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露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本文刊于6月10日金融时报。
日前，七国集团（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讨论了将人民币纳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的可能性。据报道，七国财长达成一致，愿意接受将人民币纳入SDR货币篮子，不过必须先完成技术性审查。
对此，有分析认为，加入SDR对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使用的直接影响不会很大，但对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人民币国际化是历史大趋势
熟悉人民币发展历程的人不难发现，前几年，对于人民币很少有人提及“国际化”这几个字。这是因为，人民币一直在顺应着市场的真实需求，低调、稳健、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步。与其说是推进人民币走向国际，倒不如说是国际贸易和中国经济现实的发展需求带动了人民币走出国门。
在去年10月份举行的跨境人民币业务五周年座谈会上，时任央行副行长胡晓炼首次用“人民币国际化”概括此前历程，而这一历程已经从2009年开始低调地走过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多国货币互换与合作、建立清算回流机制等多个阶段。
今天的人民币，正成为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国际话题。
中国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温彬说：“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第一大货物贸易国家，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是中国经济金融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世界经济发展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需要。”
温彬认为，人民币国际化沿着功能（贸易、投资、储备）和地理（周边、区域、全球）两条路径平行渐次推进。目前，人民币已成为中国与亚太跨境支付第一货币，随着中国资本项目进一步开放以及对外直接投资的迅速发展，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力将由贸易转向投资，这一进程正逐步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和积极响应。
“应该说，人民币国际化目前进展迅速，取得了不少成果：一是作为计价结算货币，人民币已是第五大国际付款货币；二是作为投融资货币，人民币已是第二大贸易融资货币，离岸存款快速增加，跨境人民币投融资与离岸人民币债券快速增加；三是作为交易货币，人民币已是全球第六大外汇交易货币；四是作为储备货币，人民币已跃居世界第七大国际储备货币。”中国银行战略发展部高级研究员周景彤表示。
“中国政府正积极推动人民币加入SDR货币篮子评估，如果顺利纳入，不仅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的里程碑事件，也将进一步促进中国金融开放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温彬说。
人民币国际化全面提速
去年10月，中国人民大学校长陈雨露在跨境人民币业务五周年座谈会上介绍了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这一指数用以客观衡量人民币在国际经济活动中的实际使用程度，综合描述在贸易结算、金融交易和官方储备等方面人民币执行国际货币功能的发展动态。2009年底，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只有0.02%，2013年底提高到1.69%。根据初步匡算，2014年9月底RII达到2%左右。也就是说，5年的时间里，人民币国际化指数上升了90倍左右。
那么，人民币国际化是沿着怎样的路径在前进呢？
路标之一：连日来，关于人民币与SDR的话题火热升温。尽管人民币能否加入SDR还需要时间确认，但这一话题的提出和讨论，就意味着人民币在世界货币体系中的关注度有了大大提升。
据了解，SDR的价值由包括美元、欧元、英镑和日元在内的一篮子可自由使用货币决定。如果人民币今年成功加入SDR，它将是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第一个真正新增的篮子货币，也将是第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篮子货币。这无疑是国际货币体系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丁志杰(微博)对记者表示，加入SDR对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这既是对中国在世界经济中日益增强的影响力的认可，也有利于增强市场对人民币的信心。SDR货币通常被视为避险货币，获得此地位无疑将增加国际范围内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对人民币的使用。
“人民币加入SDR将推动中国金融体系的改革与开放，因为加入SDR是不可逆的金融自由化过程，这会迫使中国金融业直面竞争和提高效率。”丁志杰说。
此外，多位专家表示，如果处理得当，加入SDR对中国金融业的推动性影响堪比当年加入WTO对实体经济、尤其出口部门的促进作用。
路标之二：记者日前从银联方面获悉，目前在欧洲，大部分的商场都能提供银联刷卡服务。某专柜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中国游客大都选择银联渠道的实时换汇刷卡，对消费者来说，使用银联进行支付一来节省了利用美元充当中间货币的额外过程，二来也可以规避汇率波动的风险。专家称，人民币境外流通的扩大，事实上进一步促进了人民币的国际化。
有国际专业机构最新分析认为，人民币已成为中国与亚太其他地区之间跨境支付的第一货币。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的最新数据显示，今年1至4月，在中国内地和香港与亚太其他地区的支付中，使用人民币的比例高达31%。近3年来，亚太地区以人民币与中国内地和香港进行支付交易的金额增加了327%，人民币由亚太区第五大支付货币攀升至第一位。
分析认为，随着中国资本项目加快开放及对外直接投资的迅速发展，人民币国际化趋势持续被各界看好。
路标之三：“一带一路”战略将加速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记者了解到，在“一带一路”战略所涉及的64个相关国家和地区中，目前已经有50个国家和地区开始受理银联卡。
哈萨克人民储蓄银行（Halyk银行）是哈萨克斯坦最为著名的银行之一，其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今年他们与银联开展了深入的战略合作，其背后的原因就是其国内市场与中国市场的往来日益密切和广泛，其国内有现实的使用人民币的需要。该负责人表示，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推进，中哈两国的经贸往来将日益紧密，哈萨克斯坦境内对人民币的整体需求也将有所增加，希望在哈萨克境内尽早正式挂牌开展双边货币直接交易的业务。
路标之四：记者日前从人民银行厦门市中支获悉，2015年一季度厦门跨境人民币业务量占涉外收支比重首超四分之一。
数据显示，2015年一季度，厦门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金额累计440.1亿元，同比增长44%，占同期本外币涉外收支总量的26%，首次超过四分之一，比2014年年底上升5个百分点。自2010年6月试点以来，厦门跨境人民币结算量已突破3000亿元大关，达到3343亿元，有2518家企业、28家银行参与跨境人民币业务，辐射境外114个国家和地区。
另外，记者从人民银行青岛市中支了解到，截至2014年末，青岛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金额累计1448亿元，同比上升13%，占同期本外币涉外收支总量的15.11%，比2013年年底上升2个百分点。自2010年6月试点以来，青岛跨境人民币累计结算金额4531.7亿元，已有3065家企业223家银行机构开展跨境人民币业务，业务范围覆盖全球5大洲119个国家和地区。
2012年，青岛富世华建筑产品（厦门）有限公司的进出口总额为2895万美元，其中出口额为2242万美元，进口额为653万美元，但企业没有采用跨境人民币结算方式，跨境人民币结算量为0。到了2014年，这家企业的进出口额增加至3408万美元，其中出口额2720万美元，进口额688万美元。企业管理层逐渐意识并享受到人民币结算所带来的汇率避险红利，仅2014年办理的跨境人民币结算总量就达到16380万元，占企业进出口总额的79.64%，跨境人民币结算占比大幅增加。
“从企业的角度来看，用本币结算有着天然的优势。以前在人民币国际化进展得没有这么快的时候，我们不具备用本币结算的条件，现在，海外客户对人民币的接受程度正在大大提升，这也源自人民币的稳定和我国经济实力的提升，以及人民币清算系统的日渐完善。本币结算正在从梦想变成现实。”有企业负责人对记者表示。
人民币国际化的基础正在不断夯实
国际金融问题专家赵庆明日前撰文称，在当今全球货币格局大势已定的背景下，后发国家的货币要想异军突起，成为其他国家居民喜欢的国际货币，应该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币值更稳定，二是使用起来便利。
在使用便利方面，从货币互换、跨境人民币使用到清算行的确立，再到海外回流渠道的打通以及人民币离岸中心的纷纷建立，一系列制度设计和基础设施建设推进得有条不紊。
人民币国际化既要使人民币能“走得出”，又要保证境外人民币能顺利回流，建立境内外人民币双向循环机制。基于此，我国出台了包括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央行互换货币、建设离岸人民币市场、简化跨境人民币业务流程等政策。
截至2015年5月，我国已在亚洲、大洋洲、欧洲、北美洲和南美洲设立人民币清算行17家。从流动性角度来看，目前中国人民银行与全球20多家央行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总金额达4000多亿美元。
与此同时，离岸人民币结算中心纷纷成立，新加坡、伦敦以及卢森堡等国家和地区都在积极争取成为中心。新加坡作为第二大人民币离岸中心，近两年来发展迅速，截至2014年底，新加坡的人民币贸易融资额（香港除外）已占总量的60%；伦敦作为老牌全球金融中心，已成为欧洲最大的人民币交易中心。
随着人民币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的欢迎，离岸中心遍地开花已成现实。目前，离岸人民币存款近2万亿元，且离岸人民币债券（点心债）和其他人民币资产市场蓬勃发展。
统计显示，目前，全球超过30多家央行开始投资中国境内人民币债券。沪港通为外资通过香港进入中国内地股票、债券市场提供了渠道，上海自贸区成为人民币自由兑换的试验田。
同时，国内各项金融改革的协调推进，也为人民币走出国门创造了必要条件。一方面，当前资本账户继续开放。同时，上海自贸区试点人民币国际化有望推广。最近，个人资本项目和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的大宗商品市场也在开始试点。
有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已经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资本账户的分类，40项中的35项全部或部分实现了可兑换，完全不可兑换的仅剩5项，这离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日前有媒体报道称，经过两年时间的充分准备，上海自贸区已经做好率先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的十大技术准备。
人民币国际化的未来之路
当然，人民币国际化仍面临诸多挑战。当前国内经济处在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的大背景下，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因此，加速利率市场化、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改革，加快资本账户开放等任务艰巨。而这些改革的协同推进，对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有着深远影响和重要意义。
同时，人民币国际化也面临着巨大契机。在国际贸易发展和“一带一路”战略的带动下，人民币国际化有越来越大的现实需求。
人民币国际化主要是消除人民币跨境使用中各种制度障碍的过程，而它的实际使用程度必须由市场力量决定。对此，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去年在博鳌亚洲论坛2014年年会香港分论坛晚餐会上表示，目前人民币的跨境使用量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这项工作仍然处于起步阶段，未来还有一个相当长的发展过程。在货币的选择方面，要充分尊重市场参与者的选择。当然，从政府和监管者的角度，我们要强调做好“家庭作业”，最后还是要看市场的选择，从政策、实力和信心等方面为市场参与者创造良好的条件。
今年年初，外汇局相关人士表示，在国外及国内两方面因素影响下，2015年跨境资本流动将出现阶段性流出与流入交替进行；人民币汇率不会大幅贬值，也不会大幅升值；汇率双边波动弹性将加大。这会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较好的汇率基础。
与此同时，近年来我国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政策支持不断升温。存款保险制度的建立，银行同业和居民大额存单的推出，利率和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改革的推进，通过自贸区和沪港通进行资本项目下开放，以及降低商业银行存款准备金率等，都在为人民币走向投资货币、储备货币奠定基础。
业界预计，一系列已经落地和即将开始的金融改革，有利于迅速增强人民币使用的便利性，提升交易水平。
“归根到底，人民币国际化取决于内功。一国货币能否成为国际货币以及在国际货币行列中的地位，归根到底取决于该国包括经济、金融、政治、军事等在内构成的综合实力及其在国际上的地位。”赵庆明表示。
对于人民币国际化的下一步，赵庆明认为，一是提高出口商品的国际竞争力和在国际市场中的话语权。二是本国商业银行应该有足够程度的国际化。三是拥有成熟的金融市场，能够为境外本币持有者提供安全、高效、增值的投资渠道。
周景彤表示，人民币国际化应该坚持政策放开与市场力量共同驱动。具体看，要继续推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推动人民币“走出去”。同时，要有序拓展金融与资本项目下的人民币跨境循环渠道。
在周景彤看来，大型中资机构和跨国企业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主力军，而大型银行能够为跨境货币结算、企业投融资提供支持服务。以此为引领，逐步使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中的占比上升；同时，践行“一带一路”战略，实现人民币的周边化、区域化，推动人民币与中资企业一起走出去，实现中资银行国际化。
相关链接
中国人民银行与有关国家和地区签署本币互换协议一览表
2009年：
1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香港金融管理局签署规模为2000亿人民币/2270亿港币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马来西亚央行签署规模为800亿人民币/400亿林吉特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3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白俄罗斯央行签署规模为200亿人民币/8万亿白俄罗斯卢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3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印度尼西亚央行签署规模为1000亿人民币/175万亿印尼卢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4月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阿根廷央行签署规模为700亿人民币/380亿阿根廷比索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4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韩国央行签署规模为1800亿人民币/38万亿韩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010年：
6月9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冰岛央行签署规模为35亿人民币/660亿冰岛克朗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7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签署规模为1500亿人民币/300亿新加坡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011年：
4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新西兰央行签署规模为250亿人民币/50亿新西兰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4月19日，中国人民银行与乌兹别克斯坦央行签署规模为7亿人民币/1670亿乌兹别克斯坦苏姆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5月6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蒙古央行签署规模为50亿人民币/10万亿蒙古图格里克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6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哈萨克斯坦央行签署规模为70亿人民币/1500万亿坚戈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0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韩国央行续签双边本币互换协议，规模扩大至为3600亿人民币/64万亿韩元，协议有效期3年。
11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香港金融管理局续签双边本币互换协议，规模扩大至为4000亿人民币/4900亿港币，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12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泰国央行签署规模为700亿人民币/3200亿泰铢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2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巴基斯坦央行签署规模为100亿人民币/1400亿卢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012年：
1月17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阿联酋央行签署规模为350亿人民币/200亿迪拉姆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马来西亚国家银行续签了规模为1800亿人民币/900亿林吉特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土耳其央行签署规模为100亿人民币/30亿土耳其里拉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3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蒙古银行签署了中蒙双边本币互换补充协议，互换规模扩大为100亿人民币/2万亿图格里克。
3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澳大利亚储备银行签署规模为2000亿人民币/300亿澳大利亚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6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与乌克兰国家银行签署规模为150亿人民币/190亿格里夫纳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013年：
3月7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续签规模为3000亿人民币/600亿新加坡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3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央行签署规模为1900亿人民币/600亿巴西雷亚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6月2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英格兰银行签署规模为2000亿人民币/200亿英镑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9月9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匈牙利央行签署规模为100亿人民币/3750亿匈牙利福林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9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冰岛央行续签规模为35亿人民币/660亿冰岛克朗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9月12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阿尔巴尼亚银行签署规模为20亿人民币/358亿阿尔巴尼亚列克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0月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印度尼西亚央行续签规模为1000亿人民币/175万亿印尼卢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0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欧洲央行签署规模为3500亿人民币/450亿欧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2014年：
4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新西兰央行续签规模为250亿人民币/50亿新西兰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7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阿根廷央行签署规模为700亿人民币/900亿阿根廷比索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7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瑞士央行签署规模为1500亿人民币/210亿的瑞士法郎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8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蒙古央行签署规模为150亿人民币/4.5万亿蒙古图格里克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9月16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斯里兰卡央行签署规模为100亿人民币/2250亿斯里兰卡卢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0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与韩国央行签署规模为3600亿人民币/64万亿韩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0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俄罗斯央行签署规模为1500亿人民币/8150亿卢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1月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卡塔尔央行签署规模为350亿人民币/208亿里亚尔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
11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加拿大中央银行签署了规模为2000亿元人民币/300亿加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互换协议有效期三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12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泰国央行签署规模为700亿元人民币/3700亿泰铢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2015年：
3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苏里南央行签署规模为10亿元人民币/5.2亿苏里南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3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与亚美尼亚央行签署规模为10亿元人民币/770亿亚美尼亚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4月10日，中国人民银行与南非储备银行签署规模为300亿元人民币/540亿南非兰特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5月10日，中国人民银行与白俄罗斯央行签署规模为70亿元人民币/16万亿白俄罗斯卢布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5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与智利央行签署规模为220亿元人民币/22000亿智利比索的双边本币互换协议。互换协议有效期3年，经双方同意可以展期。
人民币境外清算行一览
2011年：
7月3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担任香港人民币业务清算行，并签署《香港人民币业务清算协议》。
10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继续担任香港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2012年：
11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台北分行担任台湾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2013年：
2月8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工商银行新加坡分行担任新加坡人民币业务清算行，并于4月与其签订了《关于人民币业务的清算协议》。
2014年：
6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法兰克福分行担任法兰克福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6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建设银行（伦敦）有限公司担任伦敦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7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巴黎分行担任巴黎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9月15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巴黎分行担任巴黎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9月16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工商银行卢森堡分行担任卢森堡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11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工商银行多哈分行担任多哈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11月9日，根据《中国人民银行与加拿大银行合作备忘录》相关内容，中国人民银行决定授权中国工商银行（加拿大）有限公司担任多伦多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11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悉尼分行担任悉尼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2015年：
1月5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银行（马来西亚）有限公司担任吉隆坡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1月6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中国工商银行（泰国）有限公司担任曼谷人民币业务清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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