得这个工作据我所知确实是筹划了很长时间，我一看大事记参与的人员确实是花了很多的心血和功夫，从2014年就开始准备这件事。我知道政府及相关部门的研究，一般来说都是以一年为周期的，很少筹划这么长时间。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反映出来这件事特别的慎重，而且特别的审慎。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觉得这个事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不能触碰的事或者不容易研究的事情，你做了才是有意义的，如果都是一些尝试性的研究，我觉得没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尤其是我自己的学习体会，我觉得这个非常难，梳理理论框架，包括评估的内容特别清晰，这确实是特别难得的，而且很多东西把一个有争议的或者模糊的逐渐清晰起来，这也需要实践，而且需要很多专家学者的参与。

第三，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人口问题其实就三个方面，生育的问题、死亡和健康的问题，第三个就是人口迁移流动问题，中国到了这个阶段，原来流动人口是不好研究的，原因就是他变化太快，我们的调查、收集，数据总是赶不上形势的变化，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因为大数据的手段，包括我们有监测系统，确实给研究提供了很多方便。所以这个研究意义就在于我们通过一些现象发现一些本质性问题，我觉得这个融入的问题就算是本质性问题之一。以往大家也都知道，经常出现对流动人口的一些污名化现象，尤其是地域的歧视，网络上的宣传和炒作。我们看到发声的都是那些负面的，比较容易引起大家关注，仿佛好像负面的东西很多，其实也不见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的研究特别重大，也特别有意义，它算是一个基础研究。

从研究的角度，我提几个建议。

第一，报告里面下一次做相关的内容，可能还真得说清楚为什么选择这50个城市，国家统计局发布70个大中城市，我们选择了50个，包括肖主任也说了，我们屏蔽了不太好评价的北上广深，但是可能人家关心的就是这些地方，结果你说不太好评价，所以我们应该有一个不同的指标体系或者是采取一个技术上的办法，至少是要说清楚为什么选择这50个城市，因为他占的比例很大，而且很重要。

第二，因为代表性强了之后才有权威性，再有就是涉及到分地区。我发现这个报告里面有些地区，比如说东北东部这种分类，我觉得挺简洁明了，但是也面对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人数的大小，尺度的差距比较大，那边是5个城市，这边是27个城市。

最后我想说的一个建议：提升可比性，因为有些城市从流动人口构成本身，它的特征可能跟另外的一些城市不一样，我们是不是需要一些标准化的办法。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南京市，普查里的界定是半年以上，大概占四分之一，福州市大概占七分之一，一个是人数的多少不一样，另外一个是涉及到省内流动和省际流动，通常来讲中国的省际流动是占到40%，省内流动占60%，如果构成不一样，制度对它的各种影响，包括语言、文化上的影响可能是不一样的。这些属于学术问题的一部分，可能要增加一些相关的附录，尤其是用到了很多流动人口监测调查的数据，有些可能是时点的数据，有些可能是时期的数据，这些作为保证皮书权威性的一部分科学的解释和附件，建议下一次再做的时候增加上，就能把这些事说的更清楚、更完整。

以上建议，不一定对。

2019-01-29 10:44:56

谢谢王广州研究员精彩的点评和重要的意见。我们现在请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副所长封志明研究员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0:54:03

首先感谢邀请我出席今天的研讨会，祝贺蓝皮书的正式发布，感谢流动人口服务中心敢为天下先，开创了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研究之先河。作为第一本蓝皮书，我觉得怎么赞扬都不过分，但是要说怎么评价，可能要费点心思。因为时间比较短，我只能谈一谈我的感受和两点想法。

第一，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必须要关注我们常说的“用脚投票”的问题。因为这涉及到我们说的常住，我们现在谈的常住人口中的流动人口，实际我们用流动人口，恰恰是常住人口里面所谓的户口和住地分离的那部分人口，这是我们习惯性的一个概念。所以我觉得关于人口的流入流出的情况以及我们说的流动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是非常有价值的指标。因为我注意到，在我们书里的55页，有一张表吸引了我。从报告的内容可以看到，公共服务融合程度比较高的城市都是发达城市，这个我特别关注，是没有什么疑义的。

第二，我注意到的是排名前十的城市，我从地理学的角度来看，厦门、苏州当之无愧，成都、青岛、长沙名副其实，排名后位的城市有非常多的流动人口的大市，比如杭州、宁波、金华、绍兴，他们的流动人口都要占到常住人口的半数以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比例，我们在座的各位要思考这些问题，如果说这是用脚投票的结果，我坚信这些城市社会融合的程度肯定是高的，否则不应当有这么强的吸引力。因为目前我们知道，很多地方的公共资源的配置都有明确的指导思想，也是我们做人口研究一直强调的，要以常住人口为基数，来配置你的公共资源。这应当成为一个地方政府或者是中央政府配置公共资源的一个政策的基点，这个越来越成为事实，可能这方面的研究，我想再有下一次蓝皮书的时候，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的研究必须关注我们常说的三大差距问题。

一是地区差距，中国是一个有极大地理差异的国家，我们的东部、中部、西部、东南半壁、西北半壁，我们经常说把资源向西部倾斜，西部8千万人口，还怎么倾斜？西部人居环境非常之有限，并没有更多的生存和发展的地方，我们怎么倾斜？另外，我们的南部、北部、东北、华北、华中、华东、华南，差距是明显的，为什么中央政府现在越来越重视长江流域经济带的问题，那是因为从一个地理学的眼光来看，中国的未来已经在长江流域经济带，珠江腹地太小，华北条件太差，只有长江流域是具有巨大潜力的，我们可以把地理图景描绘的很清楚，原来我们说的T字型的国土就是沿海加长江一线，现在是干字型，只是细分的而已，区域差异我们必须要看到，如果没有地理差异的话，我们这种融合的评价，接下来恐怕就要考虑分区的问题。

二是城乡差距。我们经常讨论的是所谓的村里人融入城市人的问题，跟它相关的另一个问题就是绿地对蓝天的问题，所以地理融合中第一个重要的融合实际上是城乡之间的融合。

三是贫富差距。我们知道扶贫攻坚战现在打的是轰轰烈烈，2020年我们要全面消除贫困问题，但是我们的城市里面除了低保之外的其他问题也仍然是存在的，其实与城乡融合相关的另一个问题，现在关注的是人口过疏地区的问题，就是人口持续流出地区、持续减少地区的问题怎么解决，也许城乡融合以后，慢慢的还得考虑所谓的乡村振兴的另一端的问题。因为我们知道，做个穷人是很容易的，做个富人是很难的，其实从我们客观理性的判断来讲，融入一个发达城市是困难的，融入一个发展中的城市是容易的。从我们的城乡协调来讲，因为我有一个学生曾经给我一个答案，我看完以后，我说你这个评价是对的，我们那些欠发达地区的，城乡的一体化程度是高的，但发达城市的城乡一体化程度是低的，为什么？因为我们的高低差别太大，门槛有点高，所以关于融合的讨论恐怕接下来也需要分地区，分门别类的来进行讨论，可能是我们下一个重点关注的对象问题，我们愿意为蓝皮书做出我们的贡献。

2019-01-29 10:54:55

谢谢封志明研究员，我在流动人口司的时候，他长期支持流动人口司的工作，感谢封所长的精彩点评。下面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副所长王春光研究员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1:01:47

谢谢肖主任、徐主任，我觉得蓝皮书基本上反映了我们国家的城市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状态，还是比较客观的。可以说是系统性的呈现了这方面的情况。我原来做流动人口研究也比较早，做到后来感觉到没什么空间了。从理论、政策方面都感觉到有一个瓶颈，理论上的怎么来探索，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概念，什么样的理论来探索这种融合，因为流动人口是有中国特色的，为什么不叫移民，而叫流动人口，我一直在考虑，所以我一直在做国内国际的流动关系研究，这一方面也有一些思考。

2019-01-29 11:03:19

实际上人类自由迁徙，是人类的梦想。这个梦想实现起来确实很难，不管是国际上的迁徙还是国内的迁徙，都是比较困难的，碰到一些障碍。自由迁徙应该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但是我们的法律又修改了，原来是有的，后来又改了，也可能是根据中国的特殊情况做了一些调整。但是我想，未来中国要真正发展起来以后，区域的差异、城乡的差异也许不再是我们流动的障碍，我觉得我们蓝皮书有一个特别好的趋向，就是要建构一个公平自由合理流动的政策体系，这是我们做流动人口研究的人孜孜以求的梦想，希望要实现的一个东西。

我今天坐车来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是河南人，他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子女上学问题，就是蓝皮书中讲到的。如果就是简单的两为主，就地就近公立学校入学，实际上非常难，从法律上来讲，义务教育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事实上这个权利要落地，政策要落地的过程，背后还是有困难的。我记得我们很多公民权利到了地方都变成地方粮票了，所以公民权本地化是非常厉害，各地都有自己的规定。表面上看起来流动人口子女进入义务教育方面的比例还算比较高，你们说公共服务这块的情况还比较好，实际上前面有一个前提，门槛已经把很多人挡在外面了。

比如出租车司机，他说我要办孩子上公立学校得花三个月的时间，有的人就根本不想做这个事情，把孩子就干脆放到里面去，这是我们指标背后怎么来解读这个事情，所以刚才有位老师谈到，我们很多指标背后含义是很丰富的。现在流动人口的异质化比较明显，同质化越来越少，差异性越来越多，差异性多的话，流动人口哪些人的子女能够就近上学，哪些人是做不到的。

比如建筑工人，那些人就很难，可能他的子女就地入学的就比较少，我是假设，如果小商小贩可能就地入学就高一些，如果流动人口是老板，他的孩子上学的可能不仅仅是流入地的公办学校，可能还是一个贵族学校，这里面的差异就很大，这种差异是怎么造成的，我们的政策是不是有一个公平性问题，公平性怎么来体现。实际上每个城市，就像蓝皮书讲的，每个城市是有自身的考虑，利益方面的趋向非常明显。

比如你当这个市的市长书记，你肯定要为自己考虑，这里就涉及到最后一个问题，我很赞同蔡部长的观点，就是资源配置，资源配置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是财政体制。我们经常说要改革财政体制的事权和财权的匹配，这个是怎么来匹配，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们很多建议看起来很合理，实际上是很难落地的。这些方面下一步的研究，就是细化、群体化，分类分群，实际上流动人口的情况越来越复杂，比如高龄的流动人口，这个群体越来越明显，我们的环卫人员、园林人员、建筑工地的工人，高龄化是很明显的，这个倾向说明现在新生代流动人口不愿做这个事情，现在都是第一代在做，这个情况能否可持续，实际上对国家发展来讲，如果我们是这么一种倾向，这么一种政策方向，那么对我们整个国家的发展来讲也是不利的。这是我总体的一点感受和学习体会。

希望我们能够做的更实、更具体，还有居住形态的一些探索，实际上居住形态有很大的变化。北京去年清理的情况和居住形态很有关系，不同流动人口的居住形态是不一样的，这些方面希望进一步推进，希望能持续不断的推，因为这个问题越是难越需要有人去研究，去不断地发声。还有怎么把流动人口放在城乡关系里面来探索，我说的城乡关系不是“二元”的，现在要形成一个合理的城乡双向流动，我觉得自由流动是根据你的需要，根据个人的条件、个人的价值取向，可以做出自己愿意走的地方，以后的城乡发展可能一方面“二元”存在，另一方面城乡在打通，城乡关系又在打通，我们要跨越城乡的“二元”思维，来探索我们说的和谐美丽的中国社会，这个方面可以做一点探索。

2019-01-29 11:08:16

最后，50个城市的选择依据要好好琢磨，为什么这么选择，需要给出一个稍微有说服力的解释。另外，我们的城市化跟国外的城市化概念还是不一样，他们是城乡一体的政策体系，他们的城市有2500人口以上就是城市，我们一个村2500人口多的是，所以我们说的城市化跟人家说的城市化还真不是完全同一个概念下的东西。

我们给读者特别是政府部门提供既有理论，又有调查实证数据，又有很好的合理的政策建议，但是要继续做下去难度也非常大，希望能够反映一些新的变化的动向，这些动向怎么来探索。再有是指标维度上可以要探索，现在是经济、政治、公共服务、心理文化融合，我认为能否再分出一个社会参与或者社会交往，作为一个维度，心理文化是另一个概念，心理主要还是认同，一种感受，一种价值取向，所以这里有些指标之间的逻辑还是要重新梳理一下。

我就谈这些，谢谢大家！

2019-01-29 11:19:14

谢谢王所长，王所长是资深的研究专家，非常感谢王所长的精彩点评和重要的意见。下面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与房地产经济研究室主任、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主编倪鹏飞研究员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1:26:04

非常感谢被邀请来参加今天的研讨会。时间关系，我想讲五点。

第一，我认为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这个选题意义非常重大。当前2亿多流动人口，给整个国家的经济、社会、文化甚至政治，从短期到长期都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到了一个必须高度重视、尽快加以解决的程度。就家庭来说，大家一讲到6千万留守儿童现在的状况，他的不健康的发展，不仅对他自身，对他的家庭，而且未来对整个社会都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所以我说这是一个重大的选题，需要政府和相关部门亲自操刀做这件事情，非常有价值，非常有意义。

第二，这个研究我前期也参与了，也做了一些思考，感觉是比较成功、比较科学的一个成果。首先，它在逻辑上总体是清楚的，关键就是讲指标体系，因为方面不能搞得太多，一般建指标体系的话，不能超过5个，超过5个大家就记不住了。3-5个是最佳的，所以总体来说逻辑比较清楚，也比较科学。二是选择指标体系我认为比较精准，指标体系的选择其实是有很多方面，有很多指标都可以选，因为都具有替代性，这个也可以表现在这个方面，那个也可以表现在那个方面，就要看哪一个，不可能选的特别多，选的越多越不准，要选就要选影响最大的、最关键的指标，在指标选择的过程中我也参与了。我了解到课题组反复揣摩，了解各方的意见，搞了很多次的稿子，最后形成这样的意见，总体我觉得还是比较精准的。当然，随着未来研究的深入和形势的变化，我相信还会做一些调整。三是特别重要的，他们有一个流动人口的数据库，这个是别人不具备的，有这个数据库，他可以做一些前期很好的模拟、分析、计算、比对，我相信他会有几个方案，不是一个方案，根据我们的研究，他们公布的是其中一个最好的方案，这是他们的强项，因此我说它具有很好的科学性和实用价值。

它的意义在这几个方面能够发挥好。一是激励作用，有这个排名以后，哪个低了他要考虑这个问题，在哪个指标上要下功夫，每个指标可能都会落实到政府的某一个部门，市长都会找他，这个指标为什么不行，什么时候把这个指标提升上来，这个就对他的工作有一个激励和推动作用，这个在我们做竞争力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有的城市竞争力整体非常高，某一项非常不好，你把分管部门领导留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就说我们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来提高。二是引导作用。促进流动人口融合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推动这个工作，是一个政治任务，怎么来推动？需要理论，理论是抽象的，光说不行，但是理论可以化成指标，通过指标来引导，设计这个指标，就说明这个很重要，这个权重给的高，就说明这个更重要，你在战略上，在投入上，在各方面工作的重点上就会向这个方向倾斜，这也体现了研究的科学性、重要性，如果你研究的不太科学，你把不重要的说成重要的，那就引导坏了。三是决策参考作用。政府有这样的一个报告，不仅是看他自己，还要看别人，怎么来提高这个问题，通过深入的思考，这些肯定都是系统性的，原因和结果都是系统性的，相互作用的，研究这方面的规律，这里面有这方面的文章，会对他有很大的启发和教育，所以对他有很好的决策参考作用。

第三，与流动人口融合相反的一个词，分隔，是具有历史必然性的。从主观上，大家过去可能不太知道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们改革开放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个改革就是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个实际上给流动人口流动提供了一个条件，联产承包责任制，小麦都丰收了，用不了那么多人去务农了，所以剩余劳动力就出来了，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制度改革，我们强调的不多，其实是流动人口产生的最重要的一个制度安排，就是1982年，中央有一个文件是说农民可以自带干粮到城里经商务农，这个意识很明确，不是像在过去计划经济下，你的户籍在哪你就在哪，你不能留、不能动，人家说可以留，你可以在城里居留，在城里就业，挣了钱你可以在那里生活，这是流动人口出现的一个最重要的制度，直到现在，这个制度还是支撑流动人口一个重要的制度。这里的分隔，我分析土地的产权有三个分置，其实劳动力或者是人口的权利也有几个分置，在目前的制度安排下，一个是就业权和就业保障权是分置的，你可以到城里就业，但是就业保障虽然现在一再呼吁，但是就业保障权还没有在城市里面建立起来。你的就业保障权在哪里，在农村，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那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你的保障。二是居留权和居住权的分离，你可以在城市里面居留，你可以临时的住在那，但是居住，居住是一种权利，我没有房子你就得给我搞房子，穷人你就得给我搞房子。但是流动人口至少在这之前是不考虑你的房子问题的。所以你的居住权还是在农村的那个房子里。三是生活权和发展权。我在城市里肯定要维持我的生活，这些是允许的，你可以拿了钱买日用品，去生活，但是你发展、你的教育、你的养老等等其他涉及很高端的公共服务不在这个地方，还是在农村。四是政治权利，就是选举，大部分都要回到家乡去选举，所以经济权和居留权是分离的。五是身体和心理的分隔。虽然身在城市里面，但是心里想的和心里的观念还都在农村地区。我认为这个是有一个历史必然性，主观上是由于农村有无限供给的劳动力，我们又实现对外开放，所以地方政府、跨国公司或者企业有谈判的余地，你人很多，我就不给你，你要挣钱，你也得来，这是最根本的一个历史根源。还有我们的政策安排，政策当时的安排也是基于这样的历史事实，都到城市里面去，那城市里面暂时是承受不了给那么多人口提供公共服务的，所以有这样一个临时的制度安排。我们虽然说是历史必然，到一定时间就会慢慢的消失，一个是随着劳动力的短缺的到来，工资成本在迅速的上升，我就可以买房了，我就可以享受了，你的权利就可以慢慢回归，自然可以实现融合，到城市里面来。还有带来的很多问题，使得国家也要采取措施解决这个问题，国家采取措施解决问题，改变之后也是由于我们国家发展了，有巨大的财政收入了，来解决这个问题。目前我们提出  了很多对教育的统筹，还有基础教育的福利也是随着孩子走，这都是由于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结果，所以它是一个历史的必然。

2019-01-29 11:26:54

第四，对流动人口融合这个问题不能绝对化。因为流动是经常会发生的，如果你绝对化了，流动人口就流不了了，未来人口很大一部分也是由全国来统筹的，你说这样算是融合还是算是什么？所以融合要缩小它的范围，像政治参与、心理融合、就业这些关键的方面可能是融合，至于那些公共服务可能不是一个融合的问题，是一个全国统筹的问题了。

第五，为了提高报告的价值，获得重视，我有一个建议，一定要把当前流动人口的分隔所带来的巨大的负面效应，对家庭、对城乡、对国家的负面作用，要做出一个很好的研究。二是对融合以后，它对家庭、对城市、对国家所产生的正面的效应，通过计量的方法能够做出来，如果有这样的证据，我想会更能引起国家有关方面的重视。这个工作其实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但是根据你们的数据和现在我们国家统计局的诸多设计是能够做出来的，这既是一篇非常好的学术文章，也是一篇非常好的政策文章。

2019-01-29 11:37:06

倪鹏飞研究员主编的《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影响很大，非常感谢你对我们这个报告的肯定，提出了很好的意见。下面请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发展研究所、社会政策研究室主任张本波研究员，大家欢迎。

2019-01-29 11:40:21

谢谢人口流动中心的邀请，这个题目我前期也曾参与过讨论，看到这本书的第一印象就是开卷有益，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厚实的、高质量的研究成果。前面肖主任也介绍了，专家也都总结了，既有理论的研究，又有数据的分析，还有经验的总结，以及对策建议。在这个方面，都提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不管是对研究还是对决策来说，都很有帮助的一些成果。看到这本书，我有一个体会，简单谈一下。

第一，人口流动还是一个长期的大趋势，但是在不同时期，它的规律是不断变化的，这个变化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发展理念的变化，流动人口最初我的感觉可能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管理对象，我们最开始的流动人口特别是农村到城市的这些农民工，是作为一个经济资源来对待的，我们关注的是它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能否满足产业发展的需求，从这个方面考虑的是比较多的。进入城市以后，我们在对待这个群体的时候也会考虑它对城市治理会不会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这是最开始的关注点，所以作为一个管理的对象。后来随着流动人口群体规模越来越大，他们的权益保护方面的声音也是得到更多的重视，大家慢慢开始把他作为一个服务的对象来看待，但是这个服务的对象还是一种更柔性的管理，还是把他当做一种外来人口，在城市能够有序的生活，还是从外来人口的角度来考虑的。我觉得慢慢的，我们这本书里也都提到了，第三个阶段是把流动人口更多的作为一个平等的主体来对待，这个平等体现在它是外来人口、流动人口和当地居民之间的平等，另外是流动人口和政府之间地位的平等，因为以前有句话叫做保证人口的合理有序流动，在我们界定合理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由政府来主导发言权，这个标准并不是说是由居民的意愿来决定的。这本书里提到一个原则，就是公平公正、尊重规律和意愿，从这个角度来讲，也是对人口流动发展的一个方向，也是我们以后可能要进一步推动的一个方向。这是发展理念的变化。

二是流动人口需求的变化。通过这个报告也很能体现这一点，这个需求的变化在不同的时期还是比较明显的，包括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流动人口可能更多的是关注他的就业和收入，并且他的就业收入不是跟当地人比较，只要是比他原来的收入水平高，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是他最初的需求，慢慢的就会更多的关注公共服务的需求，这个报告里也说了，现在流动人口的趋势是长期化、家庭化，这个长期化、家庭化就要求当地的公共服务更多一些。另外，对于政治参与和社会参与的需求也会越来越明显，这个需求的变化在我们书里面分析的也是比较透彻的。我想再强调的一点，我们在考虑不管是用我们这四个维度还是几个维度来分析的时候，应该更多的关注人群的差别，这个人群包括农民工群体，这是一个流动人口的主体，农民工群体可能也有不同的分层，比如原来老一代的农民工，又有新生代的农民工，他们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另外，我们可以大学生群体现在是逐渐的加入到流动人口大军，成为一个主体，他的需求也是不一样的。还有高端人才或者是创新人才、高技能人才，在这方面以后在流动过程当中可能会越来越多，对他们的需求也是不一样。不同职业之间，他们对服务的需求和参与的需求，总体的对融合的需求都是不一样的。

三是政策重点的变化。一般的政策是以需求为导向，我们对融合的评估结果就应该是成为我们以后政策努力的方向。在现在报告里面也评价了融合的程度，包括现在提出公共服务的融合，公共服务融合要大于政治融合，要大于经济融合，要大于心理融合，在报告里也针对每个维度都对他存在的问题以及改进的建议都提出了很好的建议。现在想跟大家讨论的，稍微排序上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可能有些因素会没有考虑到。一是指标的选择时候，刚才说的有职业的差别没有考虑到，特别是我们谈经济融合的时候，这是跟当地居民的收入来比较的，这种情况可能没有考虑到职业的区别。我们还是以农民工来举例，他的职业可能相对是低收入的职业，如果跟同职业的本地人口比较，可能结果会有所不同。二是这四个维度之间的交叉因素的交叉影响可能还是需要进一步的考虑。特别是政治融合，户改，有必要单独作为一个制度因素，前导性的制度因素拿出来。很多城市对制度是没有决策权的，只是说中央或者省一级给什么样的政策，他去执行，这种灵活性比较小。比如经济融合、心理融合和公共服务融合，特别是经济融合和心理融合是受到政治融合的影响。当外来人口不想在当地消费，是因为他并没有获得当地居民的身份，这就会出现在当地保持一个最低消费，把大量的收入回到他的流出地，在流出地进行一些无效的消费，很多人挣了钱回去就盖房子，可能这个房子一年都没有人住，他根本的原因不是说本身经济方面的因素，而是以户改为标志的政治融合方面的因素来制约了他的影响。再考虑到交叉因素的影响，这个排序会有所不一样。

最后，回到刚开始的发展理念，促进社会融合可能更关键的一点，要恢复人口户籍管理的居住登记功能，我们进一步要推动人口的自由流动，把这个决策权留给居民。我们要相信每个居民他的决策理性，因为以前都在总结负面影响或者是流动人口有可能失序的时候，举个巴西、墨西哥出现大城市病的国家的例子，可能这些国家它的治理方面或者政府组织能力方面比较弱，但是多数的国家在流动人口大流动时期最后还是都有一个平稳的过度。在这方面我们国家还是应该有一定的自信。这是三个转变。

2019-01-29 11:42:03

最后希望这个报告能够作为一个长期的工作给大家呈现一些好的结果。如果说以后有什么期望的话，有两个方面：一是前面专家都提到，特大城市的问题，这在下一期的报告里能不能单独作为一个专题，跟其他城市是不是具有一定的可比较性，可以单独把它作为一个专题来分析。另外我的一个感觉判断不一定准确，我们的户籍改革现在推动比较慢，其实它的阻力就是特大城市的问题解决不了，怕其他城市都放开的话，会对特大城市形成冲击，我希望明年的研究或者下一期的研究对特大城市到底它的政策弹性可以到什么程度，能够做出相应清晰的判断，让我们大家对下一步的改革更有信心或者更有预见性。二是在报告里已经提到很多治理的模式，关于社会融合的一些实践模式。对这些模式在下一步的研究中能够给大家呈现更多的一些案例，特别是关于社区的或者是社会组织参与融合这方面，应该说我们能够从培育基层组织或者毛细血管来促进社会融合，这可能从国外的经验来看也是他们政策的一个着力点。比如其中的一些政策的约束因素，像政府购买在这中间有什么样的影响，希望也能在这方面跟大家学习更多的东西。谢谢。

2019-01-29 11:49:31

谢谢张本波研究员。现在我们请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周皓教授发言，大家欢迎。

2019-01-29 11:52:19

谢谢中心的邀请。今天上午听了这么多专家的发言，包括肖主任对于整个的报告学习了很多的内容。专家们点评的视野非常开阔，又有很高的理论高度和丰富的现实经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有许多东西都已经被他们说完了。另外，从这本书的角度来说，对于书中的优点比如选择的主题、方法的严谨，对于结论包括政策体系的完整性的问题，这些都已经被各位专家讲到，我就不太想多讲这些方面。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怎么去理解这本书的含义或者意义。我们可以从理论和方法以及结果这三个方面看待这个问题。首先社会融合的理论已经有很多，但更关键的问题是在于社会融合测量的问题。我们在做任何一项研究的时候，更关键的是在于它的数据代表性和测量的准确性。这两个方面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科学研究的基础。社会融合这么复杂的问题，背后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理论去讨论它，到现在为止没有统一和完整的定义去测量所谓的社会融合。至少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本书的出版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有关于社会融合测量的政府版本。

另外一个意义，在于它的政策含义。刚才已经讲了很多，包括从城乡关系的角度也好，还是从以城市的流动人口的发展角度也好，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理论框架或者整个研究都是有非常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从方法的角度来说，一个是能够做到整本书理论体系或者理论框架是非常完整的，从理论指标的确立，到最后数据的应用和结论，这些都是非常成体系的。能够把这种理论和实证相结合起来。另外一个在整个分析当中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特点，我们原先一直讨论的是个体社会融合的问题，分析单位也是集中于个体层次，现在这本书在讨论的过程当中把它定义在地区的层次或者是市一级的层次，城市的层次。这种城市一级的讨论在社会融合的研究当中相对来说可能还是比较少的。像刚才各位老师讲的，既能够促进各个地方政府对于这些政策的重视问题，也能够引导或者激励他们往某些方向发展的问题。这是两个比较好的研究理论和方法的内容。

2019-01-29 11:52:54

这是一个理论或者学术研究的东西，除了前面几位老师提到所谓数据问题也好，还是方法问题也好，这里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需要考虑的两个问题。一是指标得分。所谓的50分或者60分、57分或者100分，这种分数指标的意义到底何在？零分是什么意义，100分是什么情况，这是指标含义或者数字得分真实的意义，它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可能需要再进一步挖掘。这种指标的得分跟所谓的公共服务均等化，均等化的含义是什么，跟本地人群之间的差别到底是什么，比如从心理和社会文化的角度，我们在许多情况下都考虑的是流动人口，事实上在座的许多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迁进来的迁移人口，迁移人口跟流动人口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户籍。我们因为有户籍在这里，所以被称为北京人，他们没有户籍就被称为流动人口。事实上，难道我们这批有户籍的在北京的人就没有乡愁吗，没有户籍的那批人才有乡愁吗。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是不是认真思考这些指标对应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以及跟本地人群或者跟不同类型的人群之间的比较。

二是这么多年从事社会融合研究，现在处于一个瓶颈期，这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的，最关键的问题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出路到底在哪里，或者方向到底在哪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从研究的角度来看，我们看到他流出来，希望他能留得下，从政策的角度来说，是真的希望他留下，还是说某些地方是不一样的。这种方向性的问题是一个根本，如果流动人口的发展仍然以家乡作为基础，他在城市中肯定有另外一种发展模式。不论是从个体的角度出发，去看待个人的未来预期，还是从群体的角度，从政府的角度，各地的政府也好，中央政府也好，流动人口的居留方向到底是什么，或者引导的方向到底是什么。这事实上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也参与过很多次的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本书的质量已经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如果想要持续的去做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这个事情，有几点建议。

第一，把整个社会融合的过程给理顺。这种过程并不是说一个人流入到这儿，他的整个融入过程是怎么样，从学理的角度来讲，影响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原因到底有哪些，这可能是学界已经做的比较多的问题。另外是现状的问题，最后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后果，对于整个社会发展的影响。但是我们有时候可能更关注个体的社会融合对于他未来的影响，比如经济就业的情况，会不会促进他收入的增加，社会融合是不是会真正促进他的心理健康或者身体健康等等。如何把它形成一个体系性的，从原因、过程到结果这么一个完整的过程，这是可以考虑的，这是一点建议。

第二，很多老师都提到所谓群体的异质性问题，群体的异质性，从大学生和农民工之间差异的问题，事实上朱宇教授作过一篇文章，关于流动人口内部结构的问题，他曾经提到内部结构原先是乡城流动或者说农民工转移到城市，甚至未来可能城市到城市，城镇到城镇的流动人口。内部结构性的变化也需要考虑。另外需要考虑时点和时期的问题，群体异质性的问题。流动人口群体内部不断更替过程当中，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做的调查，这批人群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下一时期会不会发生变化？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看的是，如果留在这里的人，他们的社会融合状况会不会发生变化。更关键的是，新来的人和已经留在这里的人本质上是存在差别的。这是我大概的想法，不太成熟。谢谢。

2019-01-29 11:58:07

谢谢周皓教授。刚才十位专家围绕报告及其研究结论进行了精彩的发言和点评，并对如何做好下一步工作提出了具体建议。这些好的思想、观点和建议我们都会认真研究和吸收，为开展下一步研究工作做好充分准备。再一次对各位专家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对报告相关内容感兴趣的记者朋友，会后可以对课题组成员和专家进行深度采访。希望新闻媒体的朋友对研究成果进行积极宣传、深度挖掘、扩大影响，同时对评估报告的内容和专家发言以正面报道为主，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配合。

中国人最深情、最向往、最厚重的新春佳节就要到了，最后我代表流动人口服务中心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今天的研讨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

2019-01-29 12:1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