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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宪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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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中东,恐怖主义滋生蔓延的温床

从以色列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建国到现在,六十多年了,巴以冲突就像恶性肿瘤一样附着在中东这个肌体上。以色列到现在仍然占领耶路撒冷,这个地区的穆斯林民众就把痛恨的火焰冲着以色列,同时也冲着支持以色列的西方。

要想建立反恐统一战线,西方先放弃双重标准

国际社会是时候建立反恐统一战线,否则更多无辜平民会丧失生命。西方首先要进行反思,必须放弃双重标准,不然无法展开有效全面的反恐;国际社会也要加强反恐合作,掌握恐怖分子的信息情报,斩断其金融渠道,并进行军事打击。<视频>

打击极端势力,同时避免宗教歧视

巴黎暴恐之后,中国在推动国际社会反恐方面相比过去更为主动,这是形势使然,恐怖主义是对整个人类的威胁,同时中国作为一个大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推动建立反恐统一战线也责无旁贷。

既然是战争,法国必将强烈反击

法国今年连续遭受恐怖袭击,与其在打击伊斯兰国发动空袭上走在欧洲国家前面直接相关,此次恐怖袭击会在法国乃至欧洲接受中东难民问题以及长期的移民政策上产生负面影响,更会促使欧洲加大对伊斯兰国的打击。

嘉宾介绍

郭宪纲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长期以来一直从事国际问题以及国际形势的研究。1982年毕业于山西大学,获历史学学士学位;1988年毕业于复旦大学,获历史学硕士学位。1988年入所。1994至1998年在我国驻伊朗大使馆工作,任一秘。2000年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作访问学者。现兼任《国际问题研究》主编。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研究领域涉及美国对外关系、美国中东政策、中美关系等。 [进入人物库]

智库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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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china.org.cn

演讲实录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非常欢迎各位到来,大家看我们的PPT就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探讨的话题就是法国巴黎的恐怖主义事件,13号晚上的恐怖组织伊斯兰国在法国巴黎的市中心向无辜的市民发布一系列的恐怖袭击,其实这个恐怖袭击不仅是法国的噩梦,也整个欧洲和各国都感觉可怕,从全球的反恐格局来看,911恐怖袭击至今,美国主导的国际反恐行动已经进行了十余年了,本•拉登被击毙了,但是噩梦并没有被遏制,我们今天有幸邀请到国内研究反恐问题的知名专家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副院长郭宪纲先生来给我们担任本期《见智》的主讲嘉宾,欢迎您郭院长,下面就有请郭院长就巴黎恐怖袭击看恐怖主义的根源及防治,做本期《见智》的主题演讲。

郭宪纲:好,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很荣幸有机会来和就这个问题交换看法。本月14号,本月时间的凌晨巴黎发生了恐怖袭击,袭击者的面孔都是非常年轻的,在作案时非常镇定,没有丝毫恐惧的现象,有人说就像在打鸟一样,这个画面对整个全球是非常震惊的。 911已经爆发了十多年了,但是全球的反恐的形势却不容乐观,越反越恐,这个里面有它深刻的原因,我想从四个方面来给大家谈一谈,第一部分我想谈一下为什么会发生在巴黎?这场恐怖袭击对法国、对欧洲乃至全球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以及如何应对恐怖主义,我们国家应该怎么做。

下面我就先谈第一个方面,为什么法国我们看今年它连续遭受了好多次的恐怖袭击?我想有三个原因。第一,法国是在欧洲国家中在打击伊斯兰国空袭方面法国是走在前面的,非常的积极,这次恐怖袭击中的时候,有些恐怖分子也高喊是为了叙利亚,为了叙利亚国而报仇,我想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与查理周刊有关系,前几年查理周刊发表一些漫画,这些漫画在伊斯兰穆斯林看待是对他们先知的侮辱。第三个原因就是与法国的经济、与法国的社会状况有关系。大家可能不知道,法国的人口构成中按宗教划分的话,第一大是天主教徒,大家想当然看第二大宗教人口就是基督教叫新教,我们国内叫基督教,法国第二大宗教就是穆斯林,而基督教新教在法国是第三位。众多的穆斯林人口在欧洲实际上是从二战以后,急剧增加起来的,很多是移居过来,当时的欧洲缺乏劳动力,当时法国和北非有很多的关系,有很多结婚又有移居过来的,以后有很多中东危机战争未来的难民,这些人在法国经济条件、社会地位都不好,在他们当中失业率高达20%以上,整个法国的平均的失业率不过是12%,而这部分穆斯林的人口的失业率却高达20%以上,他们的生活状况很差,他们很不满,认为被社会边缘化了。


因此,这三个原因就导致了这次恐怖袭击发生在巴黎。我下面谈一下第二个方面,就是说这次的恐怖袭击对法国对欧洲会产生什么影响,我想这次袭击的影响是非常非常的大,第一会对当前法国和欧洲接收中东难民的问题产生负面的影响,实际上最近几十万的难民来自中东涌向欧洲已经是引起了欧洲各国的分歧,以德国为首是想多接收一些难民,但是其他的国家不愿意,不愿意的理由一个方面是他认为是财政方面,接受这么多的难民国家要花很多的钱,而欧洲的经济现在又不太景气,财政状况也不令人乐观,像希腊这些国家都发生过主权债务危机。

第二个原因就是安全的考虑,他们认为这些难民中很有可能会混杂着极端分子,这些恐怖分子,他们的担心实际上是有道理的,根据目前对这个案件的调查来看,里面至少有一个恐怖分子是以难民的分子混进来的,初步的调查是这样的。因此,欧洲的很多国家处于安全的理由也不愿意接受这些难民。巴黎惨痛的恐怖袭击事件爆发之后,更加坚定了这些人在这个方面的理由。

因此,我觉得欧洲或者说欧盟成员中反对接受更多难民的力量会上升,他们在欧盟中的意见会成为主流,因此,我想这次中东的难民涌入欧洲这件事情,在恐怖袭击之后恐怕不像过去那么容易了,欧洲各国需要以新的视角来考虑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最大的影响。

第二个可能也涉及到长期欧洲的移民政策,欧洲的移民主要来自于中东地区,今后除了对难民一般对正常的移民,对欧洲审核的这个手续程序要加强,对移民人的法律文件、对他的社会关系,母国的调查程序会变得越来越复杂,时间会拖得越来越长。

另外一个方面,要加强欧洲对伊斯兰国打击的措施,在这个方面会采取更多的措施加大力度,我们看法国实际上已经开始派航空母舰进入这个区域,实施更多的空袭。

还有一个方面,我今天看到的就是他对伊斯兰教中的极端的部分,极端的势力这种控制会加强,法国说对在一些清真寺里面进行宣传反对法国价值的这种清真寺要关闭,这个在过去是没有的,但 911之后,我的印象中都没有这样的现象,911之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在反恐中一再强调还是要把恐怖分子、极端势力和伊斯兰教区分开来,而且对于伊斯兰教的宗教的活动都是非常的谨慎的对待这种活动。过去法国对于伊斯兰教的一些活动,虽然有所限制,比如说在课堂上一个穆斯林的女教师,你授课的时候不能戴头巾,说戴头巾是违反了政教分离的宪法的原则,也就是这些限制而已。但是现在对于这种宣扬反对法国的清真寺要采取严厉的措施,这还是第一次,也就是说法国真的要动真格的了,奥朗德认为这次恐怖袭击是对法国的战争,既然是战争行为,那么反击的行为也肯定是非常强硬的,我想对于欧洲的影响,对于法国的影响,我目前分析是这几个方面。


第三个方面我就想谈一下,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我们看这个恐怖主义基本上都是来自中东,其实911之后,当时的美国总统小布什认为中东地区之所以产生针对西方的这种极端的恐怖行动,是由于这个地区没有民主,这个地区都是专制政体,因此,小布什想当然的认为在这个地区实行西方制的民主,恐怖主义的根源问题就解决了,当时小布什提出了一个大中东计划,就是要在这个地方推广民主,在他这个计划下,我们知道中东也发生了阿拉伯之春,但是爆发之后,反西方的行为并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我觉得小布什开出的这个药方,把的脉不准,恐怖主义的根源并说这个地区没有民主,这个地区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呢?我个人看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个就是巴以冲突,巴以冲突从以色列在四十年代末建国到现在,六十多年了,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恶性肿瘤附着在中东这个肌体上,巴以冲突,以色列到现在仍然占领耶路撒冷,这个地区的穆斯林民众就非常的痛恨,他们把痛恨的火焰一个是冲着以色列,但同时也冲着支持以色列的西方,我们在中东屡战屡败,并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败以色列人,也是因为以色列人后面有美国这些西方国家的支持。和西方支持以色列进行正规的战争我们赢不了,本拉登宣称只要圣城一天回不到阿拉伯人手中,美国将永无宁日,这句话还是很有代表性的。另外一个根源就是这个地区的矛盾是错综复杂,宗教矛盾,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产生在这个地区,都把耶路撒冷看作是圣城,历史上这里就发生过宗教战争。另外还有一个矛盾就是宗教内部的矛盾,也就是教派矛盾。伊斯兰教里面又分逊尼派和什叶派,这两派之间历史上一直在进行厮杀,分析的原因是由于他们对穆罕穆德有分歧,所以分成了两派,历史上一直进行战争,实际上我们知道也门沙特阿拉伯组织联军来控制也门,就是要打击什叶派的红色武装,也是一种教派的纷争,包括像沙特阿拉伯等很多国家也有教派冲突的原因,因为巴沙尔政权是属于什叶派的政权。

现在这个地区实际上形成了什叶派和逊尼派两大集团,什叶派是伊朗为首,伊朗、伊拉克、叙利亚还包括也门,逊尼派主要是以沙特阿拉伯为首,包括约旦、海湾这些小国家,所以宗教矛盾在这个地区表现的也是非常的剧烈,还有一个矛盾就是民族矛盾,这个地区有五大民族,穆斯林里边有四支,这四支一个是阿拉伯人,二十几个国家,波斯人就是伊朗,犹太人是以色列,还有一个库尔德人也是穆斯林,但是库尔德人是没有自己国家的,但是库尔德人据估计有三千万到四千万人口分布在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还有一支穆斯林就是土耳其人,这是这个地区的四支穆斯林的民族,还有一个非穆斯林的民族那就是犹太人,五大民族,犹太人和穆斯林之间的矛盾,波斯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矛盾是错综复杂的。这也是一大矛盾。

还有一大矛盾就是教俗之间的矛盾,也就是宗教力量和世俗力量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在这个地区也是非常冲突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这个地区也出现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救国道路探寻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和我们国家不一样,我们知道中国在鸦片战争之后,仁人志士一直在寻求救国的道路,我们知道从林则徐禁烟到洋务运动,洋务运动是想寻求学习西方先进的技术来救国,洋务运动我们知道失败了,后来又出现了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的王朝,后面我们知道有了三民主义,还有了共产主义,这些救国的道路我们看一波接着一波,最后中国走出了贫穷这种懦弱的禁地,今天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但是我们发现这种救国的探索这些力量都是世俗的力量,中东地区不同,中东地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们面临的形势跟我们一样,腐朽的封建王朝的统治,西方列强的入侵和控制,他们也想改变这种状况,出现了很多救国探索的尝试,我给它归两大类,在中东主要说阿拉伯地区两大类,一个是世俗的救国路线救国力量还有一个是宗教的救国力量。因为伊斯兰教在这个地区它是根深蒂固的,而我们国家,我们是一个比较世俗化的社会,我们没有自己土生土长的能够控制整个民族精神灵魂的这种宗教,而中东不同,像穆斯林国家伊斯兰教就是它的一个主导的宗教,对人们的影响很大,所以这个地区出现的救国的这种力量就有两种,世俗和宗教的。在阿拉伯世界,世俗的救国力量就是泛阿拉伯主义,泛阿拉伯主义的代表人物有埃及的纳赛尔,甚至卡札菲,像现在叙利亚总统巴沙尔的父亲,甚至包括萨达姆,他们都是信奉泛阿拉伯主义,他们的主张就是把阿拉伯国家合并成一个国家团结起来,推翻封建王朝,驱逐西方力量,这是他们主要的目标。

泛阿拉伯主义大约出现在1931年,与此同时,在1928年比它早三年,这个地区出现了另外一支救国的思潮,那就是原教旨主义,就是表现当时埃及成立了穆斯林兄弟会,1925年,到现在快一百年了,穆斯林兄弟会就是宗教的救国力量成立了他们的主张是要推翻封建王朝,驱逐西方入侵势力,这个跟西方的泛阿拉伯主义的救国目标是一致的。但是这些目标达到了一个,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就不一样了,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穆斯林兄弟会是要建立一个政教合一以伊斯兰法来治理国家的社会。

因此,这两大力量在推翻封建王朝的过程中,他们因为目标一致相互合作,比如1952年埃及发生了革命,纳赛尔领导的自由军官组织推翻了封建王朝,建立了现在的埃及共产党,但是1952年这个革命成功后,穆斯林兄弟会和纳赛尔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当时的纳赛尔的政权把穆斯林兄弟会的领导人都抓出来,投到监狱中去了,因为他觉得对这个年轻的共和国是一个威胁,之后穆斯林兄弟会逐渐转入到地下慢慢走向了恐怖主义的活动,这种路线。

还有一些其他的例子,比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阿尔及利亚举行选举当时有一个政党,他是宗教的政党,结果在大选中他就获胜了,获胜了以后,西方是感到很恐惧的,西方支持阿尔及利亚的军方宣布选举无效,同时宣布伊斯兰组织政权是非法,他的领导人就转入地下,进行武装抵抗,因为他面对的军方的力量很强大,逐渐的也用一些恐怖手段来进行暴力活动。

这两个例子说明什么呢?说明在世俗的矛盾的两化战斗中,宗教的力量会受到世俗力量的压制而采取一种极端的手段来达到其政治目的,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宗教的力量有这样的号召力量,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去做人体自杀的炸弹,做志愿者,他们为什么那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的看法是这样的,第一,与这个地区社会长期发展是有密切关系的,在这个地区纷纷推翻了封建王朝,比如说卡札菲,他也是通过军事政权推翻了利比亚的封建王朝,他们建立了政权之后,逐渐的陷入到腐败当中,陷入到家族式的统治当中,这样一种世俗腐败的政权时间长了以后,必然会引起整个社会的反抗。这种腐败的政权解决不好民生问题,只顾自身家族的利益,经济发展不好,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糟糕。


第二,我们知道腐败的政权是没有战斗力的,历次的中东战争阿拉伯国家都是屡战屡败,以色列的人口那么少阿拉伯人口是它的几百倍,武装装备也差不到哪去,为什么就屡战屡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我个人认为就是腐败的力量战斗力是很弱的。在这种情况下,宗教的力量就有发展的空间,比如像穆斯林兄弟会兴办很多学校、医院,他做慈善事业,当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会帮助你,你住院没有手术费、住院费,他帮助你,你看病难、上学难,他都帮助解决。

另外一个土耳其,土耳其不是阿拉伯国家了,土耳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发生过一次地震,这个地震发生以后,这个中央政府也拨了款来救济灾民,但是救济款据说被层层的官员给贪污了不少,灾民得不到救治,这个时候清真寺就出来组织工作,我们看这个地区真正要举行公平选举的话,这种伊斯兰背景的政党往往能够获胜,因为民众知道谁廉洁谁腐败,谁在我困难的时候能够帮助我?是这样看待问题的,所以我看阿尔及利亚选举是这样的,土耳其现在也是差不多,土耳其现在的政党不像早期的穆斯林那么极端,它是伊斯兰背景的政党,而且他把土耳其治理的是不错的。在十多年以来,土耳其是由军方控制,民选政府往往会遭到军方正面下台,现在土耳其发生很多政变,但是这十多年,艾尔多安这个伊斯兰政党坐稳了位置,把一些当时想进行军事政变的一些退役的将军都给抓了起来进行审判。

在这种情况下,对宗教力量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同时伊斯兰的力量也组织起对以色列的反抗进行武装,比如说黎巴嫩的真主党就是这样,当时以色列入侵黎巴嫩,黎巴嫩南部的什叶派就在伊朗的支持下,建立起这个真主党,真主党有武装,我们看以色列好几次入侵黎巴嫩南部和真主党交手,但是没有讨得什么便宜?为什么?因为宗教的抵抗能力很强,它有信仰,他觉得我是为真主而战,有献身精神,另外我刚才说过宗教的力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廉洁,和那些腐朽的政权力量比较,所以比较得人心。

我们看这个地区的恐怖主义就在各种矛盾中慢慢的形成发展起来,而且这个地区的恐怖主义发展的规律一波比一波极端,像黎巴嫩真主党,我个人认为不是恐怖主义组织,它主要是反抗以色列的侵略,还有一支巴基斯坦,巴基斯坦在抵抗以色列的过程中,成立了巴基斯坦民主解放战线,当时领导人是阿拉法音,后来在巴基斯坦内部又出现了另外一支比较激进的武装组织叫哈马斯,他认为阿拉法的力量腐败了完成不了抵抗,所以出现了更加激进的哈马斯,而且哈马斯的战斗力比阿拉法的力量给赶走了。当然西方现在把黎巴嫩真主党,把哈马斯都定性为恐怖主义袭击,我认为这个定性是不对的,他们不是恐怖主义组织,我觉得真正的恐怖主义比较大的就是基地组织,基地组织在本拉登领导下出现了,本拉登最后落脚在阿富汗,为什么落脚在阿富汗?因为阿富汗塔利班接纳了他。

我认为基地组就是为了实现个人的目标,而不顾及平民的生命这才是恐怖主义,基地组织之后产生的伊斯兰国的确是恐怖主义,而且手法残忍,斩首行为,在网上制造恐怖的气氛,买卖儿童妇女这绝对是极端的恐怖主义组织。

所以我们看这个地区的恐怖主义一波比一波极端,我想是这个地区的矛盾不仅没有得到解决,而且越来越激化,巴以冲突到现在,基本上在中东被边缘化,大家也许会问,美国难道就不懂得这样支持以色列的后果,等于是上了以色列的战车?但是美国的政策改变不了,因为美国的政治是金钱政治,美国的大选要花多少钱,在美国有院外集团,在美国的国会下面就有一个地方,各个集团要做国会议员的工作,就要约国会议员喝茶、交谈,这个我们叫院外集团,院外集团在美国有很多,但是势力最强大的是犹太院外集团。为什么犹太院外集团的力量这么强?因为犹太掌握美国的金融,犹太人从事金融行业是有他的天分,像索罗斯这些人、巴菲特,这些人都是犹太人。犹太人掌握着金融,所以他具有对美国的两党有影响里,美国四年一次大选,两年一次中期选举,两党都不敢得罪犹太院外集团,另外我们看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湖,他之所以敢跟美国叫板,也是背后有美国犹太院外集团的撑腰,所以美国行政党知道美国应该放弃偏袒以色列的政策,但是做不到,原因就在于这种犹太院外集团强大的影响力。


所以巴以冲突到现在越来越被边缘化,巴基斯坦人越来越绝望,这是恐怖主义越来越猖獗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西方对中东的干预,最典型就是伊拉克和叙利亚,当时美国要推翻萨达姆政权,萨达姆政权确实是非常残暴的一个政权但是伊拉克的事务要由伊拉克内部来解决,外部力量是很难摆平的,但是当时小布什政府发动了伊拉克战争,把伊拉克已有的秩序就给打乱了,打乱了已有的秩序但是没有建立新的秩序,这个伊拉克就陷入了动乱,过去萨达姆是靠强领为势的,把这个政权推翻后,其他的力量都控制不住。伊斯兰国就利用这个空隙来发展起来,叙利亚也是一样,叙利亚政权和伊拉克政权有相似的地方,萨达姆是逊尼派,也就是说少数派统治这个国家,叙利亚也是,不过叙利亚不是逊尼派,巴沙尔政权是什叶派,也是20%在什叶派少数人在统治多数派,巴沙尔的政权他的父亲巴萨德手腕是很强硬也很聪明,他一直维系对叙利亚铁腕的统治,西方支持叙利亚反对派,西方说得很明显不允许巴沙尔执政下去,也给叙利亚的反对派提供一些装备训练,但是巴沙尔的政权政府军队却顶住了这种进攻,为什么巴沙尔政权没有像卡札菲政权很快就垮掉呢?一个重要的原因我觉得就是西方对叙利亚程度不同,叙利亚根本没有对巴沙尔政权进行空中打击,当时本来要打,说巴沙尔政权有化学武器,后来俄罗斯提了一个武器,就是化武换和平就没有打,后来出现了伊斯兰国就没有办法打。

另外一个,什叶派的力量这个政权它的军队战斗力往往比较强,比逊尼派强,为什么呢?因为我刚才提到在历史上,什叶派和逊尼派不断的较量,什叶派是少数派,逊尼派是多数派,少数派为了在多数派的打压下生存下来,必须要提高自己的素质,所以什叶派的武装力量都比较强,巴沙尔政权、黎巴嫩真主党,还有像现在也门的胡赛武装。所以叙利亚一旦动荡起来和伊拉克的振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那么伊斯兰国趁机而起,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国际社会在反恐问题上没有进行有效的合作,这种合作的原因主要还是希望的推行双重标准,双重标准是损人不利己,针对西方平民的暴力活动他认为就是恐怖活动,针对中国和俄罗斯的他就不以为然,911之后美国在阿富汗抓捕了一些恐怖分子,中国一直要求把人引渡过来,美国一直不答应,最后还把一些人送到南太平洋的岛国上,这些双重标准会使反恐的合作受到很大的影响,给恐怖主义分子更多活动的空间。所以这次巴黎的连环袭击之后,国际社会尤其是西方确确实实需要反思了。第四个方面我就谈一下国际社会该怎么做,我们中国该怎么做?我觉得一个对国际社会来说,首先西方要进行反思,必须放弃双重标准,不然的话,国际社会不可能进行有效全面的反恐的合作;其次面国际社会要加强全面的反恐合作,从掌握恐怖分子的信息情报方面,另外在斩断它的金融渠道方面,同时在军事打击伊斯兰国方面,目前美国和俄罗斯因为俄罗斯也在叙利亚进行空袭,现在他们已经初步的开始进行接触,防止擦枪走火这是必要的,但是我觉得这个远远还不够,西方对俄罗斯的空袭活动应该是给予大力的支持,而不是在旁边看笑话。再次,我觉得就是如何来处理以穆斯林世界的关系,这个大概非常非常关键的。我觉得这个方面还是要把极端势力和广大的穆斯林百姓区分开来,要避免宗教方面的歧视。这是国际社会在这个方面加强合作。


大家可能关心中国这个方面怎么办?因为这些来自中东的恐怖分子,包括伊斯兰国,它的胃口很大他不仅仅是要控制中东,他甚至要控制整个全球的中东地区而且包括整个西部,像基地组织从西部的人过去接触,因此我觉得我们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当然我们现在国内的这种安全措施我们做的是不错的,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加强,因为恐怖袭击它有的时候是自杀性的攻击,防不胜防。

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公共场所的安全措施是需要进一步加强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如何来处理和宗教的方面,西部大的都是穆斯林地区,我自己有一个观点是这样的,就是说世俗与宗教的关系怎么样处理为好?我觉得应该是用一句话形容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宗教进入现代时期以后,它是脱离了与世俗政治的关系,也就是政教分离,政教分离成为当今国际社会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变化呢?在中世纪宗教往往是控制世俗政治领域,到了近现代以后,像欧洲经过宗教改革,宗教逐渐的退出了世俗政治的领域,回到社会生活的领域,我认为宗教活动的领域应该是在社会生活的领域,像宗教孩子的出生、洗礼,周末的宗教仪式,人们寻求一种灵魂上的安慰,慰藉,还有像宗教教徒、天主教徒去世后的一些葬礼还有包括婚礼,这是它宗教活动的领域。而政治领域是世俗力量的范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是由于宗教特别是在古代中世纪的宗教有一个特点就是排他性,就是说对其他的宗教不能包容,会发生很多宗教战争,欧洲发生过宗教战争,基督教内部也就是天主教和新教徒打了三十年的宗教战争,死亡教徒无数。印度教和伊斯兰教在印巴分歧过程中也是发生冲突,死亡也是上百万人,伊斯兰内部的逊尼派和什叶派的战争死亡也是很多。

因此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逐渐的认识到宗教应该和世俗政治分离开来,因为宗教控制世俗的力量,世俗力量包括财政包括军队、人力,控制这些资源就会用于宗教的目的,就会发生悲剧,所以到了现代社会以后,就制定了政教分离的原则。

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我觉得在处理与宗教的关系方面要严格按照这一条,也就是政教分离,宗教在它合理的范围内活动,世俗力量不干预,如果超出这个领域,干预世俗的领域就要按照政教分离的原则加以处理,处理好这个关系就可以防止极端力量的兴风作浪。

最近我看我们在新疆一些地区过去几年中曾经出现一种不正常的现象,也就是说很多穆斯林的妇女穿着越来越保守,也不能穿一些鲜艳的服装等等,也不能唱歌、跳舞,现在我们采取了一个措施,这种现象又出现消失了,妇女的活动不应该受到那种过分的宗教的限制。

也就是说我觉得我们要处理好宗教与世俗力量的这种关系,我们就可以大大的削弱这种极端力量的市场和发展的空间,总的来说,我觉得恐怖主义它的产生根源非常复杂,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但是这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否则的话我们的百姓就不能安居乐业。

好,我想我就介绍这些情况。

主持人:感谢郭院长的分享,下面请在座的各位媒体提问。


记者:谢谢,郭院长下午好!我来自财经旗下的无界智库。据我的了解,法国在1990年代中后期就有些穆斯林移民已经跟基地组织挂上了关系,在欧洲的话,2004-2005年在西班牙出现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为什么到2015年才会出现这么大的恐怖袭击,在我看来会不会有点晚了,出现这样袭击这么晚的原因是什么?能跟我们说一下吗?谢谢。

郭宪纲:你说的这个时间段差不多就是911之后到现在,我觉得可能是这样,911之后各国包括英国、法国这些欧洲国家还是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是我觉得这个时间一长以后,可能又有松懈,松懈以后,就会出现很多漏洞,还有这次巴黎恐怖袭击事件根据这次来看是IS所为,我们知道IS是在叙利亚战争之后出现的,另外这些实施巴黎恐怖袭击的这些恐怖分子,大部分是法国土生土长的穆斯林人,他们有一些人去叙利亚、伊拉克去参加IS的战斗,受训以后又回来,也就是说中东的恐怖分子和法国境内的恐怖分子勾连策划这个活动。

我想法国之所以会成为重灾区,我觉得是与它的状况有很大关系,比如说德国,我们看德国似乎很少,一个德国的经济不错,德国的经济比法国要强得多,这是第一,德国也有很多穆斯林人,德国的穆斯林主要是库尔德人,而刚才我介绍过这个中东有五大民族,其中有库尔德人,库尔德人也是穆斯林,但是库尔德人相对比较世俗化,这是一。

第二,库尔德人在整个中东他是受压最重的,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国家,在土耳其清剿他,在伊拉克,萨达姆当时打压他,伊朗也不许他独立,我们看现在伊拉克乱了以后,伊拉克北部的库尔德人已经成为了国中之国,叙利亚的库尔德人也在趁乱加强自己的地位,也就是说库尔德人和其他的穆斯林不一样,他一直受压。而且西方对库尔德这个民族还是比较同情的,因此,我看很少听说有库尔德人去发动这个恐怖袭击,所以德国就比较安全。当然这也是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保证的话,我想你提这个问题这个原因大概也是既有必然也有偶然的因素在里面。谢谢。

记者:谢谢郭院长,我是香港中评社的记者,您呼吁全球应该成立一个反恐的统一战线,我的问题是您认为说这个反恐的统一战线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如果说各国对恐怖主义的定义存在一些分歧,包括他们如何处理恐怖主义的时候有各国的利益在里面,您觉得说我们要去落实这个统一的战线,应该怎么去落实,应该怎么去做?谢谢。

郭宪纲:确实是这样的,我觉得巴黎这个暴恐事件是到了国际社会建立一个反恐统一战线的时候了,因为,再不这样做的话,会有更多无辜的平民会丧失他们的生命,建立这种统一战线的最大障碍就是某个国家的双重标准,这种双重标准说到底不是客观地来判断恐怖主义,而是基于他国家的一些政治上的因素,比如说意识形态的一些因素,西方有些国家认为像中国发生的一些袭击平民事件,他认为有的甚至是处于一种人权方面的问题,非常荒唐。

因此,我觉得要想真正建立起这种国际的反恐统一战线,西方要放弃他这种双重标准才行,当然了,我觉得要让他完全放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由于巴黎暴恐这个事件使得西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这件事情,我觉得反思这件事情比不反思要好,我想要建立这个统一战线,我们首先是要采取西方更多的民众在这个问题对我们的支持,只有西方的民众形成了大的共识,才能够对他们国家的政府决策组形成大的影响,迫使他们在反恐问题上放弃双重标准,这样反恐的统一战线才能够建立起来。


记者:郭院长你好,我是中国网的记者。IS宣称下一个目标就是伦敦,而且他说美国华盛顿在劫难逃,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定位伦敦,英国有没有什么样的条件。还有朋友圈或者论坛当中大家都认为美国培植出来的IS,为什么IS不去袭击美国,美国有没有那样的条件然后会沦为下一个袭击的目标?谢谢。

郭宪纲: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说IS是美国培植出来,从某个角度,当然他不是主观上愿意培植IS,他是由于他对于伊拉克和叙利亚的政策导致的,至于说,IS为什么现在没有针对美国而是针对巴黎,911之后美国国内安保的措施还是比欧盟国家要严厉得多,这是第一。第二中东离欧洲非常近,离美国还是比较远,这大概是一个客观上的原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可以高枕无忧,美国其实在巴黎这个事情之后,他也是加强戒备,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关于英国伦敦,我觉得是这样,IS它现在放出这样的话,它借巴黎的恐怖袭击事件造势,要给西方心理上的压力,实际上它是要警告英国,你不要像法国那样在叙利亚在伊拉克对我伊斯兰国进行更猛烈的空袭,如果进行更猛烈的空袭我会采取报复措施的,这是一个心理战。

我觉得巴黎暴恐事件以后包括西方国家包括我们国家都要加强防范措施,伦敦也一样,但是伦敦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避免。我看过一个报道,就是IS的刽子手就是叫英国人,叫约翰,也就是说从欧洲来的很多极端力量到IS参加战斗又返回母国参加恐怖袭击,现在我觉得欧洲各国在巴黎暴恐事件以后加强了他们对流出又返回人员的掌握,他们没有作案你不能抓他,但是你要掌控他,英国肯定会抓这个方面的措施的。

记者:郭院长你好,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您一下,您刚才说到库尔德人问题,现在其实在叙利亚北部和伊拉克北部库尔德政权确实担任了抵挡伊斯兰国的一个重要力量,如果我没记错,在叙利亚北部还部分开展了土地改革,就是没收地主土地,平均分给当地农民,您如何看待叙利亚北部发生的这些有点近乎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行为?

郭宪纲:你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我想是这样,实际上你看整个人类社会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这个土地分配给平民,这种现象是越来越普遍,包括实际上蒋介石去到台湾之后,他也搞了这种所谓土地方面的革命,因为不这样做,社会不公平,会引发各种矛盾,也不利于这个地区的发展,你提到像库尔德人这么做,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会对库尔德地区的发展起到一个推动的作用。

我没有仔细看有关的材料,我估计是这样,库尔德是一个没有祖国的民族,他们更需要把他们的地区发展起来,这样的话,他们才有独立建国的这种条件,我想正是由于他们不利的处境倒反而促使他们进行变革的这种强烈的愿望。好,谢谢。

记者:谢谢郭院长,我的问题是这一次巴黎事件之后中国的官方表态似乎显得比较积极,是不是中国在打击IS或者说中东反恐政策方面,它的政策有所变化,变得更加积极,在统一战线当中,中国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谢谢。

郭宪纲:我觉得巴黎暴恐以后,中国在推动国际社会反恐方面是比过去更加主动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原因一个是形势使然,恐怖主义的威胁是对整个人类的威胁,中国作为一个大国,作为一个安理会的常任理事国责无旁贷,第二个是恐怖主义威胁对我们也是越来越大,我们不会因为西方发生了恐怖袭击我们就幸灾乐祸,我们要看作是共同的敌人,这样对我们的安全也是有利的。

中国在巴黎暴恐之后变得更加主动,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我觉得现在推动建立反恐的统一战线这个条件比过去成熟了,西方有可能我不能说百分之百它是完全放弃它的双重标准,但是在这个方面,它会有所改变,有所收敛,因为它不这样做,对它自己也不利,因此我觉得中国在推动国际反恐合作方面的这种愿望和政策是能够取得成效的。

主持人:好,再次感谢郭院长,也感谢在座各位,今天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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