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研讨会暨《农村绿皮书（2020~2021）》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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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在这儿召开《农村绿皮书（2020-2021）》发布会，这个发布会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科文献出版社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城乡发展一体化智库联合主办，研讨的主题是中国农村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与会的专家与出席人员。

参加今天发布会和研讨会的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高培勇研究员，农业农村部政策与改革司赵鲲司长，国务院研究室农村司张顺喜司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叶兴庆部长，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原司长，也是本书的主编之一黄秉信，国家发展改革委产业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姜长云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孔祥智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社科文献出版社社长王利民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党委书记杜志雄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副所长黄超峰同志，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副所长苑鹏研究员。我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所长魏后凯。下面，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高培勇院长讲话。

2021-05-06 14:00:21

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能应邀参加一年一度的农村绿皮书发布会，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中国社会科学院对今天与会的各位专家学者以及新闻界的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也对在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期间克服种种困难推动农村绿皮书如期面世的所有编撰人员以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表示诚挚的祝贺，对长期关心中国社会科学院皮书研创的各位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

中国农村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绿皮书当中的重要代表，一直以来，农村绿皮书全方位的跟踪和分析中国农村经济新形势，与大家分享“三农”领域重点和热点问题研究的新思路以及独到的见解。今年出版的农村绿皮书是第29本，经过近30年的积淀与提升，该书已经成为观察中国农村经济改革与农村发展的权威指南，在国内学术界和政府部门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今年的农村绿皮书利用翔实的宏观数据和农户的调研数据，对许多问题进行了分析和梳理，这将为我国农业农村经济研究决策和实践提供重要的参考。总结2020年农业农村发展取得的重要进展，其突出的表现可能有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三农”领域财政投入增加，农业稳定增长。2020年农林水支出增长4.6%，高于全国一般公共预算2.8%的平均增幅，而且从2017年到2020年农林水支出比重持续增加，从9.4%提高到9.73%。在各项政策的支持下，按不变价格计算，2020年我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增长3.0%，高于国内生产总值2.3%的增长速度。

第二，粮食产量创历史新高，粮食安全保证能力继续提高。2020年我国粮食总产量接近6.7亿吨，连续6年保持在6.5亿吨以上，实现了17连丰。人均粮食占有量自2008年以来连续13年高于国际公认的400公斤安全线，中国用仅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全球20%的人口，为世界粮食安全作出了重要贡献。

2021-05-06 14:04:59

第三，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农村绝对贫困问题彻底消除。2020年，按现行农村贫困标准计算，年初剩余的551万农村贫困人口实现全面脱贫，年初尚未摘帽的5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脱贫攻坚战目标任务如期全面完成。我国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创造了人类减贫史上的奇迹。

第四，农民收入稳步提高，城乡收入差距继续缩小。2020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17131元，比上年名义增长6.9%，增速比城镇居民收入增速快3.4个百分点。城乡收入相对差距进一步缩小，2020年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为2.56，比上年下降0.08，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下降最快的一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后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这是“三农”工作重心的历史性转移，实现“三农”工作重心的历史性转移关键是推动发展目标的转向战略任务和投入重点的转移以及工作体系、政策体系的转型和完善，为促进乡村全面振兴提供强有力的投入体制和政策保障。

“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十四五”时期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要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提升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全面实施乡村建设行动，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四方面工作。这里我想提请各位特别关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背景条件下的两个趋势性变化。

其一，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进入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是由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现实逻辑决定的。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又提出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就明确了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路径选择。这里值得强调的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主攻方向在于畅通内循环，并促进双循环，打通产业链供应链，形成国民经济良性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潜力后劲在“三农”，迫切需要扩大农村需求、畅通城乡经济循环。当前，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虽然农村消费结构在不断优化升级，但城乡消费层次和市场份额还有较大的差距。如何扩大农村需求，推动城乡生产和消费有效对接，成为促进城乡经济循环、形成国内大循环的重要基础。同时，应对国内外形势复杂变化，在新发展格局下需要进一步巩固农业基础，加快农业现代化，特别要重视国内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和竞争力的提升。根据《农村绿皮书》的数据，2020年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达到948亿美元，比上年扩大了33%。近年来，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居高不下，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国内农业竞争力不足，面对复杂的国际关系和贸易环境，我国特别需要通过增强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深化农村结构性改革、丰富乡村经济业态等措施提高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为畅通国内大循环创造新动能。

其二，农村老龄化程度不断深化。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的老龄化程度不断提高，也就是高龄老年人比重提高，人口死亡率上升。从2003年到2019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从7.5%上升到12.57%，人口死亡率从6.4%提高到7.14%，与城市相比，农村的老龄化程度更加严峻。从2003年到2018年，我国乡村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从7.86%提高到13.84%。根据相关预测，2025年这个比重将进一步提高到16.9%，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农村老龄化程度的提高将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带来一系列挑战，一方面会减少农村劳动力的有效供给，降低劳动生产率，不利于现代先进农业机械、农业技术的推广与应用，进而不利于加快农业现代化的进程。另一方面，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老年人口和残疾人口规模扩大，将导致失能人群增加，不仅会形成新的贫困人口来源，而且会加重医疗、卫生、养老等社会服务方面的负担。

以上这些问题需要我们深入研究，特别需要我们在体制机制的变革上积极应对。最后，预祝2021年《农村绿皮书》发布会圆满成功，也祝各位工作愉快，幸福安康。谢谢大家。

2021-05-06 14:11:54

感谢高院长精彩的演讲，也感谢高院长长期以来对《农村绿皮书》的支持和肯定，也感谢院长在短短的时间内分享了他精彩的观点。高院长主要是对2020年农村发展提出了四个方面的成效，也提出了下一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需要关注的两个方面的重要问题，包括新发展阶段如何畅通城乡经济循环，如何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如何提高农业的竞争力，如何应对农村的老龄化等等。对于高院长精彩的观点，我们再次表示感谢。下面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社长王利民同志发表致辞。

2021-05-06 14:13:20

尊敬的培勇院长、尊敬的各位领导专家、尊敬的主编和主持人魏后凯所长，各位领导、来宾、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有幸能够参加中国农村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研讨会暨《农村绿皮书（2020-2021）》发布会，在此我谨代表这本绿皮书的出版方——社科文献出版社，向莅临会议并给予指导的各位领导表示感谢，也向绿皮书的研创单位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所和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向本书的主编魏所长、黄司长，向各位参与绿皮书研创的专家表示热烈祝贺。要特别衷心的感谢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所对我们社科文献社的信任，将《农村绿皮书》这一系列的高端成果长期的交给我们社来出版，特别要感谢培勇院长长期以来对皮书发布的支持，并且今天在百忙当中亲临发布会，发表精彩演讲，给予指导。

我们知道，中国社科院的农村发展所是我国农村发展研究的重镇，在40余年来的发展中，不仅积累了深厚的学科底蕴，取得了大量开创性也具有标志性的研究成果，而且在国内学术界和政府部门都有很强的影响力，为我国的改革开放、农村的改革开放作出了杰出贡献。当代中国的许多著名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都先后在农村发展所工作过，近年来，在魏后凯所长、杜志雄书记的带领下，农发所更是不断地凝聚各方专业力量为中央的“三农”工作贡献智慧，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工作做了大量基础性研究工作。

当前，中国社会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统计调查工作的复杂性不断增加，数据既是党和政府决策的依据，也是民生保障决策的依据。国家统计局农村经济社会调查司坚持用数据说话，为决策服务，为党委政府和社会各界提供丰富多样、及时精准的统计信息，是我们这本绿皮书坚实的数据支持后盾。农业、农村、农民这“三农”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解决好“三农”问题也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农村绿皮书》自1992年首次发布以来，每一年这本皮书都真实记录着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轨迹，为中国农村经济研究工作者提供了准确翔实的资料，是当代中国农业农村经济研究决策和实践的重要参考。

今天发布的第29本绿皮书，继续秉承了客观公正、科学中立的宗旨和原则，关注当下中国农业农村经济发展中的重大和热点问题，对2020年度的农业和农村经济运行和市场状况进行了全面的客观评价分析，并对2021年的发展趋势和主要指标进行了预测，力求得出深刻且具有前瞻性和指导意义的观点和结论。

2021-05-06 14:18:18

《农村绿皮书》的研创着眼于中国实践中国发展，深入调研，充分反映了实际情况，使得我们理论和政策的创新有根有据，合情合理。在自2010年开始的社科文献社组织的全国十一次优秀皮书评奖过程中9次获奖，是皮书系列当中当之无愧的王牌选手，为当前关心中国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的广大读者展示了一幅生动的中国农村经济发展史。

各位朋友，借此机会我也向你们介绍一下社科文献社，文献社是中国社科院下属的一家人文社科专业出版机构，我们40多年来坚持走专业化、数字化、国际化、市场化齐头并进的发展道路，现在社科文献社每年出版图书2000余种，在当代中国学术出版领域保有领先地位。我们的学术编辑也以专业化和高质量为抓手，尽心尽力为学者提供多元化、全方位的学术和智库成果的出版服务。其中，皮书是我们社科文献社自上世纪90年代开创的一张学术品牌，经过20多年品牌化、数字化、国际化运作，社科文献社如今的皮书研创已覆盖900多个领域，每年出版皮书近500种，在全国1500多种皮书报告当中占1/3强，稳居龙头地位。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高度重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皮书也进入了高质量的发展阶段。现在，社科文献社的皮书已经成为国际国内社会各界全面便捷了解当代中国、当代智库发展的一个重要窗口。我们这本《农村绿皮书》是源自1991年底当时农村所所长陈吉元（音）所长和当时的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司何焕岩（音）司长共同讨论商定开创的一张学术品牌。迄今为止，我们双方的合作已经30年，见证了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奇迹。

我相信，依托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和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强大的学术团队和深厚的学术积淀，特别是刚才我们著名经济学家高培勇院长又对下一步的工作作出了全面精心的指导，我相信在魏司长、黄所长的带领下，这本农村绿皮书的研创团队必定会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社科文献社作为出版单位，一定会全方位的做好服务工作。

借此机会，恳请各位领导专家，特别是新闻界的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社科文献社的发展，支持这本绿皮书的研创，特别是希望今天到场的媒体朋友们能给予我们本次发布会更多深入翔实的新闻报道，让社会各界充分分享这本绿皮书、高院长的精彩演讲以及接下来各位专家要发表的演讲的研究成果，最后再次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感谢培勇院长的精心指导，预祝发布会也是一场研讨会，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2021-05-06 14:23:05

感谢利民社长精彩的致辞。我们这本《农村绿皮书》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与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共同组织编写的一个研究项目，今年参加编写的除了农发所与国家统计局的人员以外，还有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的人员。这本《农村绿皮书》多年来一直力求客观真实全面的反映中国农村经济基本的情况，并对未来的发展态势进行预测。今年的《农村绿皮书》分为三篇，一个总报告，加七个专题，最后还有七个热点报告，一共分为三篇。下面有请李国祥研究员代表课题组发表《（农村绿皮书（2020-2021）》。

2021-05-06 14:23:18

尊敬的高院长、魏所长，我受主编委托，代表课题组对2021年农业农村经济发展形势，我们简称农村绿皮书的主要内容作一个简要的介绍。

《（农村绿皮书（2020-2021）》总共分为三部分，这三部分和以往相比较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具体内容有所改变。总报告对农业农村经济形势主要是进行总体分析，对2021进行展望，主要指标给出了预期值。专题篇，按照农民收入、农业生产、农产品市场运行，重点是对2020年进行了客观的分析。很多数据是首次，也是比较早的，国家统计公布只给大的数据，细节的数据可以在这本书里面查到。我们分为种植业、林业、畜牧业、渔业和农业对外开放形势进行了总结，对2021年进行了展望。热点篇，我们按照十九届五中全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以及今年的中央1号文件，确定了几个方面，一是新发展格局和农业发展、乡村建设、脱贫攻坚过渡期的安排，新型的工农城乡关系，农业专业化社会化、财政金融协同机制、可持续性这样的问题进行探讨，今年看到一个可喜的变化，我们吸收了很多年轻的学者，提出了很多新的观点作为参考。

接下来分四部分介绍我们对2020年农业农村经济形势的总结，以及对2021年的展望和预测。2020年，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中国农村绝对贫困彻底消除，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展望2021年，农村脱贫攻坚将历史性转移到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脱贫攻坚成果将进一步巩固，并且在产业发展、帮扶方式、政策支持各个方面与乡村振兴实现无缝对接。这是第一个总体形势。

第二个总体形势，第一产业增加值或者是农业综合来看，第一季度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不利影响，从影响的深度来看，和国民经济的非农产业相比较，明显要小。第二季度，第一产业开始实现正增长，领先于非农产业。农业稳定的增长比较明显，总结下来，一是国家高度重视农业。二是国家的政策支持力度非常大，刚才高院长也讲了，脱贫攻坚支出力度非常大。三是面对价格大幅度上涨，国家进行调控时，还是避免损害农民的利益，所以去年农产品价格上涨，农民得到了实惠。

第三个是高质量发展继续推进，一是绿色转型升级深入发展，化肥、农药减量施用，农作物秸秆、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程度进一步提高，农业固氮减排取得进展。如果从增长的速度来看，第一产业增加值增长3%多，这是2021年的展望。2020年是7万多亿元，2021年第一产业增加值我们预计稳定增加，去年3.1%，整个增加值超过了8万亿元。相比非农产业，今年的增长速度应该更快，所以比重明显回落，回落0.4个百分点，下降到7.2%，甚至可能会更低。

2021-05-06 14:32:44

第四个总体形势是农产品价格的特点，农产品价格2020年涨幅在历史上是比较高的，比较新世纪之前还是要小的多。去年农产品生产价格上涨了15%，涨幅比2019年扩大了0.5个百分点。如果分季度来看，农产品价格上涨速度整体呈现回落态势。第一季度上涨39%，但是到第四季度时上涨只有1.9%，逐季的回落态势非常明显。从区别来看，农业产品和种植业产品，玉米、大豆价格涨幅呈现扩大态势，肉的涨幅有从第一季度的88.6%到第四季度下降了3.3%这样一个明显的特征。

农产品价格上涨也带来了食品价格上涨涨幅的扩大，2020年城乡居民食品消费上涨了10.6%，是2012年以来涨幅最大的一年，这是去年农产品价格的上涨态势。今年第一季度已经过去了，我们做的这个预测是年初的，如果展望2021年，农产品生产价格、食品消费价格的涨幅将会较大幅度缩小，不排除出现负增长。2021年，农产品生产价格、食品消费价格涨幅在5%以内，虽然粮食价格有可能出现涨幅，但是这个涨幅应该是可控的。畜牧业产品价格可能会出现负增长，农产品生产价格涨幅应该在10个以上百分点，食品消费价格缩小5个以上百分点。在这里特别强调一下，农产品价格涨幅回落，但是价格水平或者价位还是比较合理的，所以农民扩大农业生产、畜牧业生产，今年收益还是可观的，今年收益率比2020年会缩小，所以农民不要太多担心今年价格涨幅缩小会带来亏损的情况，应该说今年是不会的。

最后看一下总体形势，农产品进出口总额。2020年总额达到2468亿美元，增长8.0%。增长速度也是相对比较快的。其中，农产品进口1708亿美元，增长14%。农产品出口出现下降，我们国家水产品过去出口是优势，去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出口出现了萎缩，导致出口下降。进口快速增长，出口出现负增长，逆差接近1000亿美元，增长了32.9%。

2021-05-06 14:33:00

展望2021年，农产品进口总体规模还会进一步扩大，农产品进出口总体规模应该会超过2500亿美元，第一季度还是快速的增长，其中进口规模超过了1800亿美元，出口规模会恢复，估计会超过780亿美元，农产品国际贸易逆差超过1000亿美元。应该辩证地来看这个数，我们看到，农产品进出口的形势，农产品对外开放程度在进一步提高。农产品进出口的增长还是结构性的，属于阶段性的，趋势性的，我们会进一步提高竞争力。这是一个整体的形势。

第二部分看两个产品，一个是粮食，一个是肉类。粮食的供给价格运行形势，在总报告里，按照供给和运行进行总结，去年是按照生产、贸易、价格分开来总结，今年进行了调整。这样一个调整更有助于大家对当前主要农产品的市场运行形势进行把握。2020年，粮食供给是增加的，粮食增长接近6.7亿吨，增长0.9%，进口1.4亿吨，增长28%。进口为什么出现大幅度的增长，最主要的还是饲料粮的进口增加比较明显，大豆超过1亿吨，玉米超过1000万吨，大豆是油料作物，它的副产品豆粕还是作为饲料粮，这是比较明显的。粮食进口这么多，又增产了这么多粮食，猪肉又出现下降，粮食到哪里去了，有的说在农民手中，有的说在中间商手中，有的说在加工企业里面。粮食的需求发生了变化，带来了粮食需求结构的变化。

再一个形势，粮食播种面积恢复性增加到17.5亿亩，增长超过0.6%，扭转了2017年到2019年连续3年的下降势头，这种非粮化，从2020年来看有所缓解，与中央下达相关文件重视粮食生产是直接相关的。2020年粮食价格涨幅呈现扩大趋势，玉米、大豆的价格涨幅，今年年初和去年年初相比涨幅比较明显。

展望2021年，我们的粮食生产将会进一步扩大，粮食播种面积有望达到18亿亩，粮食总产量有望超过6.8亿吨，应该说今年的粮食从现在来看，东北地区农民抢地种粮的势头非常明显，与去年价格高，再加上国家支持，预计收益高是直接相关的。2021年，粮食价格虽然高位运行，现在开始出现波动，进一步上涨的可能性比较大，应该说企稳回落。稻谷、小麦的价格稳定性进一步增强，玉米价格高位波动的回落，呈现这样一个态势。和国际粮食价格形势形成鲜明的对比，国际粮食价格不断上涨，中国的粮食价格企稳回落，这是截止到目前的态势。棉花、油料、糖以及其他的农产品，我们可以参考绿皮书，就不一一介绍了。

2021-05-06 14:40:09

再就是肉类，我们重点关注猪肉的供给，粮食和猪肉社会关注度比较高，2020年，猪牛羊禽肉总产量7639万吨，下降0.1%，主要是猪肉下降带来的，猪肉产量4113万吨，下降3.3%。2020年，国内肉类略有减产，但是进口大幅度增加，进口肉及杂碎，包括猪牛羊，主要是猪肉和牛肉，进口991万吨，接近1000万吨，增长了60.4%。其中，猪肉进口573万吨，增长79.1%。从进口来看，肉类是非常规的增长。如果把肉类和国内生产两个加起来考虑，2020年肉类供给总量超过了8700万吨，增长超过了3.5%，也就是说，肉类的供给是在增加的，并不是猪肉在减少，肉类供给也在减少，把这两个放在一起，更容易看得到，去年虽然经济增长受到影响，整个食品的消费，特别是肉类的消费还是保持了增长的态势。

展望2021年，肉类总供给将进一步明显增加，肉类总供给量我们估计会超过9500万吨，增加约1000万吨，其中猪牛羊国内产量超过8500万吨，猪肉产量大概是5000万吨，肉类进口估计今年还会进一步增加，但是增加的幅度应该比去年明显要小，估计会超过1000万吨。第一季度虽然增加速度还没有减下来，到第三季度，增长势头应该会明显放缓。在供给总量的带动下，2021年，猪肉价格整体上将会呈现出波动性的不断回落态势，有时涨有时跌，但整体来说，应该还是回落。这是对肉类的总结和预测。

最后看一看农民的收入和消费。2020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万元，名义增长6.9%，比城镇居民快3.4个百分点，实际增长3.8%，比城镇居民快2.6个百分点。2020年，城乡居民的收入倍差是2.56，下降了0.08。相对差距在缩小，2020年出现了一个难得的现象，我们特别提醒一下，城乡居民相对差距缩小的同时还出现了绝对差额的缩小，国家统计局进行居民收入调查以来，1984年以后一直没有出现过。2020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不仅相对差距在缩小，绝对差额也减少了365元，这是很难得的，当然这可能不是属于常态，但收入的这种变化，我们认为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重大冲击下，农业农村的韧性更强，农业农村的稳定发展对整个经济群体做出的积极贡献更加明显，可以得出这样一个评价。

2021-05-06 14:44:09

具体来看，农民收入主要的贡献，比较来看，2020年之前农民收入增大贡献应该是工资性收入，但是2020年的贡献是三分天下，第一是工资性收入，第二是经营净收入，经营性净收入最主要的还是第一产业收入和农牧业收入，第三是转移性收入。工资性收入仍然是最大贡献因素，但是它的贡献率也是有所下降的。全年农民人均工资性收入接近7000元，贡献量35%。经营性净收入也较大，当然非农的收入相对减少，经营性净收入6077元，贡献率是28.4%。特别是粮食增产，粮食后期价格比较高，特别是玉米价位比较高，猪牛羊价格高位运行，带来全年农民人均第一产业经营净收入比2019年名义增长6.6%，和过去相比，第一产业经营净收入过去曾经出现了负增长。具体来看，农业的经营净收入是5.4%，牧业经营净收入增长是14.8%，畜牧业的价格上涨对应前面，让农民得到了实惠，反映在增收上。

转移净收入也是农民增收的一个主要贡献，32.7%，接近三分之一，脱贫攻坚、转移性收入增加，以及农民种粮补贴增加，与这些直接相关。除了这三个之外，增长速度比较快的财产性收入，由于它的基数小，增长速度快，但是贡献率并不是很大，这是农村改革的一个成果，这里我没有列出来，特别是农村宅基地改革，农民住房收入增加，在财产性收储当中增长速度快，个别增长速度快，但是给农民一平均，整个量不是很大。在农民收入增长这块，我们看到贫困地区的农民收入以更快的速度在增长，贫困地区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接近1.3万元，名义增长8.8%，实际增长5.6%，如果和全国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相比，名义增长速度，贫困地区快1.9个百分点，实际增长速度快1.8个百分点。收入的快速增长必然会带来农民的消费支出增加，农民消费增长速度和收入相比较确实增长也不是特别明显，可能是由于去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但是有一个突出特点，食品消费支出增长速度非常明显，去年肉类的价格快速增长，城乡居民肉类价格涨幅高，城镇居民很可能减少肉类消费，但是农民肉类消费是在增加的，反映在消费支出上，应该是能够得到印证的。通过这样一个比较，食物消费升级，现在这个阶段突出的表现就是农村居民的消费升级并不会因为经济增长或者是受到新冠肺炎疫情而被阻碍，而是呈现加快的态势。2020年，农民人均消费支出是13713元，名义增长2.9%，考虑到价格因素，实际下降0.1%。和城镇居民相比，农民消费支出仍然是增加的，食品支出，国家统计局把食品、烟酒消费支出放在一起，大部分是食品支出，食品支出数据发布的比较晚，现在没有。我们看到，去年农民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是4479元，比上年名义增长12.0%，增速比上年加快2.3个百分点。农村居民人均食品消费支出增长比城镇居民快近10个百分点，城乡居民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比例已经降到1.76%，我们考虑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首先有一个指标很可能就是城乡居民在食物消费支出比率这块，首先降到1，或者没有明显差异，通过数据应该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印证。

再看看对2021年的农民收入和消费支出的展望，农民收入继续加快增长，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进一步缩小，当然这个差距是相对差距在缩小，绝对差距今年不一定能够缩小。人均可支配收入有望达到1.9万元，没有给出增长速度，因为考虑到价格因素，保守的估计，1.9万元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特别是今年通过第一季度来看，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还是比较快，特别是月均收入增长速度比较快，农民工结构性短缺比较明显，所以工资量上升比较快。农民增收在2021年形势还是比较乐观。

这是我代表课题组对形势做的介绍，具体内容非常丰富，大家感兴趣可以认真看绿皮书。谢谢各位。

2021-05-06 14:55:21

感谢李国祥研究员，把皮书的总报告作了一个介绍，他主要介绍的是总报告，农村绿皮书除了总报告，还有七个专题报告，七个热点报告，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皮书。今天发布会的议程到此结束，下面进入第二个环节，第二个环节由农村发展研究所的党委书记杜志雄研究员来主持，有请。

2021-05-06 14:57:15

刚才像魏后凯同志总结的那样，把能够反映2020年农村经济形势的一些重要变量和具体情况给大家进行了介绍，我觉得这里面有几个方面比较突出，一是农产品的进出口逆差在加大，超过了1000亿美元。二是农村居民收入增速继续快于城市居民，城乡收入的比数在继续下降，也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收入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一样也在下降，这是比较重要的。他也提出来，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在特定年份事实上是下降的，看似不是那么积极，但是有一些积极的变化，就是农民消费升级的进程没有改变，恩格尔系数继续向城市居民收敛，并且提出了一个假说，农业农村现代化最后一个很重要的指标是城乡居民的恩格尔系数应该趋于收敛，不管怎么说它应该是趋近的，我觉得这是他非常重要的发现。

接下来就像往常一样，邀请各位专家从两个方面来评价，大家可以就绿皮书上的内容提出一些观察性的评价，同时对绿皮书下一步怎么做得更好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同时更重要的是，围绕绿皮书的内容，特别是结合当前三农领域的重大变化，听听专家对新的进展的看法和判断。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把这本绿皮书做得更好，现在讲今年的变化，也就是为明年的绿皮书写得更好在打基础，事实上是一码事，但表现形式可能不太一样。作为主持人，我先简单的说这么几句，接下来按照议程，有请农业农村部政策与改革司司长赵鲲同志发言。

2021-05-06 14:57:28

十分感谢，感谢魏司长、杜书记，因为我是社科院农发所毕业的，在这儿读的博士，也算是回到自己的母校，给老师汇报思想。另外主要是来学习的，我来之前专门给宏耀党组报告，我说下午社科院农发所有这么一个会，他说这个会你要多参加，你们政策与改革司研究整个农业农村的政策和改革工作，这个务虚会对于你们的启发会很大。现在焕鑫部长当中央农办的副主任，党组副书记，所以上午他就招呼我们这几个跟农办比较密切的司局，给我们布置后面的任务，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思考明年的1号文件要写的话怎么写，重点是什么，所以参加这个会我特别特别希望来，特别感谢有这个机会，主要是来学习的。

会议的组织工作很好，这本书五一之前的前一两天就送到我们手里，正好先睹为快，五一期间正好认真学习。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知道这本书，我现在感觉对农业农村部而言，我们是最直接的需求方，因为这些信息，你们是客观从统计的角度去分析数据。农业农村系统的同志干了一年，成绩在哪儿？很多东西在你这儿体现出来的。听了国祥老师的介绍我很受鼓舞，现在很严峻的是农产品供给形势，粮食及其畜产品，刚才做的几个预测，2021年粮食会增产，还有就是大宗农产品的价格，实际上我们现在很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去年的时候我们感觉新粮下来之后它的价格会稳定住，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你做的这个发布对整个社会的信号也会很重要。所以也是来学习，我感觉作为农业农村部门来说，也是来感谢，我来之前也给部领导报告过了，您这本书出来，我们的行业司局，你这儿写种植、畜牧、渔业，我们行业司局他们的成绩很多都体现在里面。后面七个热点的问题，这七个热点的问题很多都用了展望，对综合性司局研究今年的政策也好，或者是明年大的文件的谋划也好，都十分有意义。

我从90年代读书开始，这本书是我们学农经必读的书目，我第一次参加新闻发布会，很激动。五一期间读这本书的时候我读了几个数字，高院长、魏所长一直在说，29年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社科院农发所和统计局合作，坚持29年出这个绿皮书，意义十分重大，而且它更多是客观公正、科学中立。因为大家是在评价我们农业农村系统的工作，用翔实的数据去分析，对我们整个研究、决策都有重要的参考。看到29，明年30整年，我有一个建议，明年30年了，搞一个30年的对比，92年开始搞，明年整30年。我翻这本书的时候一直想找年度之间对比的数据，咱们主要是同比上年，30年了，能不能加一本书，我们搞研究的同志都很期待，就是绿皮书30年，和92年的对比一下，对比分析是不是更有里程碑意义。所以第一个数字我就说29，大概是这两层意思。

2021-05-06 14:58:53

专题报告我都看了，我长期从事农村改革工作，所以我比较关注里面关于农村改革的文章，有一篇文章是苏红键同志写的公共城乡关系。里面有一个数据是32亿人次，说的是2019年休闲农业的接待游客数32亿人次，营业收入超过8500亿，第一产业的GDP比例超过10%。我就联想起来唐部长到我们部之后一直讲的一个概念，“五一”之前，携程的老总拜访我们唐部长，唐部长在和他聊的时候就是这个概念，携程原来主要是做中介的，大家“五一”期间出去，我们都是在携程上订票，携程里面反映的数据，今年“五一”是井喷式的旅游增长，媒体经常用携程的数据，就是在携程上订票量的增加。携程老总拜访我们部长的时候就提出来一个概念，他说他现在不想光做中介了，他原来是搭个平台，给撮合，他想自己一个点投个几千万，要开发一些乡村休闲游的项目，他直接加进去。我感觉嗅觉最敏感的就是这些私营大资本，他感觉农业农村的多功能性正在更加迅速地凸显出来。所以唐部长当时就跟他讲，说农业的四个功能，第一是食品的供应，第二是生态的涵养，第三是休闲娱乐，第四是文化的传承。集中体现，尤其是第一个功能是永远的，食品供应功能。但是农业增加值在整个GDP中是下降的，但是后三个功能，随着城镇化的深入发展，往往是提升的。

前一段时间我们有一位挂职的同志，李娜同志到北京挂职，回来写一篇文章，如何看待占GDP 0.6%的首都农业。我们都在北京，“五一”期间也好、平时也好，都在北京，在享受北京农业农村发展成果的时候，绝对不是因为GDP 0.6%的概念，而是后面三个功能，全国的农业也是这个概念。这个报告里面写的是去年一年到农村旅游的人数是32亿人次，我觉得这个不一定特别准确，但是后面的潜力会是特别巨大的。但是在这里面再找，这方面的不是太多，因为我们专门有一个乡村产业司负责这块，能不能以后更加关注农业农村多功能方面指标的设置和数据分析。

再一个数据，我们这个司叫政策与改革司，很大一块是搞农村改革的，刚才李老师在讲，农村居民人均财产性收入419元，我对比了一下，农村居民的人均财产性收入占他的总收入中的比例是2.4%，城市居民的是2791元，大概接近7倍，它的占比是8.7%。就是说城市居民财产性收入比重远远高于农村居民，也对，城市的房子有人租，农村的房子没人租。但实际上也不是这个概念，唐部长说的几个概念，到一定阶段之后，城市人向往农村生活的时候，他也要利用和享受农村巨大的资源，在这个时候，农村居民的财产性收入也会有一个增长的巨大潜力。魏院长很早就写过一篇文章，乡村振兴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是农村内生活力的激发，乡村巨大的资源如何被开发利用，最终的利用者实际还是具有消费能力的城市居民。

2021-05-06 15:04:49

农村的资源开发起来为什么有些难度，和城乡二元体制有关系，我们的所有权制度是不一样的，城市的资源，它的市场化配置比较清晰，农村是集体所有制，资源搞活方面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个事情我们做了大量工作，尤其是十八大以来，中央推进的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前两天我们部里在小岗开了农村改革的会，这也是我们部里第一次在一个村里开了一个改革的推进会，唐部长专门去讲话，吴党组在讲话的时候回顾了我们43年的改革历程，他提出了在农村产权制度改革中的几个关键字，唐部长在讲话中用了这几个字，第一个是确权，第二个是赋权，第三个是活权。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部署的一系列农村改革举措，如果简单用几个字讲，第一个就是确权。北京市我调研过，北京市很多土地完全被征收的村，集体经济组织是不退出的，依然是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比如四季青乡，他的集体成员是5万多人，都完全城市化了，成员数大于土地承包权人数是对的。我们做另外一件事情，宅基地现在也在推确权的事情，和自然资源部一起，确完了等于把的产权关系弄明白。产权关系弄明白之后，唐部长说，用两个三权分置来赋权，一个是承包地、一个是宅基地的三权分置，再就是活权。我们司新成立一个农村产权交易指导处，主要是针对全国上万家农村产权交易所，怎么让农村产权到市场上去交易，农村的居民并不是没有资源，有65.5亿亩地，有山林水湖草，有巨大的资源，需要把它开发出来，乡村振兴是需要这些内生动力的。我们的基础性工作正在一步一步往前推，这可能也是我们整个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部分。

我仔细学习这本书，我认为，这些农村产权改革进展情况的数据反映的是农村内生动力启动的情况，农村的这些资源到底有没有被有效的开发，把产权界定清晰了，把集体经济组织建立起来了，它的运行机制健全了，然后城市的工商资本如果看中了这块山水林田草的话，就可以去开发，开发出来以后，大家去休闲旅游，我们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新型城乡关系就建立的比较融洽。通过这个，农村居民的财产性收入能跟城市一样，能涨到1000多块钱，它不一定是一个纯粹的数字，它反映的是农村的内生活力已经被激发出来了，就是农村沉睡的资产被激发出来了。所以，绿皮书里面这方面内容要增加一些，或者有一个专题或者是热点。我就简单讲这么多。谢谢。

2021-05-06 15:11:21

谢谢赵司长，按照赵司长的思路，其实绿皮书的内容可以写的更丰富，写的更活，写的更贴近现实。赵司长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增加农民的财产性收入，这可能的确也是在未来15+15年里面增加农民收入很重要的一块。他提到农业产权制度改革由确权到赋权，然后怎么到活权，这个我是非常支持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写一些东西强调，农村改革内部的三性统一，所谓系统整体协同，如果只是改了，没有使用改革的成果，也就是活权的过程，如果只有改革没有使用，可能是不充分的。我觉得这些都是非常好的，也是非常重要的观点。接下来有请国务院研究室农村司张顺喜司长。

2021-05-06 15:16:40

首先，关于绿皮书，我觉得刚才赵司长的评价我完全同意。他2013年毕业，我2002年毕业，关于皮书，我从上学时就开始学习，今年除了发挥皮书功能之外，我觉得专栏专题做得特别好。我呼吁一下，皮书叫农村经济形势，我个人觉得还是农业说的偏多了一些，农村的偏少了一些，尤其是农村的二产、三产，赵司长重点关心的休闲，咱们最主要的食品加工，和食品相关的，很多专家都经常举例子，美国的农业，直接从业人员有多少，但是和食品相关的，为它服务的达到百分之十几，和农业有关的二三产业的，我个人觉得，农业要增效，农村产业要发展，农村要有人气，出路还是在这块，我觉得这块的潜力还是最大的。所以我个人建议，在农村方面的内容可以再丰富一些。

刚收到这个题目说要讲农村振兴，农业现代化，我有一个感觉，也是这一段时期以来学习各位老师、各位专家在这方面研究的感觉，咱们研究乡村振兴也好、农业农村现代化也好，非常多的领导专家发表了非常多的高见。我个人觉得，还是存在一些不平衡，我们平时在学习时，搜一些文献时，我发现有这么几个现象：一是和皮书有点类似的，农业的非常丰富，农村方面的，农村振兴也好，农村振兴发展也好，十九大提出农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研究的很多，农村现代化研究的相对比较少，可能我找的范围比较有限。包括前两天刚刚拜读了叶校长的大作，展望2035，我觉得还是农村的偏少，虽然已经很多了，但我觉得还是可以更多一点，相对来说这方面我们更需要。因为农业现代化很多东西，讨论的很充分了，从我上学开始，农业现代化真是永恒的主题，一直在研究。农业和农村比的话，农村的偏少。

农业现代化也好、农村现代化也好，研究这个问题的，我个人觉得从共性的角度，研究还是比较充分的。从我们的实际特点出发，中国个性的东西，我觉得相对偏少，尤其是在这两者之间怎么结合上，从这个特点出发，怎么达到现代化的共同要求，实现现代化的目标，或者是乡村全面振兴，乡村振兴就是农业农村现代化，是一个意思。当然很多研究也讲有这个特点、有那个特点，但研究起来，实际是把两个方面有些割裂，有些是拿一般的共性来改变起始条件，总体的感觉就是个性的研究偏少，共性的研究偏多。

2021-05-06 15:23:09

展望一个目标之后，我感觉往前推的多，从起点上怎么走到那一步，这种研究相对偏少。我觉得这三个方面归结起来是一个方面，从讲农业农村现代化开始，都是强调立足国情农情，探索创新，走有中国特色的农业农村现代化道路，在这些方面的研究上可能需要再加强。中国的国情，农业的情况，农村的情况，这些情况决定了我们没办法简单借鉴别人的经验，没有照抄照搬的经验，必须探索创新。比如在国情上，前几天看了叶部长的展望，说要处理好一个平衡，保安全和效率之间的平衡。在我们这么一个国情下，粮食安全是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因为我们是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我们整个国家发展安全的根本方针是立足国内保证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供给。在这种情况下，粮食和农产品生产就不能完全按照比较效应来看，按照比较优势，完全讲究效率的那一套，按照市场化的办法，很多没有效率的，那也得要生产，不光要生产，可能有的还要提高能力，该增加的还得增加，该提高生产水平还得提高生产水平。

我们这么大规模、这么多农产品需求，但是水土资源又比较有限，尤其是自然条件和很多国家相比差很多，我记得有一次叶部长说过，人家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很多人讲伦敦和北京差不多，但是人家天天在下雨，北京就下几次雨，在别人看来不能用的，我们可能也需要想办法有效利用起来，水利设施等相关方面，要比别人费更大的劲，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代价，因为保安全在这儿。如果我们对这些特点不把握清楚，提出的设计路径和提出的政策建议，我觉得操作起来会比较困难。农业有特点，十几年前，当时讲农业现代化，包括很多人说，农业现代化就是工业现代化在农业中的滞后反映，就是农业的工业化，实际上农业和工业的特点是有很大不同的，工业大部分可以搞规模化生产、流水线作业，而农业可能最适合的特点是家庭经营，只不过是家庭经营规模的大小。美国搞几十万亩的也是家庭农场，都是家庭经营为主，家庭经营可能是它的主要形式。如果按照现代化，简单的扩大规模，咱们的养殖业都搞成几十万头的奶牛养殖，搞几个工商资本，成县成县的包地，这种方法肯定也走不通，农业的特点，是以家庭经营为主，家庭经营是最有效率的，当然家庭经营得是适度规模，家庭经营得采用现代化的生产经营管理方式，但是家庭经营和这个是不矛盾的，运用现代生产要素和科技进步也是不矛盾的。我们要探索怎么在家庭经营的情况下实现适度规模，怎么实现科技进步。同样讲农业科学进步，工业大部分都是企业有研发能力，自己进行推广，农业就得靠外部力量来带动，我们国家有农技推广体系，工业就没有，工业没有，但是工业科技进步比农业快的多，因为驱动力量是不一样的，对农业可能就需要有现代经营组织体系，怎么把各类农户引入现代化，怎么实现小农户与现代农业的有效衔接，这是实现农业现代化必须要走的路。

乡村建设，绿皮书这一章写的特别好，特别强调农村建设和城市建设是有很大不同的，农村比较分散，农村的设施可能得搞分散的、分布的，不是搞大规模的集中化建设，那样搞也搞不起，可能也没有必要，包括标准，不一定参照一样的标准。包括运行管护上，城乡、工农，中国与国外，不同的特点，如果我们不把这些特点研究清楚，提出的很多建议和思路，可行性可能会打折扣。所以我个人觉得，从我们做好工作的角度，我们希望能够看到更多的立足国情农情，进行这方面探索的研究。我就讲这些体会，谢谢大家。

2021-05-06 15:30:52

谢谢顺喜讲了四方面核心观点，我觉得都是非常重要的。接下来有请国家统计局农村司原司长黄秉信同志发言。

2021-05-06 15:31:07

谢谢魏所长、杜书记，特别高兴再次参加绿皮书的发布会。关于农村形势，刚才高院长和国祥对去年的农村形势从不同的角度作了一些分析，国祥对今年的农业农村形势也做了预测分析，主要报告内容也比较全面，挺好的。当前的一些生产形势，我简单和大家分享一下。去年是很不容易的一年，“十三五”收官，脱贫攻坚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从农业来讲，夏粮、早稻、秋粮丰收，畜牧业、生猪艰难的在快速恢复，农业部出政策，一起推动，像四川，采取强烈的措施抓生猪生产，每个月开调度会，生猪逐步恢复，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应该说粮食丰收、畜牧业、生猪恢复，农村经济总体向好，农村社会总体稳定，为整个国民经济的稳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去年疫情严重，但是我们有粮食的底气，有畜牧业的恢复发展，我们有了自己的饭碗，对稳定人心、稳定社会发挥了重要作用。

今年，特别是从当前来看，今年的形势有两点：一是粮食生产形势，从目前来看总体稳定，可以有力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二是再有一个月夏粮小麦就要收割了，小麦总体长势比较好，面积稳中有增，因为夏粮去年播种基础比较好。最近来看，形势发展更好，可能比去年更好，关键看后期，5月中旬到6月初这段时间。如果没有恶劣天气，今年夏粮可望丰收。如果夏粮丰收，那对全年粮食生产形势来讲就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从全年粮食种植意向来看，每年年初我们有一个农民种植意向的调查，粮食面积总体稳定，稳中有升，尤其是玉米面积，增加还是比较多的。从去年来看，玉米的效益好，农民种植积极性也比较高，除了夏粮以外，玉米也增，实际上我们国家缺口除了大豆，玉米也有点偏紧，玉米丰收的话，可能对后期平衡粮食供需整体起很重要的作用。

从粮食市场供应来讲，除了大豆以外，总体形势大致还可以。因为从粮食人均占有量来看，470公斤左右，还是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总的来说，我们国家现在粮食安全还是有底的。从粮食形势来看，从目前夏粮和全年展望来看，供应是有保障的，还是比较好的。

2021-05-06 15:37:52

“猪粮安天下”，下面讲讲生猪，生猪目前在持续恢复，市场也逐步在宽松，春节以后，猪价开始往下缓缓降低，中间有点波动，但是总的趋势是稳中趋降。到下半年，降的趋势会更明显一些。去年一季度出现了农业的负增长，负增长其实由于疫情有一点影响，但主要还是因为生猪的影响，因为受前些年非洲猪瘟的影响，母猪、子猪少了，整个生猪出栏大幅度减少，去年一季度的影响比较大。今年一季度，生猪有了大幅度的恢复，母猪存栏到2020年底已经恢复到93%，生猪存栏恢复到92.1%，整个恢复很好。一季度，生猪存栏41595万头，增幅29.5%。一季度，生猪出栏17143万头，比去年同期增了4150万头，增了30.6%。去年刚好是低点，增的比较快。后期总的来看，各地现在规模养殖上的比较快，母猪也好、子猪也好，整个存栏在增，产能从上半年慢慢释放，下半年释放的更快一点，所以整个来看，生猪实现恢复目标应当问题不大。收益高的时候养一头猪可以挣2500、3000元，上半年收益可能降一点，但养一头猪，500元以上的利还是有的，原来养一头猪挣两三千元，农民一算账，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猪粮安天下，因为有了粮食的稳定，生猪的恢复，农业农村大的形势我觉得还是比较好的。

有几个需要关注的问题，现在农业要高质高效，但是也脱离不了我们的国情，我们的农村还是农业，以家庭经营的散户为主，因为经营耕地的农户占普通农户的98%，这几年新型经营主体加快发展，规模户、家庭农场、专业合作社、龙头企业发展很快，发展程度到了一个瓶颈，规模经营的耕地达到百分之三十几。

2021-05-06 15:38:11

尽管是那样，但经营耕地的农户还是大量存在的，从5%到10%，一年两年就可以上去，10%到20%的话，可能也很快上去了。但如果到30%再提高一个百分点，再发展到35%，越来越难，因为有很多农户是不愿意规模化的，不愿意把土地交出去。现在容易交的或者是好交的，基本上各地都交了，到了一定程度，农民会抵制规模化经营主体。农户大量存在，实际上不只是中国的特点，包括日本、韩国也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情况下，怎样用社会化服务提高劳动效率和农业生产率，包括打药、服务，农民不用管了，浇地，农民划卡付钱就行了。小麦机播、机收，有些主产区90%以上都机械化了，玉米播种收获机械化程度也比较高了，主要作物水稻的插秧这块还需加把力，怎样通过社会化服务，使农户在现有体制，家庭经营占主体的情况下来提高效率。

根据我们最近的调查，耕地的流转比较频繁，流进流出比较快，有的退出，有的进来，但总的趋势是集中，怎样推进社会化服务，怎样发挥现有规模户的示范带动作用，在农业发展、乡村振兴过程中，是需要高度重视的。

下面我谈谈农产品价格，从去年以来，整个农产品价格逐步走高，一季度玉米、大豆生产者价格分别上涨了41%和17.3%，和去年相比。小麦上涨有供求关系，特别是涨的幅度比较大的，涨的幅度比较小的可能是联动效应，包括劳动力成本的提高等影响。从收入价格来讲，去年价格好，今年有所回落。从全年来看，整体回落是一个大的趋势。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从正反两方面来看待，从消费者来讲，价格上涨肯定是对生活有影响，付出的多了。但从农民的角度，从乡村振兴的角度，价格上涨实际上是把一部分利润留给农民，让农民多得到一些好处，我们觉得也可以理解。城乡缩小差距的话，农产品价格上涨也是利益再分配的一种方式，站在农民的角度讲，价格涨一涨，其实也是可以的，只要消费者在承受能力的条件下，因为对于低收入者，国家还有一些托底补贴，我们应当正确的看待。

再讲讲农产品效益，回顾这些年的农业生产发展，当农业生产效益好的时候，农业会加快发展。我们遇到过几次粮价上涨，也遇到过几次粮价大幅度下跌，粮价上涨之后，经常会带来农业生产的快速发展。去年粮食生产效益明显提高，根据我们的资料，2020年粮食种植亩均收益746元，比2019年明显增加，其中玉米亩收益833元，比2019年增了46.9元。从种植来讲，确实农民的收益提高了。但是和外出务工相比，这种收益还不算高，因为我们算了一下，农民外出务工的收入相当于在家种70亩地。从生猪的效益来看，去年出售一头肥猪收益将近2000元，今年受影响降低了一些，尽管降了，但目前来看，还是有效果的，所以生猪今年还会继续发展。

我简单介绍这些情况，供大家参考。总的来看，对今年的农业生产形势充满信心，对乡村振兴也是充满信心的。谢谢。

2021-05-06 15:45:01

谢谢黄司长，黄司长发言最大的特点是把今年以来农业农村主要方面新的进展、新的形势和大家做了一个很好的沟通和交流，特别是对粮食生产的形势，从播种面积、长势，从主要的畜产品供给的情况，还有对当前主要农产品市场的走势，包括价格，非常感谢黄司长。接下来有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叶兴庆部长发言。

2021-05-06 15:52:56

谢谢杜书记，谢谢魏所长。我是皮书的老读者，也是比较老的评论者，这本皮书有农发所的专业性，专家资源，还有统计局的背书在里面，所以权威性和别的不一样，有专业深度和统计资料的权威性的结合。因为它是年度性的，年度数据出来以后，可以分析乡镇企业，早期都有乡镇企业的，现在没有了，有农业的数据，休闲观光，包括电商、智慧农业、数字农业、养老、民宿。

怎么看2020年农业农村的形势，因为去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我想有三个：一是2020年的特殊性。就是我们的指标里面是有2020年的特殊性的，比如第一产业占GDP的比重，今年是7.7%，回升肯定是不正常的，工业化、城镇化，包括现代化程度的提高，第一产业率会不断下降，这才是规律，2020年度的特征是一个特殊性。二是恩格尔系数，收入水平越高恩格尔系数会下降，但是恩格尔系数并不是很敏感，用恩格尔系数的变动来反映收入水平、消费水平，大趋势上方向是对的，但有时候那个指标不是太灵敏。三是农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中，工资性收入的占比下降。按照常理，农民就业和非农化程度是逐步提高的，2020年掉下来了，和疫情影响有很大关系。看2020年，第一要看到它的特殊性，第二是趋势性的东西还是有，但是受到了疫情强大的外部冲击，但是2020年的农业农村经济韧性在一些趋势性、结构性变化上还是延续了过去的趋势性变化。比如进口的依存度是在上升，而且上升比较快，农产品的贸易逆差扩大速度也比较快，这也是一个趋势性变化，不是2020年出现的，而是多少年延续下来的。再一个趋势性变化，也可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就是收入差距的缩小，城乡收入的倍差和农村内部高低收入组的收入倍差在收缩，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共同富裕现在已经开始了，已经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在演变，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可喜的变化，就是去年城乡居民收入比是2.56。还有就是农村内部，绿皮书上讲的是贫困地区农民人均收入占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的比重，和新时期脱贫攻坚以来相比提高了11个百分点，中国农村发展规划纲要里面要求的是贫困地区农民收入必须快于乡镇农民收入，其实还要看五等份分组，顶部的20%和底部20%的收入倍差也在收缩，这也是个好现象。这个书里面也涉及到了，去年顶部20%和底部收入倍差是8.23，2019年是8.46，也是在收缩，这都是好现象。

2021-05-06 15:53:04

第三个趋势性变化，经营性收入，就是家庭经营的收入，特别是家庭经营中的第一产业中农业的经营收入占比进一步下降，去年5月16日发布的是17.1%，就是说家庭种地的收入占农民收入的比重不到1/5，去年是17.1%，今年是16.9%，这就意味着农民自己种地，在他的收入构成里面的比重不到1/5，这背后的经济含义、政策含义非常丰富，给我们非常大的想象空间。

第四个趋势性变化，跨省流动的农民工人数在减少，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尽管2020年是个特殊年份，但是农业农村经济运行里面延续的有一些比较长，有一些是最近三五年，趋势性变化在2020年仍然得到了体现。

看2020年形势的第三点，还看不清楚，还需要观察，2020年农民工总量减少，这是趋势性变化还是因为疫情的原因，因为在这之前，有很多专家说，该转移的都转移了，农民工增量没有了。2020年是不是一个拐点年份，这也有待于明年这个时候看统计局发布的2021年农民工统计监测报告，农民工总量是不是还在减少，如果连续2年减少，那就是拐点性变化，中国农民工总量在减少，和劳动力年龄人口变化、户籍制度改革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就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变化。

第二个需要观察的是肉类进口大幅度增长，去年进口了900多万吨。有非洲猪瘟导致的国内缺口，以及猪肉替代品大幅度进口，畜产品的进口，未来可能是一个长期性的趋势，但是增长的幅度会不会有这么高，这方面还需要观察，今年一季度进口还是很猛。刚才黄司长讲了生猪产能的恢复，到6月份就能够恢复到2017年的水平，也有保守的，说年底能恢复到2017年的水平，但最近有一些指标的变化，也是看不清。能繁母猪和生猪存栏的环比速度，现在实际的情况，监测指标都不一样，农业部的指标，其他市场机构的指标差异比较大，这个也看不太清楚。

还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就是农产品贸易占货物贸易的比重去年达到了5.3%，报告中讲这是加入WTO以来最高的，主要是因为去年农产品进口增长比较猛，中国农产品贸易占货物贸易的比重上升。到底是2020年的特殊情况还是未来趋势性的变化，这个也看不清。看2020年，有一些是有特殊性的，有一些是趋势性的，有一些是看不清楚需要观察的。这是我想讨论的第一个方面。

2021-05-06 16:03:51

我想讨论的第二个方面，今年是迈入新发展阶段的第一年，也是“十四五”的第一年，现在都在关心“三农”的重心历史性转移，怎么看“十四五”，看未来五年，特别是顺喜司长说要更多关注农村这块，除了农业现代化这块，农村的现代化，或者是乡村振兴，今年怎么样起步，按照有些同志说的，15年路线要走好，今年是落子的第一年。思考“十四五”或者未来15年，在新发展阶段，乡村振兴也好、农业农村现代化也好，对以下三个问题怎么看。

第一，未来15年的城乡差异，前20年是向第一个百年目标奋斗的过程，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新征程上也是一个不能少，未来15年、未来30年，在现代化的新征程上，一个民族都不能落下，实际上就是所有人都不能落下。未来15年或者未来30年，在新征程上，恐怕农业农村现代化又是个短板。就像前面小康过程中脱贫攻坚是个短板，在未来的现代化进程里面可能农业农村现代化又是个短板。因为我们说小康不小康，“两不愁、三保障”是有要求的，全面小康不是所有人都小康，只是个大概念，其中最差的那部分要做到“两不愁、三保障”。我们要基本实现现代化，建设现代化强国的时候，短板的部分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未来我们的城乡差距到底控制在一个什么幅度，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

最近有一些专家说，我们在乡村振兴过程中，对乡村不用投太多钱，反正未来是要变的，现在投那么多钱，未来浪费了，他说让乡村过得去就行了，是兜底性的。未来15年或者未来30年，城乡差距到底控制在什么幅度，这个度的拿捏类似于我们在向全面小康迈进过程中对乡村的问题、对贫困人口、贫困地区的拿捏程度，恐怕要有一个底线的要求，因为“两不愁、三保障”有底线要求，未来15年、30年对现代化短板的部分，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线，我觉得应该有一个要求。“两不愁、三保障”是一个综合概念，不是单一指标，它是个现代化的概念，有一部分是基本实现现代化，或者是建立现代化强国，在这中间总是有一部分人会落在后面，但是又不能落得太多，肯定不是一个单一的指标。比如2035年我们基本实现现代化了，2050年现代化强国了，那时候的农村到底和城市有多大差距，如果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差的太多就和现在一样。现在还没有形成成型的想法，和基本现代化或者和现代化相匹配的农业农村的基本现代化、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再低也不能低于什么水平，这恐怕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2021-05-06 16:09:05

未来15年是我们城乡关系重塑和村落布局调整的一个窗口期，意味着未来我们宏观层面的村落布局和微观层面的村落布局都会有深刻的变化。不同的村落，它的前途和命运是不一样的。再一个要注意的是代际差异，我感觉农一代和农二代代际差异太大了，我们家的两代差异就太大，不要说农一代、农二代。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时候有分地资格的人现在最年轻的也都40多岁了，主体部分现在也都五六十岁了。不同地方的政策口径是不一样的，特别是有的地方重新分地了，按照政策口径，承包关系不变，第一轮承包时，分地的人口和后来新出生的人口完全是两代人，这两代人从业的经历，对外部世界的适应能力，对城市化的接受能力是完全不同的两代人。现在很多的政策或制度的设计是没有考虑到代际差异的，包括刚才赵司长说的确权、赋权、活权，我们的一些基本制度，包括承包制度，包括集体经营组织的成员资格的认定制度，很多基本的制度都是没有太多去考虑代际差异的。以农一代为历任基础的制度设计，有可能就不适应农二代。包括承包地制度、宅基地制度、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资格的认定制度，甚至包括乡村治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在讨论制度时都没有从这个维度考虑问题。比如三权分置，我原先也讲过，地租，是中国现代化难以承受之重，世界上没有中国这么高地租的，日本人多地少，比我们还厉害，他的土地租金也没有我们这么贵。他们最贵的是1200亩，发展设施农业，他有几亩地，隔壁给他最贵的是1200人民币，在中国根本不贵，在中国最贵的是4000多，在四川省的一个县。北京种苗木2000多、3000多的很多，合作社做酒房租的地是2500，中国的地租是全世界最贵的。三权分置中，最近也有社会学家说，他讲的也有一定道理，表达方式可能有点极端，但是观察的现象是对的。我们的三权分置，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2016年底发那个文件的时候，我跟张老师解读的时候，我们有不同的观点，我当时的观点是恐怕天平要更多的保护经营权。他说这是我们的基本制度，不能动。这个是动态的，肯定要根据时代的变化。谢谢。

2021-05-06 16:17:16

谢谢叶部长，接下来是姜长云研究员，国家发改委产业所副所长。

2021-05-06 16:27:48

非常感谢农发所给我提供这个机会，我讲两方面问题：第一，对绿皮书的总体看法。绿皮书是很好的，延续了29年，我可能是在座里面比较少有的有29本的。今年新的一本，提了一些亮点，分析2020年形势，2021年展望除了一些专题片以外，热点方面的设置亮点也比较多。第二，我感觉农发所一些年轻的同志这几年成长比较快，统计局也有一些年轻的同志，年轻的同志是一个单位的未来，一个所的发展潜力，我觉得要看8年后，年轻同志成长起来挺好，统计局也有很多年轻同志，我觉得很好，这是两个非常重要的成果。

绿皮书有些东西我觉得可以进一步挖掘，我提一些建议：数据分析方面，刚才讲2020年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增加12%点多，数据我没有进一步分析，统计局的数据也很好，农发所倡议这个事情，搞这个分析也挺好。比如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一方面有消费结构升级的因素，另一方面，农村的人情礼金的支出增加，是不是和这个也有关系，我看中农办还专门调研过人情礼金这个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热点问题，比如农业农村政策和改革的一些演变趋势有什么变化，做一下分析，现在有一些热点，但都是比较专业的，来一个综合的，热点里面搞一个综合的，要有一个分析。立足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农业政策演变有什么新的变化，我们要做一些分析，农发所和统计局结合，如果做的话，是其他方面比不上的。

总的来讲，我觉得绿皮书不光是农发所的大事，也是农业农村经济领域的一个大事。还有一个建议，热点方面，如果有关于产业链供应链方面的分析，我觉得更好一点。提高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农村不一定是提高农业农村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而是怎么融入国家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

2021-05-06 16:28:36

关于农业农村发展我谈一些看法，刚才顺喜司长也在讲农业农村现代化，要强调中国特色，一方面，中国特色要研究够，但是另一方面，现代化的问题也要研究透，光是强调中国特色，不强调国际比较，我觉得也有问题。比如指标设置，内涵外延也是一起的，农业农村现代化指标的设计要和全面小康的指标设计有所区别，全面小康更多是和过去比较，农业农村现代化，一方面强调中国特色，另一方面要和国际比较，没有国际比较的现代化那就是胡扯。我和农经司、农业规划司搞的农业现代化，我就提到农业比较劳动生产力、农业相对劳动生产力，比较劳动生产力，可能顺喜比较清楚，比较劳动生产力和其他部门比，这样就反映了农业农村现代化跟全国现代化相比较。还有相对劳动生产力，现在我们相对于美国、德国的劳动生产力，相对于美国好像是8%，相当于德国是20%，日本也是20%左右，到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我们在这方面要有一点国际比较。

叶部长刚才讲的底线思维，粮食安全，保证粮食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我个人看法，很多人放在主要任务里面，我觉得应该不是主要任务，应该是个底线要求。现在强调保证农产品供给，但粮食也不是多多益善，多了必然影响高质量发展。粮食和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应该是底线要求，把它作为底线要求，不能作为主要任务，不是淡化，把它作为底线要求，跟作为主要任务相比，我觉得更有利于实现高质量发展。

脱贫不要出问题也是底线，两个底线，底线也是考虑安全的问题。为什么讲小农户重要，实际上小农户在粮食生产供给中占的比重不是很大，但是小农户是粮食稳产保供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如果完全指望规模户，没效益还不干了，小农户不是完全考虑经济效益的，是稳产保供的重要力量，这方面的作用可能比规模户大得多，可能要注意这个问题。这是关于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问题，很多部门强调中国特色，包括有关部门，农业部可能也强调中国特色，但是我觉得现代化也得考虑，现代化不是自己和自己比较，那不叫现代化。

2021-05-06 16:32:50

对于未来人口总量和老龄化的问题都应该高度重视，实际上有些乡镇，包括小城镇，做新生城市的培育，但是相当一部分乡镇可能要注意输出型城镇和收缩型乡镇的问题，完全按以前的人口结构和人口总量变化，很多乡镇的基础设施建设，后面没有一定的人口体量，没有一定的需求来支撑，基础设施投入就是浪费，要考虑这个问题。从90年代，乡村人口总量是减少的，现在有的地方乡村人口比重已经降的很低了，有3个省的乡村人口已经降到30%以下了。当然每个乡镇长、每个县长都不愿做减量化的文章，但是到新发展阶段以后考虑人口结构的变化，很多地方必须考虑减量化的规划，要不然基础设施投入、乡村建设投入没有需求支撑，光是浪漫的空想那也不行。要提高高质量发展，不光是经济方面的高质量发展，整个经济社会文化都要高质量发展，有些地方必须要考虑减量化的规划。未来乡村人口和经济的空间布局调整，这是个长期问题，但是短期来讲也要考虑，城乡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的投入差距很大，如果不考虑人口空间和经济增长结构的变化，可持续性的问题是比较大的。

关于乡村产业发展的风险问题，这几年乡村产业的发展对脱贫攻坚作用很大，从统筹发展安全的角度考虑，我觉得乡村产业发展风险问题是必须要引起重视的。很多地方发展特色农业，也是基于以前的人口总量、人口结构变化的趋势，现在人口总量、人口结构出现了变化，很多产业盲目扩张，“十四五”期间，很多乡镇产业发展要做好稳量提质甚至减量提质的文章。乡镇产业发展风险防控的问题如果不注意，实际上会导致脱贫攻坚能不能巩固，规模性返贫问题能不能有效防止。所以，我们多一些底线思维，可能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十四五”期间乡村产业发展风险还有一个问题，不光是产业规模扩张导致的问题，“十四五”期间，随着消费水平的提高、消费结构的分化，以前大众化的产业发展的难度越来越大，小众化产业越来越需要引起重视，越是中高端产业越是小众化。“十四五”期间，这个问题应该引起重视，要高度重视。

农产品市场的调控，讲的复杂一点就是乡镇产业发展的风险调控，那个更复杂。讲简单一点，就是农产品市场的调控，刚才黄司长讲去年农产品价格形势比较好，去年比较好，今年是不是会不好？包括玉米价格，去年涨幅比较大，现在可能涨的不像以前那么厉害，下半年会不会跌下去。比如8月份以后有没有可能跌下去，6月份生猪已经恢复到顶点了，有涨就会有落。农产品价格调控，我觉得我们要多一点弹性空间，不要过分关注，过分关注风险必然导致更大的风险。有时候多点弹性空间，可能风险会自然消化掉。农产品价格调控应该有一定的弹性空间。

2021-05-06 16:36:59

最后一个方面的问题，“十四五”期间农民增收的路到底在哪儿。对整个大的形势我们比较乐观，农业高质量发展，乡村振兴，充满希望，我们肯定要充满希望，我们有理由保持自信。但是具体来说，“十四五”期间面临发展环境的重大变化，农民增收的路到底在哪里，我们是不是多一些研究。一方面要有自信，另外一方面，多一些实实在在的研究可能更好一点。比如前些年玉米价格涨带动农民增收，生猪价格涨带动农民增收，涨过以后必然跌，农业上增收难度可能就大了，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看了很多年农产品价格变化，总体上是波动，但我觉得很少农产品趋势性上涨，如果光只是波动的话，涨了之后必然跌。非农产业，比如农村的非农产业，刚才顺喜讲要重视农村的，我觉得确实有这个问题。关于农村现代化的研究，我看了一些文章，收集起来可能不超过15篇有份量的文章，确实是农村方面的研究比较少。乡村产业没有什么数据，我们讲乡村产业发展潜力比较大，有些地方稍微一搞又多了，比如乡镇旅游，我前几年到郑州调研，郑州做农业产业化规划，说县乡农业发展空间很大。我说未来五年，市场需求增加3倍，生产供给增加5倍，可能不增反减，因为搞的多了，而且很多同质竞争的问题。到城市务工经商的时候，是农民增收的第一大来源，城市就业可能未来的发展空间，也需要好好找一下来源在哪个地方。很多人说西部地区农民增收的问题难度比较大，东北地区农民增收难度比较大，看下西部地区、东北地区，城市增收的问题难度更大，甚至包括农民增收难，但是城市增收难的问题更多。前几年，农民增收虽然有一些问题，但是城市增收的问题更大，从整个国民经济来考虑，城市的就业空间比较小，农民工资性增长难度就比较大。我觉得我们多一些深入的研究，到底“十四五”期间农民增收可行的路径在哪个地方，这是需要注意的。我们可能发现一两个成功的案例，成功案例背后可能是几十个不那么成功的教训，我们学者喜欢研究一些成功的案例，但是失败的教训研究可能比成功的案例研究更有价值。谢谢。

2021-05-06 16:42:36

谢谢，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对我们在座的农发所的年轻学者是有启发意义的，不一定都是成功，也应该研究失败。最后有请孔老师发言。

2021-05-06 16:46:07

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这个书我是从第一本开始买起，每年在学校教农业政策，学这个课，这是非常好的，每年出的很早，现在统计局数据出来也快，过去出的很慢，当年的数据要看这个，现在很多方面的都可以查到，但依然可以起到年鉴的作用，因为很汇总，别的资料没有这么汇总，可以起到年鉴的作用，数据比较新。

内容比较全面，这几年除了总报告、分报告，还有专题报告，专题报告这几年我非常感兴趣，我觉得专题报告起到引领的作用，聚焦热点。当然专题可以写很多，再写两本书可能也写不完，起码今年的这几个专题都是非常重要的专题，聚焦当前的一些热点。我更感兴趣的是新型工农城乡关系，工农关系和城乡关系的事儿让我来讲，所以这部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总体评价是质量越来越高，前几本都很薄，现在越来越厚，内容越来越丰富，已经形成了农发所的一个品牌，非常不容易。

我建议对一些苗头性的现象展开深入分析，一些苗头性现象都注意到了，比如水果，从2018年开始贸易逆差，每年增加，水果贸易逆差，我以为数据弄错了，是真的，分析非常到位。我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吃的多了，吃的好了，这和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恩格尔系数降低有密切关系。它的需要趋势是什么，水产品产业对水果产业产生什么影响，除了这两个还有蔬菜，蔬菜这两年还看不出来，将来会进口吗？恐怕不会。我估计再过两年水产品也可能出现这个情况，长江禁捕，十年不让捕鱼，淡水水产品降低。还要从北欧等国家多进口一些水产品，它的趋势是什么也可以写一个专题报告。

我回应一下农业现代化的事儿，我确实也思考了现代化的事儿，我记得有一次会上我说，研究农村现代化的现在很少，现在确实没几篇，我也思考了一下，农村现代化包括四个方面，先说大的框架，人、物、公共服务、乡村治理，就是这四个方面。

第一，人包括几方面，农民要职业化，越来越少了，当然也有年龄的分析，我们做一个随机抽样调查，60岁以上搞农业的很正常，黄海地区搞农业的60岁以上很正常，将来农业怎么有竞争力？如果专门看农机手，都是40岁以下，我专门做过一次调查，回来以后很兴奋，我们都说老龄化，还有年轻人在里面，不是没有，新型经营主体也有，农民职业化恐怕是一个趋势。农业农村部这几年一直做这个事儿。二是农民的观念要现代化，这也算一个指标。三是思想的科学化，科协系统搞科学素养，都有指标，怎么设计指标是下一步的事儿。

2021-05-06 16:46:43

第二，物的现代化，我们说农村现代化，当然要把农业的主要内容放进去，如果放进去，第一个就是农业机械化，装备化，智能化。现在谈农业现代化，农业机械化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仅仅农业机械化是不够的，还有装备化，现在大概2千万亩的大棚和温室，500万亩的温室，1500万亩的大棚，大概2前万亩。目前来看肯定是够了，但是整体上来讲，装备化水平肯定是不断提高的，装备化不光是大棚和温室，还有别的。智能化，我觉得农业机械要智能化，大棚或者温室也要智能化，比如山东寿光第七代棚，农民用手机一按就可以浇水，就可以把棚翻开晒太阳，放空气，这真是农民办的，温室不是，一公顷一个，或者是大企业，不惜成本，农民大棚是要赚钱的，这是有前途的东西。我们想象不到，我们在家里看电视大概也就这个水平。第二个是农业产业链条化，乡村振兴讲产业兴旺，产业兴旺是什么，包括什么，我个人的看法，产业兴旺主要是把农业的产业链条给延长，围绕农业产业打造非农产业，打造二三产业，第二产业打造第三产业，三产融合。乡镇也会有一个钢铁厂，会有铝厂，它一定在乡村范围内，这个不能算作产业兴旺。第三个是居住环境的现代化。2025年有条件的地区率先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没敢说有条件的地区率先基本实现农村现代化，而且2035年也不敢说上海郊区、浙江、江苏南部这些地区要农村现代化，还不行，说明城乡差距太大，怎么现代化，首先是居住环境现代化。后面是公共服务现代化，乡村治理现代化，我不展开讲。我就讲这么多。

2021-05-06 16:58:23

孔教授言简意赅，讲得非常好。按照今天的会议议程，最后请后凯所长做会议总结。

2021-05-06 17:00:25

刚才6位专家都作了很精彩的发言，因为观点很多，要全面总结难度很大。听了以后，我觉得感受很多，我们下一步把大家的观点进行总结，到我们所下一步的研究和明年的《农村绿皮书》时，尽可能吸收。听了以后，我想谈两个方面的想法。

第一，去年由于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农村经济的形势变动具有特殊性，所以我们对农村绿皮书里面的一些数据，我想要进行客观科学的解读，不要误读。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数据再澄清一下，比如去年的城乡收入相对差距一下缩小了0.08，这个幅度比《乡村振兴规划（2018-2022年）》提出的更大，去年一下下降到2.56，绝对差距缩小了365元，这是不是说我们的绝对差距就到了这样一个拐点，下一步绝对差距就会缩小，我觉得可能不能这么认为。随着我们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农民收入的基数越来越大，有可能虽然城乡相对差距会继续稳定的缩小，但是绝对差距仍然有可能会进一步扩大。 二是去年由于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脱贫攻坚是一个底线目标任务，转移性净收入对于农民增收的贡献达到32.7%，提高了5.8个百分点，贫困地区转移性收入对农民增收的贡献达到40%，所以有它的特殊性。未来虽然我们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实现农业农村优先发展，脱贫攻坚还是靠中央的转移支付来提高农民收入，这是不可持续的，所以这个数据有它的特殊性，我们怎么进行解读。三是大家谈到了去年由于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一产增长速度最快，达到3.0%，高于二产的2.6%，高于三产的2.1%，就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对二三产业的影响要大于农业农村，二三产业的增长速度相对比较低，凸显了一产的增长速度比较高。2019年农村恩格尔系数下降到30%，恩格尔系数是一个重要的拐点，但是去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农村的恩格尔系数提高了2.7个百分点，达到32.7%，这也是不正常的，因为随着经济的发展，恩格尔系数肯定是要下降，而不是要提高的。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我觉得和去年的特殊情况是有关联的。四是进出口的问题，由于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加上非洲猪瘟等等多方面因素的叠加影响，去年我们肉类的进口增长了60.4%，其中猪肉进口增长了79.4%而且带来了粮食进口增长了28.0%，当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饲料粮进口，大豆增长了13.3%，高粱增长了4.8倍，小麦增长了140%，玉米增长了136%等等，我想，去年的特殊情况，新冠肺炎疫情加上非洲猪瘟等多方面因素叠加的结果，有它的特殊性。

2021-05-06 17:00:58

第二，多年来农村绿皮书偏重于农业，农村部分相对比较薄弱，我想这两面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数据的问题，虽然我们这本绿皮书是和国家统计局合作，但是农村方面的数据严重滞后。去年能找到的数据都是农业生产、进出口、价格等等方面的数据，这是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因为《农村绿皮书》主要是分析去年的情况，以及对今年进行展望，要对农村很多的数据，别说去年的，2019年的数据我们都没有办法拿到。第二个是分工的问题，我们有几本报告，《农村绿皮书》主要是对年度进行分析，同时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我和志雄两个主编的还有一本《中国农村发展报告》，这本报告主要是做农村的发展问题，看着选题很好，为什么没有选进来，比如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问题，今年农村发展报告的主题就是面向2035年的农业农村现代化，整个这本书报告都在做面向2035年的农业农村现代化问题，但是这本报告要到今年7月份左右才能对外发布，现在大部分的初稿已经拿出来了。我觉得下一步我们还是要加强农村经济方面的分析研究，至少可以对每个年度的乡村振兴、农村发展方面的政策做全面的分析评价以及对来年政策做展望，刚才很多专家在这方面说的很好。现在“三农”工作的重心要发生历史性转移，转移到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上来，我想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可能需要下一步深入的研究，很多专家都提到了，一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一定需要全面深化农村改革。要依靠全面深化农村改革来激发农村的资源、激发农村的要素、主体和市场，来全面激发农村的内生活力。

二是可能需要建立适合农村功能定位、有竞争力的乡村产业体系。但乡村的产业兴旺涉及到产业分工和产业融合问题，我也跑了一些地方，有些地方产业是兴旺了，但是产业和乡村没有任何关系，比如搞了大钢铁、大水泥，这和乡村有什么关系？虽然产业兴旺了，但这个产业兴旺是我们需要的符合乡村产业定位的产业兴旺吗？农村的产业，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与农业农村有关的产业。现在大家也在提与农业相关的产业链尽可能留在农村，但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产业链多大？哪些环节应该留在农村？都留在农村是不可能的事。大家都知道，随着城镇化的推进，非农产业肯定要向城镇地区集中，工业化肯定不能走乡村化、分散化、非城镇化的道路，工业化一定要走城镇化、集中化、园区化的道路。乡村产业的发展，一定要符合产业发展的规律，要尊重市场经济的规律。

三是乡村振兴需要城乡融合互动，需要实行以城带乡。这里面有两个问题，农民进城、资本下乡，实现资本人才下乡，当资本下乡主要是怎么建立一个城乡产业发展的共同体，农民进城，这里面涉及到很多问题，农业转移人口进到城里怎么市民化，进城以后，在农村的三权怎么依靠市场化来实行有偿退出，不能退出也是个大问题。到未来，乡村人口越来越少，进了城以后，留在农村的三权越来越多，这个问题不解决，要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我认为肯定是一句空话。怎么提高农民进城的意愿，最近我们所有大量研究，农民在中小城市、县城进城落户的意愿很低，只有30%左右，当然在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进城落户的意愿很高，怎么提高他的意愿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城市的居民怎么回乡养老居住，中国过去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个经验，退休以后可能就回到老家去居住养老，从国外的经验来看，城里人退休以后有相当一部分也是到乡村去居住养老，包括我们到英国、欧洲去调查，可能他们乡村人口有15-20%，但从事农业的只有1-3%左右，绝大部分的乡村人口并不从事农业，可能在城里工作，或者是退休以后回乡养老居住。

2021-05-06 17:07:02

四是要深入研究中国未来的乡村，大家都在重视未来城市，好像对未来乡村研究的很少。大家都知道，未来我们的农村有两大趋势，一个是肯定会老龄化、空心化，村庄要减少、要消失，这是一个共性的概念，国内国外都是这样的，因为人到城里去了。另外，农业农村要现代化，现在大家都在谈这个问题，现代化的情况下，未来我们的农民肯定是要职业化，2035年，我们预计乡村人口是28%，农业就业人口我们估计也就10%左右，到2050年，最新的估计，我们的乡村人口还有22%左右，城镇人口78%左右，但是我估计我们的农业从业人员也就百分之几，大部分住在农村的人口并不从事农业，农业可能会走向职业化，我们要区分农业和农村居民，农村居民未来未必都是农民或者从事农业。涉及到我们未来乡村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缺乏深入的研究。

专家们提得都很好，下一步就是加强农村方面的研究，当然问题还很多。今天是“五一”长假以后的第一个上班日，我想感谢各位专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和研讨会，也感谢新闻界的媒体朋友们对我们农发所的支持，对《农村绿皮书》多年来的支持。今天的发布会及研讨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2021-05-06 17:2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