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生活的“私摄影”
无论谁看,都会为荒木经惟的坦白惊异。在荒木经惟大批量的作品中,既有《感伤的旅程》这样以真实生活为题材的摄影集。荒木经惟甚至拍下了妻子阳子一步步走向死亡,而自己的生活一步步走入空虚的场景,展现生命的无常和感情的真挚。而另一面的荒木经惟,则在现实生活中,制造着自己的新生活。
十多年来,他以每年十几本的速度出版了近两百本摄影集,生活看上去相当喧闹,充满了摄影和色情。他声称自己不断在“情事”中周旋,同时拍下了那些和他产生情色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和他合作,而这些照片多数是裸体照片,然后结集出版。于是,一些名为《浪漫写真──我的爱丽丝们》、《荒木的东京色情日记》、《荒木经惟的情欲乐写》的摄影集相继出版,展现他与各色女子的种种关系。
荒木经惟作品
在他的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情事”发生的背景非常朴素,也相当日本化,在这种充满了“日本趣味”的空间里,他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热闹无比、真假难分的摄影恋爱剧、闹剧,扮演着一个老色鬼,猥琐男的角色,同时将这些事情通过摄影向公众传播。
生死情欲的都市恐惧
荒木经惟的摄影特点就是喧闹和情色,可是,在简朴到近乎直白的黑白照片中,一页一页翻过,倒能隐约感到某种情色中的凄凉。在荒木经惟称为“60岁的墓碑”的厚达1000页的《荒木》(2002年)一书中,他将摄影定义为“性爱与死”。
荒木经惟作品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性爱与死不是两个对极,而是在性爱的当中包含了死。因此,无论如何‘死’是必要的。因此,我的照片一定会有‘死’的气息。”这种死的气息,包容在他的情色少女中,包容在卧在船上的阳子,更包容在奇异发型的荒木经惟自身。他就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都市的凄凉,在喧闹和情色背后就是一个生与死紧密交织的事实。
荒木经惟作品
因此,享乐主义式的人生态度,其实是一种生的大无奈与死的大恐惧。从某种程度来说,荒木经惟执着于将私事与公众分担的坦白方式,就是在克服自己面对死亡时所感到的孤独与恐惧。他的“私写真”始终是一种开放的、公开的摄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