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会

发布时间：2020-12-28  |  来源：  |  责任编辑：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们，尊敬的王利民社长，各位同事，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今天我们一年一度的《世界经济黄皮书》和《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会在社科文献发布厅举办。我们这个发布会开了很多次了，我们研究所，我们的研究团队和社科文献合作已经是很多年，刚才说是22年，第一本是1998年，实际上比那个要早，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996年，1995年那时候就有了，这是我们的合作历史，1/4个世纪。今天我们又在这里举行发布会，按照议程，由我来介绍一下来宾。

这次除了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参加这次会议的还有社科文献出版社社长王利民先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党委书记、副所长姚枝仲先生，还有邹治波、冯维江两位副所长，以及两本黄皮书的部分作者，今天都参加了这次发布会。在这里，我也再次对各位的出席表示欢迎。

下面，请社科文献出版社王利民社长讲话，大家欢迎！

2020-12-28 09:33:05

尊敬的宇燕所长、枝仲书记，各位领导学者，新闻界的朋友们上午好，首先特别欢迎大家在岁末年终百忙之中莅临我们社科文献出版社，特别是今天见到很多的老朋友，我们能齐聚一堂，在这里召开2021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这两本黄皮书的发布会。在此，我谨代表这两本黄皮书的出版方社科文献社，向这两本黄皮书的研创单位，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向主编宇燕所长，向各位参加黄皮书创作的专家学者表示热烈的祝贺，也向参加发布会的各位领导和专家致以诚挚的谢意。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对我们社会科学文献社的信任，将这两本黄皮书，这一系列的高端智库成果长期交给我们社出版。印在封皮上的《世界经济黄皮书》，我们标的是已经出到了23，正如宇燕所长说的是96、95就开始了。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研究《国际形势黄皮书》已经出到了21，也就是从1998年开始。我们知道，世经政所是当代中国在中国经济政策、国际经济政策和中国外交领域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学术研究机构和高端智库，特别是近年来在宇燕所长的带领下聚智汇贤，凭借着明确的研究方向，有效的管理模式，卓著的研究成果成为了中国社科院在海内外政治经济研究的一张亮丽名片。我们世经政所积极服务国家战略，多年来不仅承接了中央和各级政府的许多重要研究课题，还组织国内外众多的知名专家，出版了一系列高质量学术成果，展现在我们今天会议面前的这两本黄皮书，就是世经政所每年组织编写的，凭借其独立性、前瞻性、原创性、完整性和权威性，这两本黄皮书已经成为我国国际政治经济领域的引领之作和知名品牌。

当今世界正经历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此时此刻，尤其需要我们深入研究国际经济政治问题的中国智库来发声，为我们的决策提供科学、前沿的研究成果来作为参考。前不久，宇燕所长在我们院“十四五”规划宣讲会上作了精彩的演讲，尤其是对当前的国际形势以及格局作出了最新的权威判断。今天，我们在这里发布的这两本黄皮书，对2019至2020世界各国的经济形势、贸易形势、金融形势、直接投资形势、大宗产品市场等议题都展开了精彩的论述。此外，还特别关注后疫情时代全球产业链的发展与重构，国际原油价格振荡、美国股市熔断，非洲国家债务困境与主权重组减免机制，疫情下的事业困局等众多的当下大家所关心的这些热点议题，我们的《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特别就2020年新冠肺炎冲击下中美、中俄、中欧、美欧关系的发展走向进行了分析，对全球重大的武装冲突和全球的军事形势进行了梳理。

此外，对刚刚结束的美国大选、中东形势以及特别敏感的粮食安全、疫情下的政治思潮等重点话题展开了讨论。这两本黄皮书不仅具有知识性、理论性、战略性，而且还具有对策性，两本皮书的同时发布，必将为海内外国际问题的研究人员、外交决策者以及对全球问题感兴趣的各界人士提供智力支持，特别是待会儿宇燕所长还要演讲，向大家介绍最新的政策研究动向，供大家进行参考。

2020-12-28 09:39:54

借此机会，我也向各位朋友介绍一下文献社，文献社是中国社科院的人文社科专业出版机构，多年来坚持走专业化、数字化、国际化、市场化齐头并进的发展道路，目前我们社出版图书2000余种，打造了众多的精品力作与知名品牌，我们的学术编辑也以专业化和高质量为抓手，尽心尽力的为我们学者、为我们科研机构、为我们智库提供多元化的学术出版服务。其中，皮书就是文献社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开创的学术品牌，经过20多年的品牌化、数字化、国际化运作，我们文献社的皮书研创已经覆盖900多个领域，每年出版近500种皮书，现在全国皮书以及研究报告大概1500种，我们社占1/3强，可以说具有龙头地位。

十八大以来，中央高度重视新型智库建设，皮书建设也进入了高质量的发展阶段，现在说起智库就会说起皮书，说起皮书就会说起文献社。现在文献社的皮书已经成为国际国内社会各界全面便捷的了解当代中国、当代智库发展的一个重要窗口。我们今天发布的这两本黄皮书，也就是2021《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2021）》，这两本黄皮书已经分别出版了23年和21年。20多年来，这两本黄皮书的主题，每年都聚焦于当下的世界政治经济发展现状以及未来趋势，有着极强的指导意义和参考价值。我坚信，在宇燕所长的带领下，我们这两本黄皮书的研创团队一定会在新时代推出更多的精品力作，为我国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刚到文献社履职不久，宇燕所长长期关照我，我原来在经济研究和中国社会科学杂志这两家单位，宇燕所长都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我到文献社之后我表个态，要继续的坚持谢寿光社长制定的合作路径和方案，大力配合好我们世经政所和这两本黄皮书的团队做好这两本黄皮书，在高质量发展阶段，把质量做成精品。

在此，我也恳请希望各位领导专家以及新闻界的朋友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文献社，支持我们《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的研创。最后感谢各位的到来，祝发布会圆满成功，也祝待会儿宇燕所长所长和枝仲书记的精彩演讲成功，谢谢大家！

2020-12-28 09:42:40

谢谢利民社长，刚才他讲了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比这些黄皮书的历史还要长，我们是老朋友，而且他到这儿来履职，我们非常高兴，我们以前有非常好的合作，将来合作一定会更紧密。世经政所和文献出版社的合作之所以这么成功，实际上就是体现了我们外交上习近平总书记一再讲的基本原则，就是互利共赢，我们两个单位的合作可以说是互利共赢的典范，我们的成果拿到这儿来发布，他们有非常好的平台，包括连续的发布会，每次搞的都非常的成功，在这儿我也是代表我们的团队表个态，我们一定要继续加强合作，这是互利共赢，而且我们能把两本皮书办的更好。从我们这边写作质量不断提高，平台打造好，我们还是要继续。

今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今年和往年不同的就是疫情的冲击，我们去年在这儿开发布会的时候，当时是枝仲副所长他在这儿谈的世界经济。当时我们对世界的预测相对来讲比较乐观，但是今年全球的经济增长大家都知道了，待会儿枝仲教授要介绍，今年是负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是负的4.4，这个冲击还是挺大的。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不光体现在经济增长，还对就业、贸易，对全球经济治理方方面面影响都非常大。

今年的另外一件事也是具有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并存的一件事，就是美国大选。美国总统大选我们都看到了，拜登新政府上台，和特朗普的政策会有一些变化，特别是对华政策会有很大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中国和美国是当今世界两个最大的经济体，中美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新政府上台，对华政策可能会有变化，但是基本的态势，待会儿杨原博士会重点谈一下这个事情。拜登今年3月份在《外交政策》杂志上发布了一篇他自己的署名文章，叫《拯救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他在这篇文章里谈到了对话政策的他的三个主要点：第一是要联合盟国，在诸多方面要设立规则，要制定新的规则，具体涉及到贸易规则、环境规则还有劳工规则，以及透明度规则，他一定要联合盟国，这一点和特朗普不一样，特朗普政府主要是单边政策，他要搞多边，这是非常大的变化。第二是他明确的讲要对中国采取严厉的措施，不能让中国来主导科技和产业，非常明确的在他的文章里讲。第三是他说中美之间还有一些相交叉的共同利益领域，比如气候变化、全球公共治理、公共卫生治理以及核不扩散，这些方面他要跟中国合作。所以这两个大国之间的关系变化，不仅仅是今年对两国的影响，也是长期的对整个世界都会产生影响。

我们在岁末年初召开两本皮书的发布会，实际上大家更关心的是明年的走势。应该讲，疫情明年我们的估计，特别是明年二季度末到三季度开始，应该疫情大致能够控制，但现在充满了不确定性。看英国、欧洲，特别是日本从今天开始完全的不接收外国的游客，不光是游客，所有的交往全部切断，这势头在上升。欧洲央行已经明确说了，欧洲的四季度又开始进入负增长，明年一季度也可能还会往下掉。所以形势一波三折，但总体来看，多数人认为到了明年二季度、三季度，经济就开始复苏。后疫情时代到底会怎么样，这是一个我们要讨论的特别大的问题。比如说从经济角度讲，到底是通缩为主导还是通货膨胀为主导，这是全球范围内的，这是争议很大，有认为是通缩，有认为是通胀。

另外一方面，大国关系的调整，中美关系的调整，多数人认为中美关系在总量上没有大的变化，但是结构上会发生很大变化，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在这儿我们再说一下，特别是世界经济预测里面，我们对明年全球的经济增长又作出了预测，这个预测说实在的很难，预测准了是很难的，但是我们确实又需要预测。预测的准确性和预测不预测还是两件事，预测可以不准确，但是不能没有预测。因为你要不做预测的话，整个研究，怎么来检验你的理论、检验你的模型，你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尺度。同时，我们在制定政策、思考政策的时候也得有一个政策的目标，他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所以我想预测的准确性和预测本身都重要。特别是在现在出现这么大的不确定性的时候，我们尽我们的努力，根据我们的研究来给出一些预测。当然，做到完全准确还是比较难的。

最后我再说两句，世界经济和国际形势，说来说去还是要为我们自己服务。明年是“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国际政治形势、经济形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最终还是要服务中国的发展。我们这两本皮书的作者主要都是我们研究所的同志承担完成的，我们的宗旨也是我们会认真的把我们的学术研究和皮书成果结合起来，努力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把论文写在中国大地上。

最后再次对媒体界的各位朋友参加我们这次的发布会表示欢迎，特别是也对利民社长一上任就这么支持我们的发布会，我也表示感谢。谢谢大家！

2020-12-28 09:52:01

下面，我们进入主题报告环节，先请世界经济黄皮书副主编、社科院世界经济政治研究所党委书记副所长姚枝仲研究员作分报告发言。

2020-12-28 09:52:49

我主要就世界经济的总体形势跟大家作一个交流。2020年来，主要受新冠疫情的冲击，全球是负增长，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估计，全球的GDP会负增长4.4，这是二战结束以来最大幅度的衰退。按照《世界经济黄皮书》传统发布会的节奏，首先回顾一下我们去年的预测，去年在这个时间点上，2019年的全球GDP增长率是3%，几乎所有的预测机构都不认为2020年的GDP会比2019年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20年是3.4%，世界银行、OECD等这些机构一般都认为是3.0以上，都比2019年高。我们当时稍微保守一点，认为今年是2.9，会比去年要低一点，从方向上讲我们认为去年比今年要低。但是没有谁想到有新冠疫情的暴发。疫情冲击下，世界经济表现为负增长，是严重的衰退，这是所有的预测都没有预测到的，包括我们自己。

总体来说，2020的经济形势特点，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框架，有8个方面的基本特征。第一个特征，国内生产总值普遍负增长。刚才说全球经济总体增速为负4.4，各个国家、各个经济体也都是特别大幅度的负增长。全球主要的经济体中唯一的正增长就是中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是增长1.9%，但实际比这个数会高一点。当然也不是全球所有的国家中只有中国是正增长，国际货币积极组织说的是主要大国。其他国家中，比如越南，也实现了正增长。但是世界经济总体大幅度的、普遍性的负增长是一个基本事实。

第二个特征，全球各国的失业率都开始上升。在疫情之前，世界各主要经济体的失业率几乎都处于历史上最低的水平，或者是本世纪以来最低的水平，或者是二战以来最低的水平，而且持续了较长时间的低失业水平。疫情冲击之后，各主要经济体的失业率快速上升，特别是美国在4月份、5月份大幅度的上升，上升到14点几，疫情稍微好转之后，失业率开始有一些回落。到今年的12月份疫情再次暴发之后，失业率估计再次会上升。日本和欧洲等其他经济体的失业率在下半年也持续上升。

第三个特征，通货膨胀率普遍下降。这次疫情冲击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对供给和需求同时有冲击，但是失业率上升、GDP上升和通货膨胀率下降这个事实表明，这次疫情冲击对总需求的冲击还是要高于对总供给的冲击，如果是相反的话，通货膨胀会上升的。

第四个特征，国际贸易显著萎缩。一季度、二季度、三季度都是在快速的负增长，尤其是二季度，二季度负增长20%多，1/5就跌去了，这是非常大的跌幅。

第五个特征，国际投资断崖式下跌。下跌幅度比国际贸易更快，根据联合国贸发会的统计，上半年国际直接投资流入额下跌幅度达到49%，几乎一半都没了，相比去年，全年预计下跌40%，根据四季度的情况，能达到负40%也不容易，可能下跌幅度会高一些。

第六个特征，全球的金融市场大落大起。大落大起是指金融市场，美国股市在3月份有4次大熔断，累计20%的下跌，然后又开始快速的回升，现在又在不断的创新高，美国的三大股指都在创新高。除了美国股市的动荡之外，其他国家的股市，欧元区、日本、包括中国的股市都有比较大幅度的波动。今年美元指数也经历大幅度波动，3月份，美国股市熔断之时，美元指数是大幅度上升的，最高涨到100多，然后开始不断的回落，现在已经跌到90多，跌了10%左右。黄金价格也是有比较大幅的波动，上半年从年初只有1500美元每盎司，上半年涨到最高的时候2063美元每盎司，现在又回到了不到1900美元每盎司，都是比较大幅度的波动。

第七个特征，全球债务水平再次快速攀升。特别是政府的债务水平，发达经济体总体政府债务水平在2020年上升占GDP20个百分点，中等收入国家大概上升10个百分点，低收入国家大概上升5个百分点，低收入国家和中等收入国家上升幅度虽然比发达国家低一点，但是他们的风险并不见得低，因为他们暴发债务危机的门槛值会更低一些。

第八个特征，大宗商品价格涨跌不一。能源的价格，石油气的价格相比去年有一个大幅度的下跌，最低的时候是负值，价格出现负值，在历史上特别罕见，石油价格最高的时候每桶油负30多美元，简直是奇迹般的数字。现在又回到了40美元左右每桶，但是比去年还是有大幅度下跌。其他的大宗商品价格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涨，包括食物价格大概上升10%，矿物和金属的价格大概上升20%，大宗商品的价格涨跌幅度是不一样的。

这是总体全球的世界经济形势中的八个特点。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回顾2020年形势的时候，展望2021年的世界经济形势，我们总体上认为明年的世界经济形势会出现恢复性的增长，这在各个机构的预测中都比较有共识，不管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是OECD还是世界银行，还是其他的一些机构，在预测的时候都认为明年的世界经济形势会出现一轮恢复性增长。

我觉得恢复性增长的理由一是疫情形势会出现好转，尽管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严重，特别是欧洲、日本、美国都很严重，但是预计明年各个国家防控策略、防控能力相比今年都会有所提高。二是各国居民对病毒的认识会更加充分，适应能力也会更强一些，疫情期间从事经济活动的空间可能比今年要增大。三是疫苗的出现，有可能扼制疫情的蔓延，并且加速经济活动的恢复。正是因为有这些因素，所以明年世界经济会出现一些恢复性的增长，当然这个增长的程度、反弹的程度、恢复的程度仍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我们认为总体来说有五个重要的因素影响世界经济的恢复程度：一是新冠疫情本身的发展趋势。刚才所长也讲了，明年大家预计疫情二三季度会逐步得到控制，但是不确定性还是挺高的。有几个因素可能会导致对疫情发展相对乐观的判断，一个是拜登政府上台之后他的防控策略和特朗普会有不一样，会比较尊重科学，采取科学的防控策略，这对美国和全球疫情防控都会有一定的帮助，也有助于国际抗疫的合作；第二个是疫苗的进展，现在各个国家都在快速的推进，从2020年末到2021年初疫苗的投放都会加速，对疫情进展会有一些帮助。所以总体看起来，明年的防控形势虽然很严峻，但疫情还有希望得到控制，当然最终世界经济形势发展还是取决于疫情的进展，如果疫情越早得到控制，世界经济恢复程度越高，如果持续蔓延得不到控制，世界经济形势是很难得到恢复的。

二是全球价值链调整。价值链调整在疫情之前就已经出现了，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就已经开始出现，中美经贸冲突进一步引起全球价值链的调整。新冠疫情产生了一个新的要调整价值链的因素，就是大家对供应链安全因素的考虑更多一些，即使在疫情得到控制的情况下，还会引起供应链的调整，但调整的方向并不是朝着自给自足的方向调整，因为很多领域是无法做到自给自足的，所以供应链的调整是向着更加多元化、伙伴化的供应链体系。通过一些规则、条约的签订，通过稳定国际秩序，来进一步稳定供应链的安全。这是全球价值链调整，它的调整方向对明年的经济形势以及未来几年的经济形势都会产生持续的影响，包括对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国际金融都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三是美国政府的对外经济政策。特朗普的政策对国际经济秩序是一个比较大的破坏，对国际贸易和投资都是有比较明显的负面影响。从目前看起来，拜登上台之后会对特朗普的政策有一些调整，如果拜登更加倾向于用多边的制度、多边的方式，通过区域协定调整贸易投资政策，而不仅仅是单边的或者双边的来制定贸易政策的话，这对稳定国际贸易秩序是有一定帮助的。当然如果他难以实现他竞选时的想法，继续采取一些比较激烈的贸易投资政策，包括继续对中国采取贸易冲突的一些措施，对贸易投资秩序的改变会相对小一些。另外，现在拜登也在将气候问题当做他的四大优先领域之一，他对气候问题的重视，对全球的绿色经济发展会起一定的正面作用，对能源效率提高，对可再生能源的发展也会起推动作用，当然也会抑制石油等化石能源的价格上升，对石油出产国会有一定的影响。

四是各国财政货币政策的力度和效果。今年各个国家都是大幅度的财政货币宽松，各国财政支出的幅度，不包括12月份新一轮的，财政支出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是11.7万亿美元。货币政策的幅度也非常大，美国采取了无限量宽松的措施。2021年财政货币的扩张需求还继续存在，但是空间可能会比2020年小。货币政策上，利率空间是完全没有了，2020年还有一个降息，2021年是没有的。量宽的空间也不是无限大，虽然叫无限量宽，但是还是有约束的，最明显的约束是通货膨胀约束，现在大家都认为可能没有什么通胀，但是这么大的货币宽松是否会引起通胀，这其实是个未知数，刚才宇燕所长特别强调这个问题。

五是金融市场稳定性。明年的金融市场不确定性还是上升的，刚才说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全球的政府债务比例在快速的上升，明年还会进一步的上升。第二个原因就是企业的债务水平也在快速上升，企业的债务水平不仅在上升，而且他们的收入增长在下降，这两个加起来，会导致企业的偿债能力明显减弱，破产的企业数目、倒闭的企业数目会上升，对金融市场的稳定性会导致比较大的冲击。金融脆弱性的另一个来源是股市繁荣的基础不是很牢固，现在股市在不断创新高，它的市盈率短期之内上升了1倍，尤其是纳斯达克。这种快速上升是比较危险的。2007年金融危机之前、股市崩溃之前，市盈率也是快速上升，2001年互联网泡沫崩溃之前，股市的市盈率也是快速上升，市盈率快速上升反映的一个基础就是股价和世界经济的背离比较明显，这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信号，因此，明年金融市场的脆弱性确实是比较大的，金融市场不稳定风险也是很大的。所以明年世界经济形势虽然会有恢复性增长，但是面临很多不确定性的因素。我们总体预计，明年增长是5.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明年是5.2%，我们的预计比基金组织稍微高一点，并不代表我们比基金组织更乐观，我们之所以比他高一点，是因为2020年四季度全球经济增长会有比较大幅度的下跌，下跌的结果是今年的基数会比较低，在较低的基数上会形成相对高一点的增长率。当然我们的预测比基金组织稍微高一点，也是因为预计明年拜登政府上台之后，全球抗疫形势、国际经济形势和国际经济秩序相对会有一些好转。另外对疫苗的推进速度相对来说还是持一些比较乐观的看法。但是说这个数字我们心里也并不是那么有把握，明年的疫情形势还会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加上金融市场有可能爆发的危机，一旦出现这个事情，经济增长数字就会往下调整。我就汇报到这里。

2020-12-28 10:51:53

谢谢枝仲研究员，他刚才把整个世界经济的形势介绍了一下，而且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和预测都说出来了。当然我们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是这个增长速度，还有一些偏差，特别是最新的变化，我们明年再说，再检验我们的成果，特别是预测的准确性。

下面，请《世界经济黄皮书》副主编、世经政所研究员孙杰教授来谈一谈，他是负责这本黄皮书的美国部分的撰写。

2020-12-28 10:52:37

谢谢所长。因为大家手里都有这个书了，我就不重复梳理一些内容，再给大家讲一点我最近的感受，也是最新的发展或者认识。

首先，怎么认识2020年的世界经济。大家看到我们2021年这本黄皮书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一个非常明确的特点，我自己看的时候感受非常强，往年讲各国经济的时候，各国经济都有一些自己的特点，今年几乎无一例外各国经济强调的全部都是疫情冲击，这是非常明显的，甚至感觉千篇一律，说明疫情对世界经济、对美国经济影响有多大。当然这也打破了各国经济原有的周期波动，这是第一个含义。

第二个含义，更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什么呢？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会，他们对疫情下冲击的世界经济有一个判断叫“灰犀牛”遇到“黑天鹅”，“黑天鹅”就是疫情，大家刚开始谁也没有预料到。“灰犀牛”是什么？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我们一直在担心会出现新的金融危机，而且经济基本面当中确实一些很危险的因素。我记得去年在这个时候我讲过一个例子，讲过一个故事，就是沃尔克，2000年的时候他有一次被问到，我们在多长时间内会面临一次大的金融危机？他说5年之内发生金融危机的概率是75%，那是2000年，当时是他随口说的，后来在斯坦福讲课的时候，他认真的给出了理由，价格是稳定的，经济是增长的，那时候是新经济时代，但是有严重的失衡，过多的消费，太少的储蓄，巨大的财政赤字，大家想一想，现在这些问题同样都存在。而到了2006年，大概他说2005年发生的概率是75%，在庆祝伯南克美联储主席的时候，看他有点沉重，他就给他开个玩笑，说不怕，离金融危机还有好几年呢。当时伯南克礼貌的笑了笑。事后大家都知道，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就暴发了。因此，大概每10年一个坎。现在正好到了这个时间，这是“灰犀牛”遇到了“黑天鹅”，这是我们对世界经济现在面临的基本判断。

当然，疫情前面两位领导都讲了，确实是典型的外生冲击，它打破了经济运行内生的规律，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很难预测了，根据消费、根据投资、根据消费者信心指数等等我们是很难预测了，事实上美国也是，白宫每年5月份要发财政政策中期评估报告，中期评估报告要给出一个经济增长的基线预测，分析财政状况、财政负担，但是今年5月份他的报告不再做预测了，美联储每个季度发布一个SEP，这是进行政策决策非常重要的依据，3月份没发布，6月份发布的时候，预计美国经济2020年是衰退6.5%，9月份发布的时候衰退3.7%，12月份发布的时候衰退2.4%，一直在变化，变化幅度还很大，所以就能看到，外生冲击这种影响是很大的。

当然，外生冲击这种影响，我们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也能发现一些确定的特征。比如说和2008年比，2008年的时候美国经济大概衰退了4.1%，那时候衰退4.1%当中，大概2/3的拖累来自于投资，而这一次2/3的拖累来自于消费，特别是服务，这个大家也好容易理解，社交隔离、大封锁，整个的消费服务受到影响最大。相反，制造业可能受到影响小一点。昨天还是前天我们看到中国外贸顺差都达到历史高度，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当然中国的防疫工作确实做的很好。

正是由于有这样一个断崖式的下降，我们最关心的是会不会出现一个V字形反弹，或者是V字形的开口有多大，它是L形还是斜的V字形还是一个正常的V字型，2008年是开口很小的V字形，这就涉及到我们怎么分析疫情对世界经济的长期影响，而不是短期影响。我想从这几个角度来说。

我们觉得比较确定的是美国货币政策的变化，我们上学的时候讲货币经济学，货币政策都是最基本的防通胀，货币政策最重要的工具就是利率，美联储开会都叫议息会。耶伦时代特别强调就业。到这一次我们感觉货币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变成危机救助了，所以这一次3月以来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我们看到它是循着先利率、再量宽，然后再通过公开市场、货币市场注入流动性，再直接给企业甚至居民贷款，就是所谓主街贷款，这时候我们感觉到货币政策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而这个变化会给经济带来一些结构性的影响。

什么样的结构性影响呢？我想是这样几个事情，都是一些现象了，就是刚才我说的主街贷款，这只在30年的大危机和2008年的时候出现过，我们以前老说中央银行是一种国家机构，中央银行是银行的银行，中央银行不是商业银行，中央银行不做商业银行的业务，但这次美联储直接给中小企业贷款，主街贷款，这是跟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再一个，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决策，特别是在3月份的时候看到，很多计划外时间的开会、周日开会，这都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密集出台政策。我大概统计了一下，从3月15号到3月19号天天都有出台。这就是和我刚才第一个问题联系起来，我们刚才说货币政策的目标可能发生变化，从防通胀、保就业到危机救助，如果在货币政策没有通胀膨胀顾忌的情况下，货币政策还有没有头，会不会用到头，所以我们刚才看到它有一些异常的举动，计划外开会、周日开会，每天都出台政策。

我们看到刚才枝仲也讲了，无限量宽，我看了一下具体数据，无限量宽在疫情前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大概是4.2万亿，到3月25号，3月16号说的无限量宽，3月25号就是5.3万亿，4月8号就是6.1万亿，这都是很快的，5月20号到7万亿，现在是7.38万亿，慢下来了，从5月份到现在慢下来了，而且我们看到最近美国的疫情出乎意料的严重，每天20几万甚至接近30万的新增确诊，但是它的货币好像发不出去了，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扩张不起来了，是不是到头了。

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在2008年危机的时候，QE、QE2、QE3的时候，美国的M0的增长速度非常快，50%、30%、20%，但是M1的增长速度很慢，甚至到QE2、QE3的时候，M1的增长速度是下降的，但是这次M1的增长速度第一次赶上了M0的增长速度，应该说货币政策在这个意义上讲，发挥的已经到极致了。美联储贷出的款真的就到企业和个人手里了，那么货币政策还有多大的作用呢？或者作用发挥的多大？

还有一点，这次大家看鲍威尔几次谈话讲到了财政问题，财政这时候更应该发挥作用，这在历史上是从来没有的，美联储主席讲美国财政，而且大家知道，现在又说拜登可能要请耶伦当财政部长，这些是不是意味着货币政策已经用到头了？对整个美国宏观经济调节管理框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些都是长期的结构性的影响。

还有财政严重到什么程度，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美国的财政赤字最高是10.1%，但是奥巴马上了以后逐渐调整，到奥巴马下台之前2015年，奥巴马完整执行完的财政，年度财政赤字是GDP的2.4%。特朗普上了以后，他修墙、各种加强执法、减税，财政赤字开始上升，到2019年的时候是5.1%。2019年的时候美国财政赤字是9844亿，不到1万亿，2020年做预算的时候第一次突破1万亿。但是大家知道，到今年9月份的时候，美国的财政赤字已经达到3.13万亿，原来预算是刚刚突破1万亿，但是现在实际达到了3.13万亿，这种变化是谁也没有想到，我觉得这种冲击对我们来讲，比疫情冲击还要大。美国的国债存量，从2019年的22.7万亿上升到26.9万亿，国债的发行比它的财政赤字还要多，财政赤字大数是3万亿，国债增量是4万亿，这都是非常有意思的现象。财政占GDP的比例上升到15.2%，这在历史上从来没有，或者就是在和平年代，战争的时候，二战的时候大概有过这个水平，大概1943年的时候是25%，1945年的时候是15%，那是战时。所以债务问题会持续很久，造成很强的影响。

2018年的时候IMF有篇文章，做了归纳，他说在过去有43次的案例，是这些国家在五年内债务增长超过30%，其中38个国家在随后5年内就发生了金融危机，剩下的5例当中，3例刚刚走出危机，2例是5年以后爆发金融危机。大家都在说，我的好多学生也在做这个，债务可持续的基准在哪里，现在发现可能债务的增长速度比绝对的基准更重要，美国财政赤字上升的非常严重，美国到底怎么看，现在所谓说的MMT到底是怎么回事，货币到底是政府的资产还是负债，怎么看这个问题。

最后再讲一点，这次疫情也是出乎大家意料的，疫情来了，对经济产生重创了，但是劳动生产率每小时产出反而在增长。从2015年到2019年美国工人的小时产出环比增速1.0-1.5之间波动，疫情的时候达到10.1%，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有很多种解释，但是这些东西，表面上看是疫情冲击，实际上给整个世界经济、美国经济带来结构性的影响，而这些结构性的影响可能在很长时间内影响美国经济的走势。我就讲这些，谢谢。

2020-12-28 11:03:56

谢谢孙杰教授，他刚才讲的我觉得非常重要，因为美国毕竟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它在全球的价值链分工，还有金融领域的影响力确实是非常大。关于美国债务的这个事儿，这也是一个挺大的事儿，像4月份Summers（音），哈佛大学两个教授写的文章，他们就主张用每年支付的国债利率与GDP之比来替代债务余额跟GDP之比，来看债务可持续性问题，这就是意味着非常大的变化，因为现在利率非常低，只要利率很低，债就可以发，就没问题。克鲁格曼最近又发了一篇文章，他说咱们干脆一次性的让美国的债务余额一下达到GDP的200%，一下子上升，现在100多一点，在新的高度让我们维持平衡，把利率拉起来，利率拉起来以后，下一次金融危机出现我们有政策工具就可以用了。像奥尼尔，原来高盛的董事长，他说干脆我们够确定一个目标，名义GDP增长4%，一系列政策都是围绕这个走，现在各种各样的政策建议全都出来了，非常有意思。但不管哪些建议，它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当今的宏观经济学，这个恐怕用不上，因为现在用的所有的政策工具，宏观经济学教科书里全都没谈，这也是“查尔斯Good heart”（音）伦敦政经那位著名教授讲的，不管后疫情时代怎么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宏观经济学恐怕得改写了，这是我们今天面临的很大的问题。书里都有，大家到时候去看。

下面我们转入另外一个议题，全球政治与安全，这也是大问题，请《国际形势黄皮书》编委、世经政所国际政治理论研究室主任杨原博士作介绍。

2020-12-28 11:04:37

谢谢张所长。今年《政治与安全黄皮书》我也是有幸跟张宇燕所长一起合写了黄皮书的总论部分，这个总论部分题目叫《新冠疫情下的全球政治与安全》，从题目当中也可以看出，确实2020年大家关注的一个核心焦点就是新冠疫情，包括国际政治和国际安全在内的国际形势各个方面，可能都笼罩在新冠疫情的阴影之下。我们这个总论主要是从三个方面来讨论当前的全球政治和安全形势的。

第一个方面，全球治理。第二个方面，传统和非传统安全问题。第三个方面，中美关系和国际格局。

在全球治理这一方面，我们看到2020年一个很突出的现象就是全球化进程遭遇了阻碍，在特朗普政府美国优先战略和脱钩政策的影响下，全球化进程出现了放缓的趋势，这一趋势也因为新冠疫情而被进一步的放大，各国为了防控疫情采取了各种限制人口跨境流动的管制措施，再加上各国为了抵御由于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而出现了贸易保护主义措施等等，人员、物资、资本的全球流动急剧下降。另外一个现象，2020年美国继续退出或者威胁退出一系列国际组织、国际机制，导致许多领域的公共产品供给进一步短缺，治理赤字加剧。新冠疫情的暴发从很大程度上增加了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兴起的民粹主义、保护主义等思潮在全球的适应性和接受度，疫情造成了全球供应链、产业链和价值链断裂，客观上助推了经济民族主义发展。

从这些现象我们可以看到，多边主义势弱，多边治理机制乏力，是2020年全球经济治理的消极特征。导致这种消极特征凸显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现有多边机制自身改革进程滞后；二是大国竞争加剧了现有多边机制的分裂；三是新冠疫情进一步暴露了现有多边机制的短板。

除了这些消极特征之外，今年全球化还有一个积极的趋势，就是区域内的一体化动力加强，面对美国“退群”，部分国家在全球治理方面选择了抱团取暖，再加上新冠疫情也为区域一体化增强提供了外生助力。我们看到包括东盟、中国在内的15个国家达成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并由此构建亚太地区自由贸易平台，非洲也将于2021年1月正式启动自贸区建设，这是我们讨论的第一个大的方面，全球治理。

第二方面，安全问题。在传统安全方面，我们认为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实施战略收缩以来，国际安全的一个突出趋势就是以国家间军事冲突和政治军事对抗为主要形式的传统安全威胁正在向亚太地区集中。我们看到近期以来美国进一步明确亚太战略的总体规划，并且将军事手段作为推动印太战略的主要政策工具，加大对台湾事务的介入力度，不断试探中国的战略底线，在南海不断升级对华挑衅行动，明确否认中国在南海的断续线主张，为港独分子提供保护伞，出台所谓的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和香港自治法案，在南亚地区，中印两国自2017年动乱对峙之后，时隔三年再次发生边境冲突。这是传统安全方面。

非传统安全方面，2020年公共卫生安全在全球治理中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新冠疫情造成的公共安全威胁正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全球化的进程，为了应对这次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世界卫生组织以及其他的国际多边机制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但是从客观效果看，现有的全球公共卫生安全机制的防控能力仍然存在不足，国家间的信任缺失和大国领导缺失是导致这一局面出现的重要原因，特别是美国是世界唯一超级大国，没有能够积极的承担应对此次全球疫情的领导责任，加剧了这次全球公共卫生危机。

非传统安全方面还有疫情使得气候、能源、粮食等等非传统安全问题进一步复杂化。从短期来看，各国为了应对疫情采取的一些限制措施，确实导致了温室气体排放量的下降。但是从长期来看，疫情也会延滞气候以及其他国际环境治理的谈判进程，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全球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努力。疫情也对全球能源系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刚才姚枝仲老师也提到，全球能源需求在疫情期间出现了历史性的下滑，化石燃料价格的下降以及各个国家经济增长的疲软会延迟各国还有公司、企业对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的投资，这也是对气候变化治理的不利因素。

在粮食安全方面，新冠疫情也对粮食安全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疫情本身还有防疫措施扰乱了粮食生产和消费的全链条。另外，对粮食不足的恐慌，可能导致各国还会采取保护主义政策，从而导致全球粮食供给的减少。这是第二部分，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形势。

第三方面，中美关系和国际格局。中美关系从2018年美国发动对华贸易战以来，中美关系是在持续走低。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爆发以来，中美关系更是呈现出了加速恶化的趋势，根据相关的定量衡量数据显示，2020年下半年中美关系已经降至负8分以下，已经接近甚至相当于冷战时期东西方阵营对抗最激烈时候的中美关系水平。中美关系发生深刻变化的另一个体现，就是反华、遏华已经成为美国政界和美国社会的高度共识，特朗普政府今年5月份发布的《美国对华战略》报告，将中美关系定位为大国间的长期战略竞争关系。当时还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拜登在公开发表的文章中宣称，美国确实需要对中国采取强硬措施，我们看到在共和党和民主党在对华强硬方面是存在高度共识的。另外，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民调显示，2020年美国人对中国持不友好态度的人所占的比例已经升至66%，历史最高，也就相当于三个美国人当中有两个人对中国持不友好的态度。

导致中美关系出现上述深刻变化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其中一个不可否认也不可回避的重要原因就是中国相对实力的持续增长，正在改变美国的单极霸权地位。我们根据冷战时期美国国际关系学界普遍采用的测算方法对当前世界主要国家的相对实力变化趋势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测算，测算的结果反映出了两个很重要的变化趋势：一个趋势是21世纪以来，美国相对实力始终呈下降趋势，从2001年的55.5%下降至2018年的46.5%。另一个趋势，中国是世界主要国家中相对实力唯一呈持续明显上升趋势的国家。2008年中国成为除美国以外唯一相对实力占比超过10%的国家，2018年相对实力占比达到22.9%。这两个趋势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美国对可能失去冷战结束以来长期享有的单极霸权地位的焦虑感和恐惧感，焦虑感和恐惧感在很大程度上驱动着美国政府采取日益强硬的对华政策，这种焦虑感和恐惧感不是美国某一个具体的政党所有，美国两党都有这种焦虑和恐惧。

最后，对明年大国关系的展望。中美关系在2020年经历了很多人认为是“自由落体式”的下滑，甚至在2020年中期一度出现了中美可能发生直接军事冲突的警告性的声音，这些也都在提醒中美两国，特别是美国，管控双边关系、避免冲突升级的紧迫性。另外，现有多边机制在这次新冠疫情中所表现出来的应对效率的不足，一方面的确加重了国际社会的损失，但另一方面也使各国更深刻地意识到加强多边合作、加强现有多边机制改革的必要性。明年拜登上台之后，中美关系的合作空间将可能比特朗普时期有所增加，但是中国面临的来自美国盟国的压力，还有美国在意识形态领域对中国发出的挑战，很可能超过特朗普时期，在中美战略竞争态势不断明显的背景下，美国与欧洲关系改善，中国与俄罗斯继续保持密切战略合作，这种大国战略关系的格局很可能会进一步明朗化。这是我的报告。

2020-12-28 11:35:06

谢谢杨原，他是把整个全球的形势全面的作了回顾以及展望，并且谈了他的想法，我们也进行过讨论，很多东西我们都一块进行过讨论。

下面看看其他专家还有皮书的作者有什么要说的和补充？如果没有，我们现在就进入下一个环节，看看媒体朋友有什么问题，对刚才几位发言人的讲话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借这个机会提一下，可以讨论。

2020-12-28 11:35:46

刚才我说到美国自己对未来的预测确实是各个指标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大家都比较共识的就是“名义率”要延长到2023年，这是最长的，通货膨胀接近2%，在之前也是比较慢的，最近12月份的预测开始好一点，但是也明显的慢于经济增长的恢复。对于通胀的问题，刚才我也没有说到一点，今天早上还有一个消息说特朗普拒绝在救助方案上签字，这个救助方案本身也有很大的争议，因为这个救助方案所谓PPP就是薪资保护，给每个失业者600美元，这600美元，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主任当时给一个议员回信的时候说到过这个问题，怎么看待救助方案，他的基本观点是认为救助的力度太大，以至于很多人没有找工作的需求。短期内，比如2020年，那封信是7月份写的，在2020年可能的救助会维持需求继续推动增长，但是在2021年由于很多人不去找工作，所以经济增长会放缓。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不同的看法。如果经济增长放缓，肯定量上不去。

2020-12-28 11:37:28

我补充一点，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挑战的问题，看不太准，总体来说如果这次货币扩张，看到M2的增长是来自于居民储蓄的增长和企业维持性的增长，对总需求的扩张是有限的，可能对通胀的影响也会有限。但是如果疫情之后，这种M2的增速还继续维持，居民和企业正常的支出活动恢复，这种形势还是比较难说，因为有可能需求的恢复速度比供给的恢复速度更快一些，所以未来的通胀形势还是存在不确定性，还需要观察。

2020-12-28 11:38:01

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通胀。刚才我也简单说了两句，争议还是很大，疫情以后到底是通胀还是通缩。好问题，但是没有简单答。有一点我想说一下，最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经济学家专门发文，讨论通货膨胀现行统计办法，低估了实际CPI数据。因为CPI计算有不同的指标，比如食品、交通运输等等成本。大家知道，交通运输，疫情以来之后，旅行等交通运输一下子减少了，减少以后它的价格就会大大的降低，而交通这一块，在计算美国、欧洲CPI这一块占的比重又是比较大的，这一降低，就把整个的价格拉下来了，在消费支出的时候，人们一遇到紧张的局面，消费就减少，除了必须的消费其他都压缩，所以需求减少以后也把价格有一个向下推的趋势。特别是不同篮子的权重非常明显，整体是把CPI的数据往下拉，他估计了一下，数字是0.3到0.6个百分点，他们做了一个相关的检测。当然这是不是能套用到全体的世界上，他是做的北美的，这还有疑问，但是已经有人在做这个工作。其实刚才提到的有些问题真是值得我们好好研究，包括劳动生产率的问题，一直都有这个事儿，原来是经济增长挺好，劳动生产率增长很慢，现在是负增长，劳动生产率反而上去了，这真是值得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当然还有其他的议题，劳动生产率之迷，以另外一种形式又表现出来了，这肯定是和统计有关。现行的这套统计指标体系，我觉得还是有一些问题，我们最近也是发表了一篇文章，我和我的合作者专门讨论劳动生产率，就是GDP的统计，是有很大的问题的，以他的基准讨论生产率有很大的问题，包括消费者剩余率怎么计算的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

2020-12-28 11:38:21

这个研究的少。

2020-12-28 11:39:05

直接就利息通胀，因为金融结构非常复杂了，M3、M4、M5不断的叠加，低息时代M3、M4、M5可以不断的扩大，表现为M1、M2的流动速度不断的在调整，有可能就听不见这种声音，从2000年开始以后美国的M1、M2都是比较平，宽松量化以后，它的商业银行M1、M2也是这种情况，他这一两年又开始活跃起来，这个到底是交易问题还是金融创业人家不感兴趣了？

2020-12-28 11:39:16

最直接的就是跟2008年救助比，2008年救助是把钱给商业银行，商业银行贷不出去，我大概了一下，80%的宽松QE以超额准备金的形式存回到美联储。

2020-12-28 11:39:31

但是前面贷不出去是你的假设。

2020-12-28 11:39:45

看美国商业银行资产负债表的工商贷款和消费贷款和房地产贷款都是下降的。

2020-12-28 11:39:59

但是股市在涨，经济不断在恢复，商业银行流出来不断在降。

2020-12-28 11:40:13

我回应一下，确实是中央银行货币政策操纵的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从原来的数量目标转向价格目标，从数量目标转回利率控制，美国金融危机有一个教训就是利率控制失效，降到0了，长期利率还跌不下来，又回到量化宽松措施，量化宽松给的不是M2的目标，给的是继续每一期扩张多少债券的目标，还是数量目标，但是不是M2增长率的目标。这一次疫情之后，量化宽松也不管用了，回到收益率控制，总体来说数量目标还是没那么有效，收益率不仅是控制联邦基金利率，长期利率也得有一个利率目标，日本早就收益率曲线控制了，美国也开始用收益率曲线控制。

2020-12-28 11:40:28

日本第二阶段觉得零利率不行，直接往里面注入量化，但是好像也不行，整个收益率结构控制。

2020-12-28 11:40:43

直接控制长期利率，都是价格控制。

2020-12-28 11:40:58

还有没有问题？大家有问题，一讨论，很多问题就深入了。如果没有问题，发布会正式的活动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2020-12-28 11:4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